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时,王忆山又发现他们门口留了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祭品”
薛飞刀道:“这个人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
王忆山道:“上一次他在树上说张大师有鬼,这次他又告诉我们祭品。赵大娘说河神祭品是用小姑娘做为祭品。如此联系起来,他似乎是想告诉我们,张大师和这河神祭祀之后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温清织道:“既然这人知道其中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什么要通过我们来揭开这个秘密呢?”
王忆山道:“因为我们是外来人。”
薛飞刀道:“外来人?”
王忆山解释道:“不错,你们还记得张大师在村民中的形象吗?是个能和河神沟通,保护他们村子水源的神仙一般的人物。全村的人对他都是言听计从,若是这个人将这事告诉村中的人,恐怕别人非但不信,还要将他出卖给张大师。所以我们三个似乎是最好的人选,既有武功能够自保,又对这张大师没有这样极度的崇敬之情,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人物了。”
薛飞刀道:”昨夜我们去了张大师家里一趟,这人绝对有着很深很深的秘密。家中外院戒备森严,并且他连自己家中的下人都不相信,他自己独居后院,且只有一道门进入这后院,钥匙也保管在他手上。”
温清织道:“如此说来,他一定是在害怕别人发现什么。可是昨日你们不是什么也没能查到吗?”
王忆山道:“昨日我们在后院寻他不到,可是正在我们准备离开时,他却又出现了。所以我们断定,他后院之中一定有着其他的密室。只是这密室十分隐蔽,我和薛兄准备今晚再去一次。”
温清织道:“还有两天就是河神祭祀了,倘若我们找不到这其中的秘密,到时候怎么办。”
薛飞刀道:“大不了我们抢了那祭祀的姑娘,带着她离开这圣河村就是了。”
王忆山道:“若果最后真的没办法,我们也只能如此做了。不过我现在越来越相信,根本没有什么河神的存在了。”
三人在白天时,帮着赵大娘在地里忙农活。
只是到了天色刚刚黑完时,薛飞刀和王忆山就又像昨夜一样,将脸蒙住,直往张大师家而去。
他们小心地进入了张府,发现此时张大师还未入睡,而前院与后院之间的那道门,还没有被张大师锁上。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张大师从他自己的房间中出来,将那道门锁上。最后去到了另一个房间。
王忆山和薛飞刀亲眼看着张大师进入了那个房间,可是当他们透过窗户查看时,却又找不到他人了。两人大喜,知道这个房间就是那个暗藏着密室的房间了。
两人不敢就这么随便地在房间中寻找。只得等到张大师出来后,回到自己房间睡下后,才小心地进去查看。
这个房间有着许多的书架,书架上摆放着许多书。有一张大的桌案,一看就是张大师的书房。两人不为了留下他们来过此地的线索,都是轻手轻脚地翻动,寻找。
王忆山看着桌案上摆着的书,将薛飞刀叫过来,说道:“你看这个。”
薛飞刀凑近一看,这书上讲的是将处子之身的少女取她们的血,用之配合着书中所写的药方,炼成一种名为精血丹的丹药,日日服用,便可以延年益寿,甚至长生不老。
薛飞刀看完后道:“看来这张大师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看这种邪门的东西。
随后两人又翻找起来。
王忆山墙上画后找到一个盒子,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个瓶子,而瓶子上赫然写着精血丹三个大字。
薛飞刀道:“莫非这张大师已经炼过此丹。莫非!”
王忆山接过话道:“恐怕那些祭品所用的少女,最后都被他用来炼成了丹药。”
薛飞刀猛地拍了一下墙,怒道:“岂有此理,这样丧心病狂的人居然还能活到现在。实在是可恶。”
王忆山道:“我们先继续找找那密室,看看其中有什么。”
王忆山将丹药装回盒子,原封不动的放回了画后。
寻找了一会儿,终于,两人在书架的最下角,找到了一本书,将这书拿起后,书架便自动打开,墙面也翻转出一个门。
两人走了进去。
......
三日后,河神祭祀典礼。
张大师穿着做法的道袍,手持着桃木剑。在村民的拥护之下来到了河边,河边摆着用来祭祀的物品,而河边有着一艘船,船上此时有着一方棺材。赵大娘告诉三人,这棺材里装着的就是今年用来祭祀的少女,萍儿。此时萍儿应该已经被他们用药迷晕。赵大娘说迷晕后就不会这么难受了。或许就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会感觉到。也算是减轻了些萍儿的痛苦。
张大师随后对着河水比划着手势。
最后口中说道:“伟大的河神!今年的祭品已到!望您保佑圣河村的村民,永世保佑着这个村子!”
......
赵大娘看着不见了踪影的王忆山和薛飞刀,问温清织道:“他们两人呢?怎么一会儿功夫人影都不见了。”
温清织道:“他们两个上茅房去了。”
赵大娘道:“两个人一起?”
温清织道:“他们两个或许喜欢一同上茅房。”
赵大娘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有着这样的喜好。难道外面世界这么的人还有许多吗?
张大师做法完毕后,大声道:“点火!”
只看见几个村民手拿着火把,仍在了河中的船上,船被点燃,慢慢地后来沉了下去。
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此时,王忆山又回到了祭祀地点。
他突然上前去,说道:“张大师,这祭祀可是结束了?”
张大师有些警惕地看着王忆山道:“结束了,怎么?”
孙老爷在孙管家的搀扶下,走上前来说道:“你这小子,是不是想在这儿捣乱?”
这一句话,周围村子里的人脸色都变了。全都面露凶光地看着王忆山。
王忆山笑道:“不是,孙老爷误会了。我只是想问问张大师一些问题罢了。”
张大师道:“什么问题?”
