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牵着少女,刚一进了城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处酒楼,天色刚刚入夜,酒楼灯火通明,时不时传出几句粗犷的笑声与文士们的文对。
看着这高大的酒楼,李慕砸了咂舌,在北朝京城这么大的酒楼虽然也不少,但他这么多年来却一次没有去过,公孙凛对他的教育可以说是严加看管,再加上从前的李慕认为自己家并不富裕,自然也不会来这种寻欢享受的地方浪费钱。
李慕牵着少女的手不知不觉间紧了紧,惹得少女不停的翻着白眼。
“小愈,你想去不?”李慕怔怔看着热闹的酒楼,口干舌燥的问道。
赢潇愈白了他一眼,不屑的呵了一声,点了点头。
李慕得到答复后也没有去仔细看少女的表情,牵着她就直勾勾的走到了酒楼中,刚一进门,李慕就被屋内的景象吸引了目光。
几名身着暴露妆容娇艳的女子坐在男人怀中喂酒,也有几名女子坐在客人桌前抚着琴,虽然诸多客人都在不停的交谈着,但却都尽力的控制着声响,以免盖过优美的琴音。
“嗯?!”赢潇愈见李慕的魂都要被勾走了,心底气不打一出来,撅着嘴使劲掐着李慕的胳膊。
“哎哎哎,轻点轻点。”李慕低声痛呼求饶着,脸上带着一丝讪讪的笑。
没有想道这南朝的酒楼,与北朝是这么不同,虽然自己也没有在北朝酒楼玩过,但道听途说也终究听说过,北朝的酒楼只是一个普通的吃饭住宿地方而已。
与北朝相比,南朝的酒楼就全然不同,青楼与酒楼无异。若是不知情的人突然来了这里,还会以为是来错了地方。
李慕看着那一片片白花花的大好良辰美景,有些腼腆的笑了。
少女看着李慕“羞涩”笑容的侧脸,心底的酸辣感越来越重,最后她甩手,甩开了李慕握着她的大手,双臂抱胸,轻哼一声。这么久了你都没正眼看过我!现在居然因为这群妖艳贱货失了神!
赢潇愈看着那些女人身上令人面红耳赤的衣装,面色有些古怪的想道:“难道李慕喜欢这种的么...”她不由得蹙起了秀眉,委屈感逐渐涌上心头。
李慕其实并没有多么的喜欢,只是这两辈子加起来也从来没看到过这么惊艳的画面,所以一时间出了神而已,他轻咳了一声,再次握上了少女的小手,但少女却一挣扎给松开。
“嘶。”
李慕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猜的不错...这可能就是生气了。
他赶紧陪着笑,不停的轻轻扯着少女的袖口,但少女却只是轻哼着没有理会他。
“不要生气了嘛,我就是觉得惊奇才多看两眼的!”李慕有些手足无措的解释道,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哄好生气的女人。
“嗯?”赢潇愈听信了他的话,转头看向了李慕的眼睛,就这么平静的等着他继续解释。
李慕见状松了一口气,好歹还给了自己解释的机会,他砸了咂舌,整理了一下思绪,解释道:“我只是在想,这些姑娘们穿这么少的衣服不冷么,所以才多看了一会。”
少女听后愣了半响,像是看待一个动物园里的猴子一般绕着圈打量着他,不过好在少女的气是消了。
但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屋子安静下来,满屋的文士武客都想看傻子一般看着李慕。
李慕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回头看去,却发现全场的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他暗道一声坏了!脸上挂着一丝尴尬的笑容。
“官人真是好兴致,来这里不为了作乐,反而是挖苦我们几个姐妹。”
一个妩媚的细腻声音响起,李慕顺着声音望去,就看到了一个一脸媚态的女人从楼梯上缓缓走下,修长的美腿每一次迈步都会惹得几名醉了酒的文人们惊呼连连,如狐狸一般的风眼看着李慕,眼角的一颗泪痣非但没有破坏这皎美的面容,反倒是给这惊为天人的脸上添了许多媚意。
“小官人看着面生,应当是第一次来我这鸽云楼吧?”女人朱唇微启,妩媚的声音如同有魔力一般传入李慕的耳中,让本就口渴的李慕更加口干舌燥。
“小生只是来此处吃口饭住个店,不曾想却冒犯了各位佳人,还请海涵。”李慕感到越来越口渴,本来不想再开口说话的他,面对着那娇艳丽人的质问,也不得不开口解释道。
“让我们的姐妹消气,可没那么容易啊。”女人说着,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抚着红木的楼梯把手,缓缓走了下来。
李慕见那女人走下,心中又暗自的叹了一口气,从肩上的行囊中拿出了一块拇指大小的黄金,就要扔去。
赢潇愈看着李慕掏出金子,松了一口气,幸亏李慕还懂得破财消灾,要不然在这大酒楼中他们二人肯定是要吃些苦头才能走得了了。
但她刚松下的一口气,见李慕抬手要扔,这口气又提了上来,想倒在来南国的路上被李慕两个石子给打爆了头颅的土匪,紧忙拦住了他,从李慕手里抢过金子,就陪着笑向那妩媚女人递过去。
女人接过金子,眼中露出了一丝诧异,没想到这二人还是大主顾,她把金子放在口中轻轻的咬了一下,感受着齿下的柔软与舌尖的微甜,女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小官人原来是想喝些酒休息,是若泪唐突了。”女人轻笑着稍微欠了欠身:“那二位就随我来吧。”说完,她一抚身上的绸缎,领着李慕二人上了楼。
而楼下的几位酒客见没了热闹可看,也都不再去理会,自顾自的听着优美的琴音喝着酒。
自称若泪的女子给李慕二人领上了楼,走到一处房间门口,轻轻的打开了门,回头对着李慕笑着说道:“出手阔绰的男子,若泪见的多了,但像小倌人这般,来鸽云楼玩乐还要自带个女人的公子,若泪当真是没有见过。”
赢潇愈听后俏脸微红,抓紧了李慕的胳膊,而若泪见到这一幕后,心中觉得有趣,又是开口打趣道:“这件屋子就是若泪给小倌人准备的雅间,稍后酒菜就会端上来。”她停顿了一下,眼中媚意更浓,伸出秀手摸了摸李慕坚实的肩膀,又说道:“接下来,还请让若泪服侍小倌人。”
李慕神情一僵,若是真的让她服侍,那小愈不得打死他,他有些干哑的回绝:“不必了不必了,你忙去吧!我...”
“小官人人别忙着拒绝,我也只是看小官人花的钱有些多,想陪官人喝口酒,让小官人这钱花的值当些。”女人袖口遮着嘴,扭着腰肢,一步步的走进了房间中坐下。
李慕干咳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气的炸了毛的赢潇愈,突然间也觉得有些有趣,可能在他眼里,没事逗逗赢潇愈就是最大的乐子了。
李慕心中觉得有趣,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就看他神色一正,义正言辞的说道:“既然盛情难却,那若泪姑娘就请便吧!”
丝毫没有理会那用尽全力掐着李慕胳膊的赢潇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