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欧杰克公爵看到同样走下马车的雷吉诺德公爵,颇为吃惊:“怎么是你,艾尔姆?“
“哈,都是老朋友了,你也别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我那个小混蛋,似乎在上前线制造麻烦前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我现在就是来帮他处理麻烦的。“艾尔姆淡淡的笑了一下,率先迈步朝王宫走去。
欧杰克抿了抿嘴,跟了上去。
二人这次虽然是秘密出行,不过其他的保守派或改革派也都知道他们会来进行磋商的消息,所以也有好几十人的家仆全副武装随行,这些人进宫后会被安排到专门的休息室,再让二位公爵和国王慢慢谈。
根据王宫的奢侈原则,一种房间最少也要造五间以上,所以会客室不但有分风格和装潢,甚至连客人的尊卑也有讲究。二人等待的会客室自然是最高档的那一间。
国王很快就进来了,二人起身问安,再一套繁琐的礼仪程序、和一些客套用的废话,浪费掉半小时后,国王总算进入正题。
“如今,前线的战况与政治情势都在往有利的地方发展,转投我方的地方贵族越来越多,但一些关于理念而引发的小问题也急需解决,否则便会影响国家上下的安宁。这一次虽然是磋商,但也算是私人间的聊天,不需要那么顾忌。在此之前,有一些前线的战报想让你们看看。“
国王说着,招招手让亲兵上前,将二份文档递给二人。
艾尔姆一翻开文档就知道里面大概的内容了,随着翻页他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不过仍保持在一个很有礼貌的水平;欧杰克公爵则是震惊得睁大眼睛,然后仔细的阅读着里面提到的每一个数据。
内容的概述是林翰这几天做出战略目标转移后,从国境东部靠近边界的地方一路朝西北边的北部战线打过去的多项战报。
原本以为会面临一场硬仗、忙得昏天暗地的沙恩特一脸懵逼,但他其实算是幸运的,反倒是在行军路线上的据点守军,全部都遭了殃,一个不少。包括那支从防线一路跟着打过来的沙恩特亲信所率的军队,全都变成林翰与士兵们刷军功的倒霉鬼。
在确定了要转移行军路线后,林翰就寄信给运输物资的车队,同样转移运输路线到林翰预计会经过的敌方,所以新军在这几天内即使战斗很频繁也没有物资缺乏的问题。
这些战果就是改革派的筹码,由不得欧杰克公爵轻视。而且不论二派之间有多少嫌隙,地方贵族该收拾的还是得收拾,林翰这么能打,他反而要开心。
收复城市、村庄、农村共十九座;攻略战略要塞三座、突破重要防线二次;根据林翰自己的战报,消耗弹药九十万发、炮弹十万余发;根据督军官观察的情况,敌军大概战死了四万多,而新军包含支持的王室正规军则阵亡一万五千而已,且伤兵死亡率比平均值低了二倍。
即使不是专业的军事家,靠着对比也能轻易地得出一个事实:新军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极为强大。
专业的军事层面就交由那些军官伤脑筋,而二派斗争这一块就是欧杰克的领域了。他看完报告后,立刻得出了一个颇为简单的结论:幸运的是林翰是改革派的,不幸的也是他是改革派的!
那这事该怎么办呢?欧杰克公爵翻到描述后续战况的页面,因为新军突如其来的转向攻势,让原本僵持不下的北部地区贵族陷入慌乱。加上王国其他地区都逐渐回到国王统治之下,因此在当地唯一的边境公爵”梅列森”的号召下,将剩余的部队全部收缩到公爵领之内,试图做最后的顽抗。
是的,弗雷森共有五个公爵,其中四个领地都是在首都附近,是天然的保皇党,但梅列森家族是少数依靠军功在边境晋升公爵的贵族,同时也是地方贵族反抗王室的主力。
不管当初是为了什么原因反抗王室的,现在他们又会不会后悔,都不是欧杰克要关心的事情。如果林翰成功地与其他正规军将梅列森家族攻破,那么政治上的天秤会直接往改革派大幅倾斜。
毕竟保守派虽然也有派军参战,但战力根本比不上林翰的新军。
即使是现在,估计国王心里也有定数。
不服软不行。
“对于改革派的军队实力,我由衷地表示赞赏与肯定,即使是非军事的其他领域也一定能做出建树吧,但是说难听点,相应的要求无法接受。“欧杰克公爵说道。
“关于这点,我相信我们能商讨出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果。“拉彻哈特安抚了一下,随后将目光瞥向艾尔姆。
雷吉诺德公爵笑了笑然后拿出一封羊皮纸袋说:“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全权代表其他改革派,不过我与犬子之间商讨过后,所得出的对于改革派、保守派以及国王都能接受的方案就是这些了。“
欧杰克公爵本来想说点什么,不过想了想最终没有开口。他原本不认为林翰能想到能让所有人满意的方案,但他是有足够丰富的作战指挥经验的,不能想当然的就把他当成单纯的愚蠢青年。
而且在保守派中,林翰也是鼎鼎大名的,甚至连他这个终极大佬……的孙子,都被他欺负过,而且是那种装逼反被打脸还没有办法反驳的那种。有这种本事,欧杰克公爵也不认为他会笨到哪去。
所以就听一下吧。
“首先是关于土地权的问题。这方面我想不只是我们,陛下应该也有自己的打算,我先提出方案,如有错误疏漏还请指证。“
艾尔姆说到这时,国王眼神稍稍跳动一下,不过这也是能够料到的,所以他很快镇定下来。
“从大方向来说,这个提案最主要的目标是让王国步向中央集权制,杜绝类似如今地方贵族与政府不听中央政府的情形发生。而在土地权事务上的体现,就是以有补偿的形式将原本要封给贵族的领土收回到国家手中,同时用作未来的改革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