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武学院屹立在蛮杨，整个杨越引以为荣，可李旦却不这么想，就因为学院屹立在杨越，整个杨越只知院长而不知国君，杨越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学院，可再强大的杨越也不是他的杨越。所以当他得知大祭司要云游诸国时十分高兴，大祭司离开那日举国上下默哀三天，而他却在宫殿里独自一人庆祝了三天，那是他有生以来最高兴的三天。所以当他得知圣女要继承学院时，极其悲伤。世上哪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君？更何况还是两人之下！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李旦恨声说道。
一旁的大祭司微微眯缝着苍老的双眼，眼角的皱纹显得更多了些，他用那苍老的声音说道：“你准备怎么做?“
“监察司已经抓到了活口，我亲自去查。”李旦站在那里说道。
坐在明心椅上的圣女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
“不知道是何人救了圣女？应该好好嘉奖才是。”李旦看着那把从南越拿来的椅子，据说是南越国君从秦人手里买来的，他很喜欢这个椅子的名字，放在御书房内也是为了提示自己时时刻刻不要忘记自己的本心。
“你怎么知道有人救了我？”圣女开口说道。
李旦额头一滴冷汗落下，他知道圣女最近出了些问题，能从那些刺客手下逃脱必定有人相救，刚刚被两人看的有些尴尬，所以就想找个话题来缓解一下气氛，可现在才发现这样问岂不是知道了刺杀的细节？
“难道没有？”李旦故作惊讶说道：“圣女殿下果然圣明。”
“知道圣女有问题的人不多。”大祭司看着李旦说道。
李旦有些生气，却没有办法，他确实是嫌疑最大的人：“那可得让监察司好好查查，不过可能会有些慢，毕竟要收集证据。”他将后两个字咬的很重。
大祭祀与圣女不再说话，一时间御书房内有些安静。
李旦不想再在这呆下去了，那让他浑身不自在，他说道：“国内还有很多政事需要处理，我先走了。”
他转身走到门口又想起一件事，回头问道：“那几天后的祭典？”那是欢迎圣女的仪式。
“照常进行。”老人说道。
李旦不再说话，向寝宫走去。
不多时，有太监进来毕恭毕敬的将桌上的奏章取走。
......
“真是岂有此理！”清心殿中，拥有着监察司生杀大权的程林程大人有些慌乱，他明白王上为何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却知道自己不该明白。
“那些刺客呢？”李旦在砸了那顶琉璃盏后终于清醒了许多，看着地上的碎片有些惋惜。
“在地牢里自杀了。”程林此时紧张到了极点，他知道王上不会因为一只酒杯砍了他的脑袋，但接下来的话却有很大的可能让他丢了脑袋，所以为了能多活一秒，他头低的很低，话说的很慢。
“他们说了什么？”李旦不关心那些蠢货的死活，他更关心事情的结果。
“询审的时候什么也没说。”程林抬头瞄着李旦的脸色，继续说道：“临死前他们他们喊了......”他不敢再说。
“喊了什么？”
“院长圣明。”院长自然是学院的院长，那是值得每一个百越人民尊敬的圣人，程林喊出这句话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即使是在国君面前，可问题是现在的院长不在面前，程林也没有以身殉国，此情此景喊出这句话实在是不合时宜。
“什么院长？”李旦没有反应过来，他不愿意向另一个方向去想。
“祭典还没有开始，院长自然还是原来的院长。”程林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大祭司就是院长，祭典过后圣女便是新的院长，旧院长不想失去昔日荣光而杀死新院长，这确实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可如果新院长是旧院长定的呢？怎样才能让事情变得合理起来？李旦想起来一些事情，他看着程林说道：“你明白说出这句话的后果吗？”、
“臣清楚。”程林低头说道，他的膝盖长时间跪在地上有些发麻，可现在心头的问题让他无暇顾及这些，王上为什么不生气？这次入宫他已经做好了为杨越献身的准备，毕竟谁也担不起污蔑神明的责任。
“哈哈哈哈。”李旦忽然大笑，他走到程林面前，将他扶了起来说道：“程大人不愧是我杨越的忠贞之士。”
程林不明白王上发了什么疯，心想之后一定要找些好的御医为王上瞧瞧。
“青安的叛乱查的怎么样了？”
程林以为王上怀疑两件事之间有所联系，说道：“确定是山贼所谓，与圣女没有关系。”
“平了吗？”李旦问的有些突兀。
“啊？”
“我问你叛乱平了么？”李旦声音加重说道。
“还没，还没。”程林有些慌乱，今天的他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那你亲自去平。”
“王上？”程林疑惑的叫了一声，见李旦没有说话说道：“臣遵旨。”
“行了，下去吧。”
程林走后，李旦看向一旁的李鲜说道：“你怎么看？”
“这没道理。”在一旁沉思的平乐王开口说道。
“是啊。”李旦说道：“所以一定有什么道理是我们不知道的。”
“有些事情王兄不该想。“平乐王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李旦看着地上的琉璃盏碎片说道。
“听说矩吴中的有一盏成色更好的？”他看似无意的说道。
平乐王叹了口气，李旦不再说话。
......
......
“这些天你不用去集会了。”元鱼看着正在练习她刚刚演示的灵武技能的王羽说道。
“为什么？”王羽觉得应该查的更严才对。
“我要与程大人一同去青安平乱。”元鱼解释道，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不再追查刺客的事。
“那注意安全。”王羽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
“嗯。”元鱼面色微红，似是有什么事要说。
“你好像有话要说？”王羽看了出来。
元鱼终于开口：“你挺有趣的。”
王羽微楞，笑着说道：“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虽然你的话不多，但我能看出来，你的心里有很多事情。”元鱼继续说道：“所以不要总是苦着脸。”
王羽心想每动一下都生不如死的人能有什么好脸色，笑着说道：“知道了。”
“你看，就是这种笑。”元鱼说道：“你这皮笑肉不笑的有意思么？谁看不出来啊。我知道南越亡了你很伤心，你是越人，不管走到哪里百越都可以是你的家。”
王羽愣愣的看着她，觉得她说的很对，可惜他不是越人。
“总有一天，我们杨越会统一百越，再北上，打上秦国。让秦人的铁骑消失在这个世界。”
王羽知道这不可能，但却不觉得可笑，说道：“祝你梦想成真。”
“这应该是我们每个越人的梦想。”少女来了兴致，想要继续说下去。
王羽看了看时间，知道不能再耽搁说道：“我该上学了。”
被打断的少女有些不满，却也知道学院若是迟到便进不去了，说道：“那你快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