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露水挥洒在树叶上,形成一滴滴晶莹剔透的珍珠,折射阳光,使得警局门口这片森林像是沙滩一样,闪闪发光。
一辆警车行驶而过,振动使露水洒落在地上形成一片局部小雨。车辆在警局院子里停下,一脸困意的齐队走了出来,从那一双熊猫眼来看,明显是没睡好。推门走进大厅,迎面而来的是小徐一张微笑的大脸,嗯,真的很大,近在眼前的大。
“齐队,你猜猜我今天早上在警局门口发现了什么?”小徐那灿烂的笑容让齐队感觉事情不妙,没等齐队反应过来,小徐便接着说到。“两个烟头呢,你说,是谁的呢。”
“咳咳,可能是昨天池渊丢的,绝对不是我丢的。”齐队尴尬的避开小徐的眼神往里走去,急忙转移话题。“今天有什么案子要处理吗?”
“这几天不断有人报案,说是有一个黑影在尾随偷窥,报案者都是女性,所以,嫌疑人应该是一名男性。”
“什么叫应该?还有别的可能吗?”齐队仿佛发现了什么,看着旁边这位女警员那躲闪的眼神,感觉阴谋得逞。跑过去拉着刚刚赶来上班,才推开门进来的小余就往外跑。“我去调查案子啦。”
随后打开车门,把不知所措的小余塞进副驾驶,自己跑到驾驶室,留下嘭的一声关门声便扬长而去。
“那400块钱就从你工资里扣了,齐队,一路走好。”
小余好不容易摆正身子把安全带系上,从后视镜看到小徐在警局门口挥手。“齐队,小徐好像在说要扣你工资。”
“没有!我什么都没听到!你听错了!年轻人要注意身体,不然会幻听的。”
“咳咳,说什么呢。对了,唐姐好像今天感冒请假了,还有昨天那个人没死?”
“嗯,我知道。”
“齐队你知道?怎么不惊讶呢。”
“惊讶啥?齐队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不是,那人都那样了……”
此时,在城市的某个角落,有两个黑影正飞快的穿梭于漆黑的小巷子中。
齐队驾车来到昨晚报案的地方,带着小余找到了报案人的家,找个车位把车停好,以防再被罚款。
“敲门吧。”
随后一位穿着睡衣的女生打开了门,从门缝看着门口的两人。小余便习惯的从衣服口袋掏出了警徽,便衣就是这点不太方便,但是在抓犯人时却是便利,最是能出其不意。
“我们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嗯,可以的,警官们要不要进来坐坐?”
“不用,几个小问题,就不麻烦你了。”
“嗯,好吧。”
在小余问报案人问题的时候,齐队在仔细观察四周的环境。报案人所居住的是城中村的小房子,一般这种房子都是出租的,居住的往往都不是屋主。这类房子环境都不怎么好,阴暗潮湿,但是胜在租金便宜。
城中村的道路错综复杂,很多地方监控都没办法覆盖,总有些角落人迹稀少。各种小巷子交错,地面坑坑洼洼的,有很多积水……积水……积水溅到了鞋子上!
“啊!怎么这两天我的鞋子多灾多难!”齐队看着又被溅湿的鞋子欲哭无泪,顺着水花溅射过来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摔在地上的人。
“刚刚还想去一趟警局的,没想到在这看到你,倒是省事。”
抬头一看,站在路口转角处的竟是池渊。
“怎么,又是你!”
“哟,又见面了。”
齐队感觉好头疼,感觉这单案子肯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然眼前这人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按照惯例处理,反正那些事也不归自己管。
“小余,带报案人过来一下。”随后对着站在门廊处的报案人问到。“昨晚跟着你的是不是这人?”
