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阿姨等会找你。”小飞把拾忆轻轻挪到一边,好让她可以进去。“殷殷,快起来。有人找。”小飞走到床边打算摇醒她。
“谁找我妈妈。”拾忆跑出去就看到爸爸坐在客厅沙发上,沈向墨站在沙发边上,摆弄一下手上的积木。转头看看沙发上拾忆的爸爸。
阿翰叔叔如果是疾风,那拾忆的爸爸就是四月的微风,柔柔的。
李牧川看到拾忆穿着白色的大T恤跑出来。看到他,刹住脚步往回跑。
“叔叔,拾忆真的在我家,可是他看到你怎么就跑呀,他做错事情了?”向墨想拾忆是躲到他家来的。就像他惹妈妈生气了就想躲着她一样。
张殷被谢小飞拉起来,瞬间清醒过来,套了一件大T恤去客厅。拾忆没来得及阻截,整个人黏在她身上,深怕自己被带走。
“我们在这说,还是出去?”张殷率先开口。
小飞站在一旁无比尴尬,想走又担心有什么,不走又觉得没她什么事情。
所以她马上说:“我带向墨去吃早饭,顺便给你们带点。”
“谢谢。”收到老板如此礼貌的道谢,她受宠若惊。逃一样地把向墨带走。
“小飞阿姨,我已经吃过早饭。”向墨当然不想离开,小孩子也很八卦的。“嘘,趁你两个妈不在,我带你去吃。呵呵。”没有什么是垃圾食品解决不了的。
“你来干什么,我要和妈妈一起,不会和你回去的。”既然爸爸不努力,就得他努力。
“先问问你妈妈要不要你。”
“你。”拾忆都快蹬出白眼了。
“李牧川,有必要一大早就来我家把他带走?”昨晚失眠,他又不是不知道,难道他觉得自己那是早起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我以为你希望我早点来。”李牧川露出一副很受伤的表情,让张殷后悔自己刚刚的语气是不是太重了。
“你带他走吧。”张殷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拾忆实在是抓得太紧了。
“妈妈,你真的不要我吗?”拾忆仰着小脸,没有太多情绪,看着很平静地问她。他明明能察觉到妈妈很在意他,很喜欢他。为什么过了一晚妈妈就变了?
“妈妈,爸爸做错的事情,你讨厌他就好,不要殃及无辜。”拾忆可不想还没出师就回家。
“你们分开就分开好了,离婚的父母也还是要看孩子的。爸爸你不能阻止我来找妈妈。”
“拾忆,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生下你。你对我来说是生命的意外,一个错误的意外。我一直知道你在哪里,但我一次也没想过去找你,拾忆,我是真的打算把你从我生命中抹掉。”
“抹掉”拾忆无法理解,妈妈连向墨都可以那么喜欢,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看着沉默的拾忆,张殷心里很难受,可是长痛不如短痛。
“所以如果不是我来找妈妈,妈妈根本不会出现,妈妈也没有想过我。”
“拾忆,忘记我,让一切回到原先的样子。”
“那为什么把我生下来?果然,叔叔说得没错。妈妈是个坏女人。”拾忆放开张殷,跳下沙发,头也不回地离开。
“没事,你好好休息。”李牧川走过去,抱起拾忆,拾忆埋在他怀里,不敢露出头。
拾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