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能够做到什么吗？”
小王子很少遇到被拒绝的时候，王室的名头在绝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一张最好的通行证。
但托尼倒是不太在乎。
像安东尼和老莱恩这种曾经活跃在前线的圣骑士，即使是有着再高的身份地位也很少会主动触及或招惹。
教廷的不满，也许未必能够成为家族破裂的主要原因。
但再加上那些原先就存在的敌对家族…
“你以为自己可以做什么？”
那个男孩在某种意义上早已经一无所有了。
没有顾虑。
反而更能够以自己方式来给这个陷入黑暗笼罩的世界带来一些变化。
“只要我一句话，你绝对无法在德塞圣城活下去。”
这些平民们也只是想要通过第一学院的关系来争取到贵族的注视，对吧？
尤其是那些活在接近边缘城市的人，想要更靠近大陆中心，想要等意外发生的时候不需要冒上太大的风险而已。
又有谁会想要把成为圣骑士当成是必须要追求的目标。
呵。
“别以为你就真的是我唯一选择，虽然我也能理解这种为自己喊出更高价码的说法。”
聪明。
不死板。
小王子在想到这点时，倒是没有太介意原先的无礼。
自己的盾牌也不能是那种会被轻易糊弄的废物。
“在待遇的问题上可以放心，王室从来都不会在钱财这个方面有任何的小气。”
脸面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开的价格连个路边的乞丐都招不来，赚的那些可无法弥补名声上哪怕再细微的任何损失。
但从初心就已经彻底搞错。
“不要继续试图说服我，我要的都是些你给不出来的。”
爱惜生命。
这确实在绝大部分下都是好事，但也就代表小王子永远都不可能亲自走到前线。
更何况托尼这十年或许就是他最后的人生。
与黑影所签订的契约虽然不常被提起，却是一直都牢牢放在自己心上的最重要事项。
“没有什么是我们王室给不出来的。”
或者这样说，除了老教皇手中或许会有些和信仰相关的秘闻以外。
其余人根本就不可能拿出王室都不曾拥有的筹码。
“你身上那应该是魔药的味道吧？要是愿意为我献上忠诚，手中那些相关的资讯也不是不可以分享。”
影响力，教廷依旧排在第一，而王室绝对也称得上第二。
甚至在近年来还有呈现让格局产生变化的趋势。
信仰已经没落。
除了最坚定的信徒和小部分很闲的贵族，就只有那些真正陷入绝境的可怜虫会选择走进教堂祷告。
随着讯息的外流和开放，才逐渐形成王室和贵族的社会结构。
牢牢地抓住民心。
“王室手中也是有着逐渐独立的研究和成果。”
尤其是比起教廷保守风格…
很多牧师和圣骑士都有着和老神父极为接近的想法。
他们相信试图接触魔鬼的力量，即使在最开始时并没有想要堕落的原因。
都只是在引来灾难。
越是靠近，就越是会遇上无法想象的危险。
也可以说他们在害怕。
反正有关于魔鬼的一切痕迹都只是被当成是种种不可提及的知识。
“而我们不同，以你应该要知道的那种方式下做过很多有趣的事情。”
人体实验吗？
托尼倒是能够理解那种笑容下大概会带有的含义。
死囚或者反对者，以王室的能耐和心性应该也不是做不出那种稍微显得残忍的行为。
有趣。
那些研究成果确实很能够引起他的注意。
但以那种方式得出结论，却并不太符合自己过往的坚持。
“就不用再试图勾引我了。”
而更重要的是依旧是前线和魔鬼碰撞的机会。
嗯，以小王子的说法，就是要打出所谓的身价。
那拳拳到肉的兴奋。
“我真的对留在你的身边不感兴趣。”
生命无法用简单数字所衡量的。
但小王子的观点本身也没有太引起自己激烈的反感。
毕竟这就是贵族。
他们是扭曲的，但他们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
会把平民当成狗一样地看待，只是那和个人品质也并没有太多的关联和影响。
纯粹是因为成长而塑造出的病态。
“姐姐，看起来你弟真的是不被看重啊。”
不愿意改变也只是因为给出的筹码还没到关键处。
课堂随着克里的倒下早已经接近结束的尾声。
在童年时期接触的教育，从以前就让小王子记住保持耐心的重要性。
反正自己还有起码两年半的尝试机会。
