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墓地出发,走过数不清的路,翻越不知名的山,游过深不见底的河海,终于来到心心念念的振灵村。
李背天拖着疲惫的身躯站在村口,背上的毛皮袋斜到一边,腿脚无力发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在临近村庄的时候,李背天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一股劲的赶路,赶到了这,气都快断了大半截。
现如今的振灵村聚集了各地的富商,不止如此,这里也是很多政治大权的舞台,商人跟官人的相互合作,把这里吃得死死的。
这振灵村有个久远的民间故事,相传在很久以前,振灵村名为鼓刹村,村中人制鼓技艺精湛,历史久远,以制鼓闻名。
有次重大祭奠,鼓刹村被委以重任,要求在一个星期内紧急制出三千多个鼓,村中仅有两三百号人口,且大多为年老无力者,况且这制鼓是十分精巧之活,为完成任务,村中老少日夜不停赶忙制作,待到交差当日,还剩一千多个鼓没有完成,眼看时间一秒秒流失,交差时间一点点迫近,心中焦虑随之沸腾,村民实在无能为力,便召集起来商量对策。
村口的老李站出来说
“这帮人,在短时间内要我们制出如此之多的鼓器,明知我们不可能完成而将任务交给我们,我看他们就是在故意为难我们。”
其他村民应和
“谁不知呢,可这是上级的命令,我们若是违背,必定也是死路一条啊”
“唉,大家别说了,先想想怎么办吧”老村长摇摇头,叹了口气
这时,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从干草堆后面走出来
“我可以帮你们,不过你们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这少年一眼望去相貌平白无奇,细心看则发现,他的脸色十分惨白,眼瞳黑红相应,尤其是那双眼睛,充满杀气。仅是一瞬间,又变的柔和起来,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
“哎,你这小孩,别捣乱,现在正商量大事呢,不是小孩过家家,你能帮什么忙啊,一边去。”老李说着正要把小孩推到一边
“等等”村长拂拂胡须说道
“你是谁?你不是我们村的吧?之前没有看过你啊。”
“自然,我仅是途经此处,听闻有难,想出手相助,只可惜,这里似乎不需要我的帮忙,那我离去就罢”少年说着作势要走
“等等等等,你说要帮,可你知村中有何难?你又有何方法呢?”村长说着向少年的方向跑下来
“村长,一个小娃娃能有什么办法,您不要病急乱投医啊”
“对啊对啊”村民纷纷跟着起哄
“上面让你们短时间内交出大量的鼓器,你们在今天就要交差了,但是数额差距甚多,用于祭祀的用品你们也不敢马虎应对,若是交不出要求的数目,误了上面的事,大家的性命可就悬咯~”
“那依你之见,有什么方法可以帮我们呢?”此时村长已经来到少年面前。
“我说帮,自然有办法帮你们将任务达成,但是你们也要相应的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们怎么知道你是真的在帮我们呢?”
老李听到这里,忍不住走上前来,又接着说“况且今天就要上交任务了,你要到哪里去找这么多的鼓,我告诉你,祭奠用的东西可一点马虎不得,若是随便找些下三滥的玩意顶替,到时候怪罪下来,脑袋一样保不住!”
“村长,我们要谨慎点才行啊!”说完转向村长。
此时全村的人都看着村长,到底是要将希望寄托在眼前的这个少年身上,还是直接上报任务失败,若是直接上报,免不了人头落地,若是信了,似乎还有一线转机。
“你当真有办法帮我们?你的条件是什么?我们村虽造鼓闻名,但村中如你所见,都是普通人家,家里也是十分贫瘠,经常有了上顿没下顿的,高额的费用也定是承担不起的!”
少年转过身子,面对着大家。
“只要大家肯相信我,这次的任务我保证你们可以完成,保你们不死,至于条件,自然也是大家力所能及之事!况且大家想想,若是任务不成,定是一死,何不信我一回?”
说到这里,村民纷纷点头表示赞成。
“既然大家赞成,那我们就信这少年一回!”村长说道
“村长既然决定了,那我们就听村长的,反正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不了,也是免不了一死,豁出去了!”
“对!对!对!”
虽然事情已经决定,但是老李心中还是有顾虑,让一个大家一无所知的人来完成上头给的任务,这样真的好吗?重要的是对方只是一个小娃娃,能有多大能耐,一天整出一千多个鼓。
再想想他觉得事情更奇怪了,为什么这少年刚好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又刚好能帮他们了?这个事情有蹊跷,还是要谨慎点好啊。
老李的心思早已飘向远方,想象各种可能出现的结果,也许这个少年只是小孩恶作剧,事实上并没有要帮助他们,再或者这少年是个妖怪,表面对他们好,实则是想害他们,最后也有可能这人就是上头派来害我们的。
老李的一步步追问加上自己的苦思遐想,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人不简单,必须严格监视才行。
在他下定决心后,又看到村民得到希望后脸上许久没有挂起的微笑,心里麻酥酥的。
“很久没有看到他们笑了,自从上次之后…即使只是短短的几秒,我也觉得值得了,但因为珍惜,所以我才更想守护你们。”老李心中想着。
老李在村中住了几十年,跟村民大多是从小一起长大,早就成了知根知底的一家人了,谁也不想失去谁,少了谁心里都难受,要是有什么开心事,全村都一起开心,现在有难了大家一起承担,老李也想同他们一起开心,可是眼前的人实在过于可疑,自己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啊。
村民嘟嘟囔囔,热闹的讨论起来,不少村民已经预想任务完成后的喜悦,握着少年的手一个劲的道谢。
气势强硬的少年,有那么一刹那,露出无助怜悯的神情,随后展露标准的职位微小。
老李注意到少年那一刹那的变化,在那一瞬间,像极了一个朴实的孩子,如果一开始少年就是以这个形象出现,老李肯定不会怀疑他的动机,但是同时,他的帮助可能也不会有人愿意采纳,就像村中傻傻的二妞说的话就向来没人愿意听,偶尔说出几句富有哲理的话也要遭人取笑,就连他的丈夫也从不带她到别人家串门,还时常拿她的事当茶余饭点来议论,相较而言,村长的话则是一呼百应,在村长还没当上村长的时候就这样,那时候,他只是站在那,一句话也不说,也能闻到领导家的味道。他的一言一语,无论正确与否,大多会引起村民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