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哥哥,这个香包送给你,我妈妈做的,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女孩把妈妈送给她的香包小心翼翼地从小白兔包里拿了出来,“你一定、一定不要弄丢。”
名叫楠楠的男孩双手接过香包塞进口袋:“喏,这个给你,”说着又从另一个口袋掏出来一个五彩珠子的手环,“垃圾堆捡的。”
女孩接过手环,男孩转头便走了,女孩心欢喜,试着往自己的小手上绕一圈,向着已经走远了的楠楠哥哥喊道:“楠楠哥哥,我很喜欢。”
女孩开心地把自己原本的手环摘下来,戴上新的手环,男孩深吸了一口香包的香气,淡淡地笑了。
甜甜不会告诉楠楠哥哥那个香包是妈妈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弄丢的,就像楠楠不会告诉甜甜那个手环是他自己做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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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中心的一个三甲医院里,急诊科室,樊甜甜正一针一针地给她的病人缝着针,右臂缝合,五针。一个一米五八的小医生在这个十二岁就一米六七的女孩面前显得无比娇小。清晨的阳光没有下午阳光那样温雅柔顺,就这样飞舞着,满世界都是,一切都是暖暖的,,照在樊甜甜挺拔的鼻梁上,两双眸子如透明水晶球般清澈。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无人打破这寂静的尴尬。
“这次怎么又没有人陪你一起来?”终是小医生先开了口,“第几次打架了?这次又是他们先欺负的你?”樊甜甜面对这个一个月打了三次架,送进了三次急诊科室的女生充满了无奈。
“我家就剩我一个人了,嘻嘻”,女孩嬉皮笑脸的样子完全不像十几分钟前刚和十几个人打过群架,樊甜甜顿了一下,被女孩的可怜打动了一秒钟,转头看到她这个不正经的样子又立马收回了同情,“真的,姐姐,真的是他们先欺负的我。”女孩一脸委屈,一双桃花眼仿佛马上就要挤出眼泪,
樊甜甜抬眼看了女孩一眼,剪断最后一段手术缝合线。“缝好了,”刚转了个身,又马上转了回来,用手指着少年:“你,要是再打架,”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牌:“我,樊甜甜,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再给你缝合一针!”
女孩用左手摆了个?,“嘿嘿,我知道姐姐什么样,姐姐最善良了,下次来一定找你。”女孩趴在门框上,笑着露出两颗精致的虎牙。
樊甜甜立马摆出了停止的手势,“打住啊,这是最后一次!”
女孩摆出ok手势,“姐姐有没有男朋友?把我舅舅介绍给你吧,你当我舅妈好不好?”女孩开始向小医生挤眉弄眼,顺便打了个响指,樊甜甜把缝合手术器械收拾到盘中,“不了不了,姐还是靠实力吧。”樊甜甜向这个右手缠着绷带的女孩秀了秀自己灵活的右臂,“姐有肱二头肌!”顺便还向着站在门边上的女孩挑了挑眉,抽出柜子里的棒棒糖,拿起一只丢给门口的女孩,女孩迅速用左手接住了糖,“谢啦姐。不说了,我舅舅来了。”女孩向着窗外带着墨镜的人挥了挥手,又迅速地跑到樊甜甜耳边,悄悄地耳语道:“姐,有事一定找我。先走啦!”女孩连蹦带跳地走出了科室。
“切,我能有什么事。”说着走到窗边,打开玻璃窗。看向窗外带着墨镜的男人——女孩的舅舅,
瞬间,这个未曾谋面的男人却像极了记忆里的那个人。那个人的影子竟和他如此地相像,樊甜甜刚想凑近看看这个男人的样貌,男人便上了车。
怎么可能是他呢,一定是我多想了,大概是病人太多脑子懵了。
樊甜甜走到电脑桌前,却看到自己的文件里夹杂着一张小纸条:
“姐姐,谢谢你,我的名字叫张易安,这是我的电话,一定要记得加我微信,微信!”字的后面便是一排和女孩相像的鬼脸。
樊甜甜将纸条塞进了抽屉,嘴角弯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小屁孩,名字倒还挺文艺。”又回想起张易安的舅舅,怎么可能是他,
“想什么呢?”同事林晓臻的手在甜甜眼前晃了晃,指了指门外的人满为患,“大姐,人啊!”
“啊哦,”樊甜甜出了神,在同事的提醒又回到了现实:“好来,下一位”
玻璃窗已经打开,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倘、漫长。很多故事在无声上演,又有很多故事在默默地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