王忆山从手中拿出一个药瓶,正是那写着精血丹的药瓶。
张大师一看见这药瓶,整个人的脸色都变黑了。可是他极快地将自己的内心藏了下去。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知道王忆山手中所拿的药瓶代表着什么。
张大师道:“你这是什么?”
王忆山反问道:“大师你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
张大师道:“我当然不知道,你突然拿出这个药瓶问我,我怎么可能知道。”
王忆山道:“是吗?那我就将它扔了吧。”
说着将药瓶打开,将其中的丹药都倒了出来,再用脚慢慢地踩碎。
张大师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炼制而成的丹药,就如此被王忆山踩在脚下,成了一堆废土。心中实在是痛苦万分,恨不得立刻将王忆山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再用他的血来炼药。
不过尽管张大师内心是如此想的,可是表面上,透过他的表情,你根本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变化。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张大师根本不知道这是何物。
将丹药都踩碎后,王忆山将药瓶随意的丢在地上。
他拍了拍脑袋,道:“瞧我这脑子,我都差点忘了,要是之前张大师当然会心痛得很,可是如今嘛,这些丹药都是能重新炼制的,是吧。”
张大师的表情有了些紧张,可是只有一瞬间。
张大师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拿出这丹药又是什么意思?你莫不是想要毁了这祭祀典礼?”
听到这话,四周的人都向着王忆山逼近。
王忆山见状连忙说道:“大家别误会,我不是来捣乱的。只是我想要张大师清口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用萍儿来炼制丹药?”
听到王忆山这话,周围的人都疑惑不已。
“你再说什么?”
“萍儿不是已经沉入河底了吗?”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
知道王忆山真正想说什么的,在场的只有张大师和温清织两人。
张大师明显慌了,他急忙冲着大家喊道:“这人就是来捣乱这次祭祀的,他是想要害死我们村子。大家快将他抓住,然后用他来祈求河神的原谅!”
周围的人一股脑地冲了上来。王忆山灵活的躲了开来。
嘴里嘀咕着:“薛飞刀怎么还没来。”
温清织将这情形,赶快上去帮忙。两人背贴着背,被村民围在中间。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爹!娘!”
只见一个头发凌乱,手脚上还有这不少伤口的少女,满眼泪水的向这边跑来。
村民中一对夫妇冲了出去,紧紧地保住了那少女。
“萍儿!萍儿!你怎么......”
“爹!娘!。”
......
本来应该死去的萍儿又出现在众人眼前。村民们都不知道如何来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祭祀的萍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
薛飞刀此时出现,说道:“这就得问问张大师了。”
村民们纷纷转向张大师。
“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师,这会不会惹怒河神?”
“大师......”
王忆山怒道:“你们还没明白吗?!!!根本就没有河神!这都是他用来欺骗你们的把戏。他需要处子之身的少女,用来炼制他的精血丹。”
“我......”张大师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萍儿此时来到王忆山三人身边,指着张大师说道:“就是他!他用石头换出了棺材中的我,还将我关在他院子里的密室之中。他用锁链链着我,他还告诉我说,这一切都是他骗我们的,还说要一点一点将我的血炼成丹药。”
村民们听着萍儿这话,一下子都炸开了锅。
就在这时,谁也没想到的事发生了。
孙管家手持着匕首,一刀捅进了张大师的身子里,接着又快速的抽出捅进,连捅了五六刀,待到张大师断了气,他才气喘吁吁的停手。鲜血染红了他的手,脸上和衣服上也飞溅了许多鲜血上去。
孙管家跪在地上,大喊道:“妹妹,婉儿,你看见了吗?我终于为你报仇了。你在九泉之下安心地走吧。”
王忆山道:“孙管家,就是你给我们的信息吧。”
孙管家起身道:“不错,正是我。”
孙老爷现在头完全已经晕掉了。他问道:“管家,什么消息。”
孙管家缓缓道来:“从他们三人进村的时候,我就打算让他们三人来查清楚,查清楚这张大师的秘密。”
王忆山道:“你是如何发现张大师的秘密的。他的后院别人根本进不去,更别说那个隐蔽的密室。”
孙管家道:“这就是天日昭昭,这是婉儿给我留下的线索。”
“婉儿?”
“不错,在我妹妹死后,我一度想要自杀而去,是婉儿,她陪在我身边,陪着我渡过了最黑暗,最悲伤的日子,我将她当作自己女儿一般。可是就在几年前,婉儿也被张大师选中,成了祭品。但是在祭祀后的第二天,我在村子中遇见张大师时,却发现他身上有着婉儿的气味。那是婉儿自己用花草弄出来的独特的香包的气味,一般人根本闻不出来,可是我自然知道。于是这让我十分起疑。按理说,婉儿已经死了两天,为什么两天后的张大师身上会有婉儿的味道?从那之后我一直特别留意张大师,可是他院子我根本进不去,我等,一等又是好几年。终于,我等到了你们。”
“于是你就利用我们调查张大师。”
“不错。”
村民们没想到,他们最敬重的张大师,居然骗了他们如此之久,还将那些少女们都残忍地炼成了供他食用的丹药。怒火一时间在村民心头怒烧,最终,村民们将张大师的尸体用火烧成了灰烬。
离开时,王忆山对村民们说道:“从来就没有什么河神,能保护村子的就是身为村民的你们自己。这条河水也是需要你们来保护,而不是依靠根本不存在的河神。”
三人牵着马离去。
圣水河的河水依旧不停地流淌,只是圣河村也还叫圣河村,只是细看之下,有些已经和原来不同。
孙管家最后在无人知晓的夜晚纵身投入了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