“不太清楚,昨天晚上巷子里太黑,我看不清他的脸,如果只是看身形的话,确实有几分相似。”
“好吧,收队。小余,把他抬到车上。”
“那个,没我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回去补个觉。”池渊看小余抬着地上那人走后,便也要离开。
“不许走,你也跟我回警局,录口供。”
“啊!困啊!”嘴上虽反对着,但池渊最终还是跟着齐队上了车。
城中村外街道上,车子带着呼啸声向着警局驶去。几人上车后,池渊便在车上睡着了,不管怎么颠簸,都没醒来。
“喂,醒一下!到警局了,录完口供再回家睡。”警车停在警局车位上,齐队打开后座车门,想把池渊叫醒。
池渊摇摇晃晃的醒来,迷迷糊糊的说一句到了后,便跟着齐队走进了警局。十几分钟后,录完口供走出警局。
“你不送送我吗?”
“现在大白天的又不是没有公共汽车,自己走。”
送走池渊后,齐队走进另一间审讯室,去审问被抓到的嫌疑人。用力一拍桌子,嫌疑人被惊吓醒来看到警察后,大喊冤枉啊。
“最近在巷子里尾随偷窥的就是你吧。我们调查监控都看到了,别狡辩,老实回答。”
“我……我……”
“别支支吾吾的,老实回答。”
嫌疑人像是被吓到了,把事情都招了。昨晚他亦如往常一样尾随一位女子,熟练的躲在各个转角躲避,但是总感觉被人发现了一样,总有人盯着自己。感觉事情不对劲的他跟尾随的女子擦肩而过,想离开那里。
在走了一段路后,发现被人盯着的感觉并没有消失便停了下来。这时,突然从旁边传来一股巨力,感觉到自己被人打了一拳,撞在墙上,迷迷糊糊中只看到一双脚站在自己面前便晕了过去。
“警察同志,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那你尾随别人干嘛?”
“不知道啊,就是心里总有个声音在怂恿我去干。”
“好了,别解释了。念在你只是尾随,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的情况下,拘留十五天。”
说完齐队便转身离开了审问室。出来后的齐队在门口找了棵在大树下的椅子,点了一根烟,闭上眼沉思。随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把烟往地上一扔,一踩,走进警局。没一会又跑回来把烟捡起,丢进了警局门口的垃圾桶。“不能扣工资。”
没多久,局长办公室的大门被敲响,在听到刑局回应后,齐队走进了办公室。
“刑局,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停顿了下。“还有,我要翻阅档案室的案子。”
城中村那潮湿的地面上,有一双脚正在缓慢的走着,踏在小水滩中,水花溅射到鞋面上,而鞋子的主人却是一点都不在乎,依然往前走着。
走到一栋居民楼前,用门禁打开了楼梯口的门,上到二楼一扇门前,掏出了钥匙开门,这些动作都是那么的惬意和慵懒。门后的房间空间,不大,看起来却不怎么拥挤,这道身影走进房间后,便瘫坐在椅子上。一只小动物顺着腿爬到了这人手上,借着难得穿过城中村的建筑包围,进入这间房子的几缕阳光。那是一只肉嘟嘟的花枝鼠,毛色深灰,嘴巴,肚子和四肢白色,正一脸的乖巧趴在手上。
“鞋子脏了,又要麻烦你了。”
“嗯,巧克力没了,明天我再去买点回来。”
“手上?我洗过很多次了。”
“昨天那人?没有,他没有发现你。”
“门?嗯,不用关,我在等一个人。”
说完,椅子上的身影便睡着了,花枝鼠也趴在这身影的手上,蜷缩起来,眯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道传来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宁静。那脚步声的主人来到了这间房子,进了门,似是发现了躺在椅子上睡着的房子主人,并没有发出声响吵醒那睡的正香的身影,在房子内找了张椅子坐下。
窗外传来阵阵蝉鸣,邻居养在阳台上的盆栽迎来了一只蝉,对啊,现在正是盛夏,而且,是正午。房间里的外来者似是想起了什么,小声嘀咕到。
“这间房子,真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