带着容易迷路的塞拉离开，那时候在托尼面前甚至都没有留下自己名字。
“你知道有多少人仅仅是为了被王室看中而默默付出吗？”
克里的高个子小弟。
其余那两早就带着被击晕的大哥回去休息。
“如果被看上的是我，早就抛下一切选择听从小王子的所有安排。”
羡慕。
或者更直接说，就是赤裸裸的嫉妒。
自己所有的努力不就是为了得到那样的机会吗？
“原来那就是小王子啊。”
只是这个世界就是长成那个讨厌的模样。
想要的都得不到，而得到的往往都不太需要。
托尼甚至没有认出小王子的身份，单纯是因为没有人会敢在刚刚那个地位冒充是王室成员而已。
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他缺少眼力和见识。
尤其是老资格贵族们，更是会因为阶层的优越性而自发地维护其他同等家族的名声。
而王室，不管看不看得起，再怎么说都是贵族的门面。
在暗地里想要进行斗争或推翻，也不影响公开场合中所需要保持的形象。
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凭什么他就会把目光放在一个孤儿身上？”
稍微有那味了。
自己都已经是因为故意避免和同学产生交杂才会变成现在的边缘。
换作是道南，仅仅是产生不信任感大概也已经是小事了吧？
没有彻底走向反社会人格的那极端，应该已经可以说是极为克制自己的所有行为。
“我比你强是一个事实。”
有时间羡慕别人，还不如更多地集中在训练事项上。
能够依赖的只有自己的能力。
在撇除最必要的休息，托尼几乎把剩余时间都放在训练和魔药研究。
“怎么了？你想要再来打架吗？”
道南那时候是因为在乎年纪第一的地位，只是刚好在同期却出现像安东尼那样的出走天才。
虽然和家庭的联系已经变得很稀少，但定义上却依旧勉强被当成是传统的那种贵族出身。
对比起前十中凭借努力达到第二的某平民，那种纯粹的成功却显得所有的付出都只像个笑话而已。
血脉。
背景。
生在哪片大陆，有对怎样的父母。
这些不能选择的却终究成为自己得到第一的限制。
“不然，那就明天见了吧。”
对练这段时间并没有任何导师的监管，是否愿意努力也统统是全凭自觉和个人素质。
而在把克里一拳打倒在地上后的他，心思其实更多都放在魔药研究的下个阶段。
记录全部的特征，包括外观和气味等等。
服食并感受身体所产生的变化。
整理资料后则是需要反推黑影可能加入的所有原料。
“虽然我是这样想，但具体配方上会有什么却依旧会是很奇怪的事情。”
曾经不止是一次被提及到任何事物都有被当成是炼金过程的一部分。
红药确实能够通过植物的生命力提炼而得到。
但教廷中少有记载中却也提起过类似于希望或快乐之类的原料。
要如何收集到那种东西，并且实际地转化为可用的魔药。
“说实话，我倒是没有必须保密的原因。”
黑影在短暂的消失后也偶尔会出现在视野范围内。
试图让托尼把克里或其他哪个谁的灵魂当成是交易用的筹码。
“只要灵魂就能够得到配方，换作是王室肯定会把这当成是随受可得的力量？”
反正他们都会这样做。
反正换作是那群贵族也肯定会轻易地放弃他人的性命。
反正也不见得就有继续活着的资格。
“得到足够的力量，然后征驱逐我们这些看似恶心的访客。”
不好吗？
就那样答应的话，到时候再给受害者一个好听的名声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黑影依旧努力地试探着托尼那条道德的底线。
是真的不想以他人的牺牲成就自己英雄的名声，还是纯粹是价码开得不够高才无法吸引到意向的达成。
“我更好奇的是你藏在背后的那套收集原料方式。”
不止一次提到，就只是因为地狱中有太多无处安放的人类尸体。
后来在试图废物利用时，才得出来的其中一种应用方式。
残余的生物讯息会成为魔药的原材料。
也就代表着每个老炼金都曾经出现过在某种横死平野的深渊之中。
“你以为这个世界中还有什么会比人类更独特的奇妙造物吗？”
呵。
虽然黑影也不想承认。
但立场敌对的那位，在创新这方面确实有着无与伦比的想象力。
比起只会破坏的魔鬼，确实是优秀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