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王殿下真是好兴致啊!不知奴婢与家姐究竟是何处得罪了殿下?殿下要这么赶尽杀绝!”柳清歌毫不客气道。
夜岚轩对柳清歌总没什么好脾气,听她这样说,竟忍不住冷笑:“柳清歌,你不是很聪明吗?!不是要让虞婉致痛不欲生吗?!你怎么不想想,如今献策之事败落,你以为虞府的人会放过你吗?!如今柳家人突然失踪,你当真要为了你一己私利害了你的家人吗?!”
柳清歌不明白这位清王殿下为何对她的家人这般紧张,更不明白他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她。一向冷静的她竟也有些窝火:“柳家人与清王殿下何故?为何殿下要苦苦纠缠柳家之人呢?”
夜岚轩看着她,忍不住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柳清歌吃痛“唔”了一声。
柳清语眼见柳清歌憋得喘不过气来,吓得跪在地上求饶:“清王殿下饶命啊!清歌她不是有意的,还请清王殿下看在清歌年年幼无知的份上饶她一命!”
“姐姐……”柳清歌吃力唤道。
夜岚轩像扔垃圾一样将她扔回了榻上,冷哼一声:“留着你还有用,乌河一事还未有定论,你不能就这么死了。”说完,他便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独留已然哭成泪人的柳清语抱着柳清歌继续哭诉柳清歌命苦。
夜深,柳清歌待柳清语入睡后,独自来到了院中,跪在了夜岚轩的面前。轻声说道:“还请清王殿下带奴婢入宫。”
夜岚轩手中动作一听,目光缓缓移向她,略带杀机。随后他开口问道:“柳清歌,你可是疯了?”语气平平,却格外阴寒。
柳清歌丝毫不畏,继续说道:“世人皆知陛下将殿下调离京都,没有召见不得回京,但奴婢却知道那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法罢了。”
“本王说的不是这个,本王说的是你!你真要整个柳家给你陪葬吗?!”夜岚轩语气又冷了几分。
柳清歌愣了一下,随即从容道:“殿下,奴婢从来不做没有把握之事,乌河之策的最后一条实际上在奴婢手中,奴婢保证此计一献,乌河之事自然迎刃而解。”
夜岚轩放下手中的半块玉佩,冷笑一声:“你倒是有这个自信!但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柳清歌莞尔一笑:“就凭……殿下担心柳家人。”
夜岚轩突然震怒,一拍桌子,冷声道:“柳清歌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威胁本王?!”
“殿下息怒,奴婢绝无此意。奴婢虽不明白殿下为何这样担心柳家人,但是……眼下唯有解决此事才能救柳家人于水火。”
“若非你,柳家人怎会如此这般?”夜岚轩冷笑。
柳清歌也不甘示弱:“若非我,只怕柳家人最终依旧落得个不得好死的结果。”
夜岚轩终于没话了,盯着柳清歌看了一会儿,最终将那半块玉佩放在怀里,起身说道:“好,本王答应你,送你入宫,但你最好保证一切都如你所说。”说完,他便消失了。
第二日。
云月和云舒也准备如约进宫了。久久不见柳清歌的云月开始紧张起来,她抓着云舒的手,颤声道:“清歌姐姐已失踪一日有余了,柳管家也不知所踪,咱们这般冒然前来,不会有事吗?”
“怎么会冒然前来,咱们与清歌有约在先,怎能言而无信?”云舒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我姐妹一起,咱们一同进宫,去揭发虞婉致的罪行!”
云月点了点头。
两人紧握着手,向皇宫走去。
御书房中,皇帝皱眉看着奏折,愁眉不展。底下人也不敢出声询问,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他的霉头。
此事本就怪不得旁人,作为一国之君,是他失策了,这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如今将虞婉致关在皇宫也只是让她想出应对之策,他不能因此给虞婉致定罪。
然而,他也是清清楚楚看过那计策的的确是个好计策,如今却出了百姓暴动的乱子,这的确是难以旁人理解的。
正当皇帝百思不得其解时,一小太监进来传话了:“陛……陛下,城外有两个婢子状告虞婉致欺君之罪!”
虞婉致欺君之罪?!
皇帝抬头,最终冷声说道:“宣。”
那小太监吓得一溜烟儿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云月和云舒便颤颤巍巍走了进来,跪在皇帝面前,行了个大礼:“奴……奴婢云月(舒)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唔了一声,随后正言道:“虞婉致欺君之罪?此事从何说起?”
云月先抬起头来说道:“奴婢……要状告虞婉致偷他人计策欺君之罪!”
“一派胡言!”皇帝重重地拍响了案台,道,“那国策是是虞大小姐亲笔所写,朕曾询问过,莫非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以为你是朕误识于人了?!”
云月吓得浑身颤抖,跪在一旁不说话了。云舒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奴婢不敢,但此事的确是事实。那日清歌妹妹与奴婢因好奇商讨乌河之事,燕儿姑娘也在边上,于是教她听去了也未可知。清歌妹妹自知身份低微本不想献出计策,便将写下的计策放在了案台上。,与奴婢去寻烛火想把它烧了。可待奴婢再度回来,却发现计策已不见了。这本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可坏就坏在,那计策并不完整。”
皇帝见她欲言又止,皱着眉头说道:“继续说。”
“奴婢与清歌妹妹也不曾想是虞大小姐窃取了计策,献给了陛下,惹来这么大的祸患,奴婢夜不能寐,思来想去觉得纸终归包不住火,这才壮着胆子来禀告陛下啊!”云舒继续说道,语气是无奈与心酸,让边上的云月听了都差点信以为真。
皇帝终于有所动容,扬声道:“宣虞婉致!”
云舒松了口气,在心中祈祷,清歌,你一定要快些赶来啊!
虞婉致西厢宫匆匆忙忙赶来了,规规矩矩走到皇帝面前,给皇帝行了个大礼:“臣女虞婉致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看着虞婉致,说道:“有人状告你的计策盗取他人计谋,你可否给朕一个解释?”
虞婉致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云月和云舒,心中真是恨不得将这两个婢子撕成碎片,但面上却早已梨花带雨,委屈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陛下也是询问过臣女的,臣女也都一一回答上来了呀!我想问问二位,我究竟盗取谁的计策了?”
“若是虞大小姐没盗取清歌计策,又怎会与清歌计策上的一模一样?!”云月见了虞婉致后,忽然记起虞婉致对云舒痛下杀手的事来,忍不住开口。
虞婉致看着云月,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我盗取了柳清歌的计策,那清歌何在?怎么不请她来与我当面对质?”
“虞婉致事到如今你还装傻!若非虞家对清歌姐姐痛下杀手,清歌姐姐了无音讯?!”云月气不过,怒斥道。
云舒见她失言了,拉住了要继续咆哮的她。云月也觉得刚才着实冲动了,低下头不吭声了。
皇帝看着底下叽叽喳喳争论的三人,一时间有些窝火,他还是缓了口气,压抑住自己要爆发的脾气说道:“来人,全城捉拿柳清歌!”
这时,又有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跪在皇帝面前,说道:“陛下……清……清王殿下求见!说是……找到证人告虞大小姐欺君之罪!”
皇帝抬头看了虞婉致一眼,虞婉致吓出一身冷汗,低下了头。
“宣清王。”皇帝吩咐道。
柳清歌跟在夜岚轩身后,一步一步向皇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