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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忙碌的日子像是没有尽头,站在无尽黑暗之中,奋力前进只为抓住那一丝丝光明。

疲惫不堪的感觉席卷大脑,做题的间隙,趴在桌子上眯一觉,也会做个好梦。

梦境是个很神奇的地方,我好像回到了曾经的街角大院。

苏城的老城区那块,坐落着许多老建筑,街角大院就是其中之一。自我懂事起,我们一家人便住在这里。

大院里孩子众多,可却没有多少愿意和我玩。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连门都愿意出,也很少说话。直到江浔年被李奶奶牵进大院。

这也是为什么我在路上看到江浔年被校霸欺负,我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可能是对朋友的渴望,亦或是不愿意享受孤独。自那以后,我从未交过其他的朋友,在我身边,只有一个江浔年;在他身边,也只有一个程九夏。

在小孩子的世界里,朋友是可以做一辈子的。

和江浔年逐渐熟识之后,我发现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损人十级。尤其是对我,从来没有口下留情过。我生日,他给我送学习资料,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有利于提升我的智商,我差点没气晕过去。后来生日,他送我一盒糖,没过一周,糖没了,牙也坏了,疼得我天天在家叫。他又说我,“哪有你这么吃糖的啊!牙不坏才怪呢!”虽然很气,但是我确实找不出理由反对他,最后只得悻悻说一句,“谁让你送我糖的。”之后的生日,他还真的没送过糖,又开始送资料。

我老是讽刺他,“像你这样,你不怕以后找不到女朋友啊?”

他不以为然,“那我去找阿姨给咱俩定个娃娃亲,这样我不就有女朋友了!”

怼不过他,我只能用表情表达我对他的愤懑之情。

初中的时候,我妈让江浔年来给我辅导功课,我一万个不愿意,最后被他一句话彻底制服。

他说:“你要是不让我帮你,阿姨可能就要给你找家教了。”

很好,我乖乖听话,在学习这方面被他整治地服服帖帖,却也无声反抗。

十三四岁的年龄,少男少女情窦初开,喜欢对着长得好看的男生女生冒星星眼。

而江浔年,因为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倍受女孩的欢迎。可是人家性格孤僻,压根不爱搭理女孩,有多少女孩想冲到他面前和他说句话,他可到好,连看都不看人家一眼。那些花痴他的女孩子里不乏好看的,但是江浔年偏偏都不喜欢。整个班里,和他说话最多的女生是我。这搞得我的境地就有点尴尬了,每次和江浔年说话,我都能感觉到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杀气。那些个女生,光用眼神都能杀死我。

为这事,我不止一次和江浔年说过,“你能不能对咱班女生的态度稍微好点!”

江浔年不解,“我的态度怎么了?有问题吗?”

“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对女生,脸不要拉这么长,微笑一下,多好啊。”

“我不想对那些人笑。”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这孩子,又犯牛脾气了。“那你能不能为我考虑一下啊!”

“为你考虑什么?”江浔年还是不解。

我一个人在旁边说半天,他难不成还不懂我意思吗?“那些女生看到你和我说话,恨不得把我撕碎。”

江浔年疑惑地看着我,好吧,我要继续补充,“咱俩关系太好,所以那群女生把我当成假想敌了呀!”

“清者自清,别理她们不就行了。”江浔年一本正经。

“你说的容易。”我丢过去一个大大的白眼。

为了保证我的人身安全,我和江浔年约法三章。

第一,没事时别来找我。

第二,没事别和我说话。

第三,说话时保持一米以上安全距离。

“这能行吗?”江浔年对于我制定的三章持有怀疑态度。

“先试试吧!我会和那些女生说明,咱俩只是纯纯的兄弟。”学生的生存法则向来是小透明最安全,我可不想因为任何人被人敌视。

后来有男生在班群里开我和江浔年的玩笑,我郑重地回复:我和江浔年只是兄弟关系。当天晚上我的QQ消息都快爆了。全是班里的女生问我,是不是真的。为了增加可信度,我甚至把江浔年给卖了,我说:你们有什么东西想给他,我都可以帮你们转交。撇清关系之后,我的日子顿时就好过多了。

于是乎,每一天,我的抽屉里都是满的,塞的都是给江浔年的东西,信啊什么的。放学后,我会一股脑的把这些东西全送到江浔年手中。虽然他一脸鄙夷,但我乐此不疲。

他甚至还说我,“程九夏,你是兼职当快递吗?”

“还不是为了我的小命着想。”我继续在书包里掏剩下的东西。

江浔年无奈地摇摇头,没等我把东西全部拿出来他就走了。

我在后面边跑边喊,“江浔年你等等我。”

至于那些呈满暗恋的小物件的去出,我并不明了。但是我知道,那些信件的主人都被江浔年拉入黑名单。要是碰见,真的是绕道而行。

人生第一次对江浔年产生怀疑,他可能对女的真不感兴趣。毕竟他的行为太反常,同年龄段的男生都会兴致勃勃讨论那个女生好看,而他只对自己的作业感兴趣。

时间一长,女生们对他的兴趣渐渐变淡,我们之间的联系才慢慢恢复以前。

生物老师说,到青春期,男女之间的变化日益明显,男女之间也会产生朦朦胧胧的情感。可是我觉得生物老师说的这种情况在我和江浔年身上并没有发生。随便年龄的增长,我们之间还是一如既往,打打闹闹。时间的流逝并未让我们有任何的变化。

中考的时候,要不是江浔年抓着我恶补知识点,我怎么可能会考上一中这样的重点中学。但是吧,高中,是个靠成绩说话的地方,像我这种资质平平的学生自然是适合普通班。我们俩的联系也不如以前那么多了。

不过,我遇到了南絮,生活也没那么枯燥。倒是和江浔年之间的关系有些莫名其妙。虽然南絮时常在我耳边唠叨,但我心里却一直在否认,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到可以忽略性别,这时忽然有人说,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止于朋友,我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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