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来敬酒的神仙都觉得很奇怪,南冥君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这样年轻俊俏的小子,他又是什么人,居然敢替南冥君喝酒。
于是,沧寰上仙站到了炎素天面前说道:“这是哪家小公子?与南冥上神是何关系?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呀?”
炎素天瞧着眼前这位有些上了点年纪的女人,没想着怎么回答她的一连串问题,心里却在想,一大把年纪了还是个上仙,不好好修炼还这么八卦,天界的女人真烦。
他把眼前众人都瞧了一眼,顺便点了点人头,一共八个人,于是,他一连喝完了八杯酒,最后把酒杯放回去,对他们说道:“各位,你们要敬的酒也喝完了,没别的事的话就请便吧。”
南冥君方才想拦他一直没拦住,就索性让他喝完再说吧,这小子真是总能干出些出人意料的事,本来也只是想做个表面意思就差不多了,谁知来了这么多人,他还真把那些酒喝了。
她还在想着以后怎么对付这小子,谁知他转过身来便倒了下去,还好他撑着玉案坐在了那,南冥君赶紧扶住他,一看才发现,这天界的酒竟这么大劲,脸都红成这样了。她抬手轻轻拍了拍炎素天的脸,说道:“素天,你可别在这醉呀,我这就带你回灵鹤宫去。”
炎素天笑了笑,眯着眼看着南冥君,说道:“殿下,我棒不棒?”
“啊?”
南冥君被他这句话问得有些懵,不知他指的是一口气喝了八杯酒,还是指自己没直接醉倒,没及时应他,他便抬手覆上了南冥君的手,皆贴在他那红扑扑的脸蛋上。
“殿下,我棒不棒?”
“棒,你最棒了好不好?我们先回宫去,此处人多眼杂,你可别······”
“妹妹好狠的心呀,”南冥君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北银打断了,满脸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表情,“他可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舍得他喝成这样?”
“你给我闭嘴!方才你若出来拦他一拦,也不至于让他喝成这样。”
北银走到他们身边蹲下,笑道:“我若出来拦他,你可就看不到你想看的效果了哦!”
“你如此说,我还得谢谢你?”
“谢倒不必了,都是自家兄妹,妹妹不必与哥哥客气。”
他这般调侃一番把南冥君烦得不行,只见她一把将北银推坐到地上:“你若不是来帮我把他带出去的,就一边凉快着,少来烦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瞧!你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冥君心想,若不是抽不开身,一定要把这厮拉出去打一架不可,他这张嘴实在是太烦了。
但是,此时情况不允许她那么做,于是,她馋起炎素天便朝殿外走去,北银笑完了说道:“真不用我帮忙?”
见她头也不回,便十分自觉地从地上起来,看了一眼被母亲管得死死的卿花,还有一直在陪一群神仙聊天的容客,确定没人关注他,就连忙跟上了南冥君。
北银把炎素天背到灵鹤仙宫时,他已经睡过去了,南冥君怕这天界酒太烈,醉得他身体难受,便倒了杯茶,喂他把解救丹吃了,给他盖好被子,这才离去。
两人走到了殿外的石墩子处坐下,南冥君一本正经地看着北银,问道:“你又想说什么?”
“嗯?我没什么想说的呀。”
南冥君盯着他盯了一小会,终于,北银笑道:“还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我确实有事想跟你说。”
只见他抬了抬手指,在周围设下了一道结界:“毕竟是在天界,还是小心些为好。”
“你要说的,与有苏和天界都有关系?”
“你杀了白尊羽,又放了白尊暮回去,虽说有苏约战在先,今日太子大婚,有苏若趁今日向六界报出此事,怕是会在六界落下口柄,更何况,天帝怕是本就与白恪有私下计谋。”
“我早知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挑起一场战争,我不愿与他们打是我不想到处都是血流成河,我不想毁了这万年来的安静美好,而不是我不敢!有苏说到底也只是一介狐妖之地,如今天帝愚钝无能,才会觉得仅凭一个有苏就可以颠覆我们狼族的神位!”
北银其实很清楚,南冥君害怕她身边的人在战争中死去,害怕十万年前的情形再次重演。
“君,祖父的身体有些好转了,可若真要大战,他不能太过操劳,如若局势所需,他定会将王位传于你,到那时,你就再也走不出巫山了。”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只是她不愿意去坐那王位,可狼族与龙族之间唯一的联系就只有她了,就因为这个吗?为什么一定要是这样的?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我?你不可以吗?容客和卿花不可以吗?祖父的孙子孙女那么多,为什么就偏偏是我?”南冥君看着北银,放在石桌上的手不禁攥紧了衣袖,她想要一个答案,想要一个能够说服她的答案。
“你知道祖父手中的那支神杖吗?那支叫无邪的神杖。”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神杖之上镶了一颗上古灵石,千万年来,在巫山的子孙中,只有有着可以点亮那颗灵石的灵力之人,才会是巫山下一任君王,灵石的力量可以维持巫山万年繁盛平安,有苏觊觎的不仅仅是兽神的王位,也是那颗灵石。”
“可是那颗灵石,不是一直都在发亮吗?”
“对,它一直在发亮,并且,是从你的降生开始的,在你出生之前,没有任何人的灵力能将它点亮,就连南冥翼都不行,时至今日它还亮着,君,那颗灵石就是为你而亮的,只有你能守护它。所以,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