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仔被这架势感染了,而且在此风云四起的商末,周确实是最危险的敌人。已经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历史中的商纣王,如果灰仔不想成为亡国丧都的末代王,就只有奋起反周。此时的灰仔,觉得自己已经被逼到了悬崖之上,要想拒绝堕落的宿命,就这有用牙和爪去厮杀。灰仔恶狠狠地咬牙:“OK,就这么定了。嗯......我的意思是‘诺’。”当尴尬把杀气逼走时,灰仔不得不回避胥余太师疑惑的眼神。
胥余起身:“那臣就先行告退了,在此先祝大王晚宴愉快。”
“晚宴?”灰仔很崩溃,心里泛苦水,“一来就被什么太师找来谈人生理想,然后在不知道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的情况下去吃什么晚宴。穿越好迷茫,好累啊!”
“咕~~~~”
“咦——”灰仔才意识到此时已近傍晚,隔着木窗能看到西天血红的残阳燃尽数重云,壮阔而凄凉,“算了,晚宴什么的,有吃的就行了。”
灰仔信步走出偏殿,太师已经走远了,只留下门前的侍卫。
“啊喏,晚宴在哪里举行来着?”灰仔微笑着询问侍卫。
侍卫一惊,但随后恭敬地弯腰回答:“在黍禾殿。”
灰仔手一挥:“带路。”
一路上,来往的宫女、赴宴的臣子,见到灰仔纷纷屈身请安。虽然灰仔谁都不认识,依旧很从容地站定,点头微笑回应一声“嗯”。尽管灰仔也不想摆这么大的架子,可无奈灰仔对商朝礼法一概不知。
黍禾殿内,烹饪好的食物的香味混合在一起,飘入每一位赴宴者的口鼻之中,牛肉的浓香,五谷的清甜,青铜制的三联甑正在蒸煮食物,铜觥业已蓄满美酒,只待倒入宾客的酒樽之中。正中的座位还是空缺的,但右下方的席位已经做了两位老者,其中一位赫然是胥余太师。
胥余身边的另一位老者开口:“胥余啊,我就不懂你为何要如此费心劝帝辛改东征为西伐。无论东西,只要他优先对外用兵,就没有精力打压我们这些贵族了。”
“或许比干你只考虑自己的利益,但我可是为了商的未来考虑。”胥余泰然道。
比干冷笑:“多么高尚啊!可有用吗?你这么多次劝谏,哪一次成功了?帝辛这个人太骄傲了,也太过自负了,注意一定是不会接受别人的劝诫的。”
“不。”胥余缓缓开口,“他同意了。”
“不可能!”比干猛地看向胥余,想从胥余脸上看出一些说谎的痕迹。
胥余也不由苦笑:“这么多次进言一来,我也觉得不可能。但帝辛这次出乎意料地在问了我几个奇怪的问题后,便立刻答应了。答应地斩钉截铁,好像在畏惧什么。”
“王的畏惧,那会是什么呢?他在害怕什么呢?高高在上的王应该傲视众生才对,或许可以找出他的软肋。”比干用复杂的眼神打量了胥余。
这时听得侍卫通报:“大王已至。”二人忙起身,走路飘啊飘的灰仔粉墨登场。灰仔看了一眼四周,见到了胥余太师,心中稍感安慰:“终于见到了认识的人了。”灰仔便热情地打招呼:“太师神速啊!”胥余尴尬地笑了笑。
灰仔又补充:“二位气色都不错啊。坐,坐,吃得尽兴啊。”比干笑道:“承蒙大王关心。”灰仔转过身去,比干却皱了皱眉头。
说完,灰仔便在王位上坐了下来。商朝时还没有发明椅子这种东西,君臣都是屈膝而坐,灰仔感到十分不适应,动来动去半天,索性伸直了双腿,身体后倾,两手撑地,整个人就舒展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