他伸手搂过我,凑着我的耳朵低语道,“你怎会认识此人?你看她手臂上的印记,分明是大周帝国军中妓户……”
晓虹见我目光投来,急忙不自在地扯了扯左手的衣袖。
我晃晃宇文述的袖子,“不管,我不能把晓虹丢在这里,不管我不管。”
宇文述皱皱眉头,“那好吧,我们要尽快离去,迟了恐怕大周帝国其余兵士寻来。”
“那快走吧。”我转身急急向晓虹招手,“晓虹,快来,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宇文述长啸一声,召回跌足如风的宝马。
我扶着晓虹来到那匹比我们高出半头的马儿身旁,安慰她道,“追风很乖的,你别怕,我扶你上去。”
岂料一句话刚说完,马儿突然使性子,踢着土声声嘶鸣不断。
我哪里拽得动它,只好连连跺脚大叫,“宇文述,你快来呀!它发什么疯呢?”
宇文述衣袂一闪,飘至我们身旁,伸手按住马头,轻轻拍了几下,凑着他的耳朵细语数声,追风喷着气,爬两下蹄子,渐渐安静。
我气呼呼地伸指戳了下马头,“神经病呀!竟然不给我面子,改天我叫厨房炖了你,清蒸马肉!”
宇文述“噗嗤”一笑,闪身来到我面前,伸臂抱住我,点点我的额头,“谁说它不给你面子,追风向来不给女子骑的,你可是第一个,使它服服帖帖的,没敢摔你。”
“臭马!歧视我们广大女性!”我狠狠踹了追风一脚。它吐着气,转首望向我,眼睛出奇明亮。
我忍不住咯咯一笑,转头扶住晓虹,“晓虹快上,我们得尽快赶回去,再不回去的话,恐怕大将军就要发飙了。”
晓虹点点头,踩着马蹬子数度滑落。我力气小,扶不起她。当她再一次滑落时,险些跌倒在地,宇文述便如鬼魅般射了过来,一手有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在她一捻儿细腰上轻轻一托,晓虹安安稳稳地落到了马背上。
她低下头,媚眼如丝地望了宇文述一眼。
宇文述拦腰抱起我,飞身上马,缰绳笔直一抖,追风扬蹄即奔。
三人共乘一马,飞驰电掣般向军中大帐赶去。
我侧倚在宇文述怀里,一手捉住他的衣襟,抬脸看向他俊挺的下巴。
恰好,他正低头看向我。
于是,我们的目光不期而遇地撞上了,辗转交融一处。他碧水般的眸光在夕阳下清冽洌的闪荡,仿佛带着些许魔魅之色,撞得我心口突突直跳。
扶在腰间的手,蓦地一紧。
我娇柔的身躯狠狠贴上他坚硬的胸膛。
远山暮色,浮浮沉沉,尽在我们一笑相视间,支离破碎……
梦里梦外——
可曾依稀看到……
那双凝滞的含情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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