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微子瑾,你真是不要脸啊
商琴酒莞尔一笑“医圣依然是你,我能活下来,只是因为求生意志太强,只是因为有人盼着我能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伯牙?伯牙爷爷以前还是医圣那?真是厉害……”子瑾不住地点头,见到那老头第一眼,就知道,他绝非池中物。
果然……
“你记得伯牙……?”
没道理的啊,竟然记得那么一个糟老头子,而不记得自己这个被他爱到死去活来的小酒酒?
没道理,没道理的。
“不是,前几天,去了伯牙爷爷住的小屋子去,请他出来,为君夏桀所用……”
提到君夏桀,子瑾又黑了脸,轻咬一下唇畔,显得有点不甘心,不甘心,那个男人就那般背叛了自己。
“嗯,老头确实有两下子,这个世界里,他是为数不多的,让我欣赏的人了。”
商琴酒也不去戳破,若是不想提他,那么就永远不提了,不提了。
“师兄,我们去黄鹰帮看看吧,去查查看,到底是谁借用你的名号,在外头乱杀人的。”
“不用去看了,我已经大概猜到,是谁偷了我的短箭,欲要嫁祸于我了,哼……果然耐不住寂寞,是想要以此吸引住本宫的目光么?果然愚不可及。”商琴酒眼里有着不屑,提起子瑾的双腿,将莲足放在自己腿上,包裹上自己的衣摆,轻轻擦拭“池水甚凉,不能泡久,不然,关节会痛的。”
仿佛是世上最神圣不可亵渎的工艺品一般,商琴酒翘着嘴角,细细地替子瑾擦着脚上的水珠,脚底觉得痒痒麻麻的,止不住拱起脚趾。
轻笑一声“痒……师兄,不要了,我自己来擦就好了”
“好了……”拿过自己身边的白袜跟鞋子,专心地替她套上,一丝不苟,眼神专注,仿佛天下间没有比给小七穿鞋子再庄重的事情了。
“师兄,你已经知道,是谁冒充你的名义去杀黄鹰帮的人了么?这人真该死。”子瑾撑着双手,跟商琴酒就这么并肩坐在池水旁。
“嗯,他确实该死…”商琴酒修长的指若有似无地在池水里撩拨。
水底的鱼儿纷纷往这边靠拢,围住他的手指,轻轻点掇着。
“等屋里的人能走了,便带他去,让他选择,怎么让那个人死,小七,你说,可好?”
天知道,他救人,他替别人找仇人,只是为了能博红颜一笑。
“嗯,这个想法不错。”子瑾拍拍手,为师兄的深明大义感到欣慰。
这个早上,红日升腾,照在碧波瑶池里,碎了一池的蕴红,绵延至好远。
不远处,轻风缓缓吹拂着桃林开的枝繁叶茂的桃树,沙沙作响,树叶纷纷坠落。
缓缓飘来,落了至水池里。
那碧绿的潭水,照着这一对绝世容颜的人。
像极了一卷画轴,一卷描摹有世间最惬意神仙眷侣的画轴。
第二日的时候,黄大头醒了,醒来就骂骂咧咧的,子瑾撑着头,坐在他身侧,笑眯眯的。
黄大头骂了一会,觉得有点愧疚,毕竟,人家小姑娘跟自己是无冤无仇的。
“你下来走走看,我师兄说你今个可以下地走路了。”子瑾说着要过来搀扶黄大头。
身后轻咳一声,师兄进来了。
黄大头立刻推开自己的手臂,刚刚自己可没忽略掉那姓商的眼里骤然显现的杀气。
只要有谁敢碰他的这个小师妹,他就浑身都升腾起一股骇人的杀意。
不过,何时听闻过姓商的有过一个小师妹的?
貌似,花影盟内,全都是男人吧。
商琴酒排第三,是花影盟的三少,底下有四个师弟,上头还有个师兄,只是二师兄早年间已经死掉了,所以一直空着位子。
如此说来,花影盟,确实是没有女弟子啊。
“姑娘说笑呢吧,昨个才受的伤,今天就叫我下地走路,想让我残废呢是吧?”黄大头没好气地说道。
“走走看嘛,指不定就能飞奔而去呢?”子瑾依然乐呵呵地说道。
这个人,心直口快,其实挺豪爽的,昨个一口一个老子,那模样,真是萌翻了。
“你……”黄大头拗不过子瑾,于是身下双脚,试探着要站起来。
这一站,还就真站起来了,揉了揉腿间昨天被人打出一个窟窿的伤口,虽然还是隐隐作痛,但是,确实不碍于行走了。
怎么会这样?
“喏,你该谢谢我家师兄啊,是他救了你的,还有啊,你们黄鹰帮确实不是我师兄荼害的,我师兄还准备帮你找出幕后凶手呢,你赶紧跟师兄走吧。去揪出该死的要嫁祸给我师兄的凶手吧。”
子瑾很豪气地拍了黄大头的背一把,黄大头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跪在商琴酒面前。
“哎哟喂,黄帮主,不用行此大礼的,你以后要记住,我师兄,他可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们可都误会他了啊……”
子瑾说着要搀扶起跪在地上的黄大头。
黄大头汗意吟吟“不用了,我自己起来就可以了,我自己起来,商宫主,这位姑娘说的都是真的么?你能帮我报仇雪恨?”
黄大头咧着嘴,不知道是要笑还是要哭。
“嗯,现在就出发……”商琴酒说着走过来,双手搭在子瑾的肩上“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或许,要过个两天才能回来的,这个给你……”
从怀里掏出一把做工精美的小巧匕首,刀鞘上有着美轮美奂的图案。
匕首只有一只手长短,放在袖子里,可以用来防身,毕竟现在的子瑾手无缚鸡之力。
“我会在汜林外头设个结界,让外头的人进不来的。”
商琴酒伸手,将子瑾拥入怀里,轻轻在她头顶印下一吻,然后自顾走在前头。
黄大头立刻屁颠屁颠地跟上前去。
子瑾握着手里的精巧匕首,为何会有股眼熟的感觉呢,摸在手里的触感,遍野的图腾,也像是自己曾经一直这么抚摸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
将匕首放进袖子里,子瑾转身,回到床上,准备补眠,因为,昨晚又被某个人封了穴,躺在他怀里,小鹿乱撞之间,根本没怎么睡得着啊。
一室的莲香,一室的清风,木门虚掩,纱帐拂动。
子瑾兀自睡得香甜,砸吧着嘴,趴在大床上,从日出睡到第二个日出。
雨声,敲打着屋檐,顺着没关好的纸窗,飘飘荡荡地跌进小屋里。
小屋的木质地板上,湿了一大块,凉爽的风,偷偷溜进来,卷起飘曳了一地的纱帐。
风声,雨声,终于让昏昏沉睡的人醒了过来。
眼所及处,一地的宣纸,散乱在地上,有些被雨点打湿了,柔软成一片。
子瑾嗒着鞋,走到纸窗前,蹲下捡起地上的宣纸,柔软的发丝调皮地垂下来,原来,发这么长,这么蹲下的时候,可以密不透风地包裹了整个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