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结束了军情商议,众人各怀心思的走出了大帐。叶长辉一看,有点急了:咱这不是还得抱大腿吗?找谁呢?一看这里的一堆人,都不咋熟啊。他先想到了王贵,结果一看,已经找不着王贵的人影了。他有些懵逼,正好看到吴又荣从他旁边经过,也是神色有些焦急,他感觉就像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一般,虽然和这位平西伯不太熟,那也没办法了。这么想着,他突然一把就拽住了吴又荣的袖子不让他走:“平西伯救我!你老这回帮小弟一把走出这松山险地,小弟将来必有重谢!”
吴又荣被他这么一出整的猝不及防,结结实实的被吓了一跳,心说:这玩意从哪冒出来的啊?再一看,发现是叶长辉,他二话不说一脚踹开:“一个兽医出身的,也配跟本爵谈条件?滚!”这一下子可给他踹得够呛,叶长辉被踹出好几米,费了老大劲才爬起来,完了一看周围都没人影了。只好自嘲的嘀咕了一句:“看来我还是不太会抱大腿。”那咋整呢?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先回自己的营地再说吧。
营门口,邹洋正摇着羽扇焦急地踱着步,一看叶长辉回来,赶忙过去问道:“辉子,怎么样?督师他老人家怎么说?”
“怎么说?他让大家明早五更集中往西边突围,不过我看啊,我军现在的士气怕是撑不到明天了,越来越多的下层士兵都知道了传闻,消息压不住了。混乱只会越来越大。所以我们就别等了,现在收拾一下准备跑路,我们四更的时候出发!师爷,你老帮忙把宋超,张铁柱,李二麻子他们几个给叫过来,完了再点起我的亲兵队,咱不能再等了!”
“过来,我记得你,别装死!”“我给你们这么多钱,完了不给我办事?过来!”一顿忙活,叶长辉总算连拉带拽的把蔡平领衔的亲兵队给找了个大多数人。蔡平看着他那呼来喝去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但是毕竟收了人家钱,多少得办点事吧?
眼见差不多了,可向来细心的叶长辉还是敏锐的发现了一个重要人物不在:“诶,那个自称杨半仙关门弟子的玩意跑哪了?”蔡平劝道:“大人,咱人手差不多了,也不差他这一个。”
“去你的!这人对我们非常重要,你懂吗?”叶长辉一把把他甩开,接着继续在营地里没头苍蝇一般乱转,誓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一处篝火旁,几个士兵正枯坐着烤火,其中一人突然有些好奇的说道:“咱们来赌一把如何?就赌何时突围,我赌十个铜板明天突围。”
“什么,明天?”
“对!趁他们还没完全形成包围圈,感觉杀出一个口子。这回吧,我估计着无论最终胜败,杨继昌老儿都得被弹劾下去喽,能保全二十万大军回到关内就是万幸。当然,更大的可能...”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壮汉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把这个瘦弱的士兵抽的脑壳子嗡嗡作响:“少他妈扯这些不吉利的!看看杨凡是怎么算的?”听他这么一说,其他几人也放下了骰子,定睛看去,只见杨凡手里拿着几张黄色的咒符,口中念念有词。看样子,他是快算出来吉凶了。
叶长辉走过这里正好跟一个忙于赌钱没看着他的士兵撞了个满怀。这俩人同时扶着额起来,那小兵吓了一跳:“大,大人?您老人家怎么过来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就回去取孝敬您的银钱,您老消消气。”向来乐得对手下敲竹杠的叶长辉此时却没搭理他。而是走到了一个正在算卦的士兵面前静静的看着。
杨凡拿着符咒本来就差最后一点就完事了,一看前面多出个似曾相识的人影,一惊之下,方寸大乱,之前算的也全没了。不过问题不大,他一看来人,就哈哈大笑:“大人,您老可来得真巧!你老这次大吉啊!不但福星高照,肯定没事,还会在回去之后升官发财!”
“哈哈哈哈哈!简直是天助我也!现在你再说你是杨半仙关门大弟子,我可就真信了!”就喜欢听好话的叶长辉一阵狂喜。就在这时,一个小兵不合时宜的来了一句:“大人,可否告诉一下咱们几时突围?”
叶长辉一下子醒过来:“好啊你几个,赌钱是吧?罚!每人孝敬我二十个铜板,要不然就打二十下板子!”说着,他也有些奇怪:“有我在,你们慌个锤子?天塌下来有老子兜着你怕啥?放心,只要在战场上一直跟着我,我保证你死不了!”他这么一说,这些士兵的脸色才开始平静下来,稍稍提振了一下军心。
这个时候,宋超,张铁柱和李二麻子带着本部人马纷纷赶来汇合,邹洋也在队伍之中。叶长辉一看见这帮人,问了一下时间,发现还没到四更,就打算先等等再说。但是计划总是跟不上变化,西营门口那边突然传来一阵骚乱,他懵了:“这是咋回事?”
邹洋急了,上来给了他一个嘴巴子:“你别懵!赶紧的,来个人看看怎么回事?”
李二麻子主动请缨:“俺去吧!”说着也不等别人回话,一下子就窜出好几米远,蹭蹭的就翻上了高台。
这边,叶长辉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咋地好。尴尬了几秒钟,他只好下令先等李二麻子看看情况再说。于是全体登莱镇士兵只能尴尬的立在营门口。
很快,西营的混乱变得越来越大,已经有扩散到全营的架势了。这边,宋超试探性的说了一句:“辉子,要不咱现在就出发?”
“不行!李二麻子还没回来,我怎么能卖队友呢?”想都没想,叶长辉就开口反对。
李二麻子似乎是在半路被堵住了,迟迟未归,而叶长辉带领的大队人马却因为等他而迟迟无法开拔,眼见混乱越来越大,谁都急,谁都慌。叶长辉内心比他们还慌。几次有人提议先不管李二麻子。都被他严厉拒绝了:“李二麻子还欠我钱呢,老子怎么能扔下他不管,他死了老子找谁还钱?谁再提这件事,罚钱!”
此言一出,全营鸦雀无声,因为大家都清楚他能这么干得出来这个总兵官别的都好,就是在钱上绝不肯吃亏,谁要是犯错了就动辄罚钱,很多人私下都议论着,说他是不是上辈子缺钱缺怕了?
这时,营门口大乱,赵军士兵乱成一团,有人忙着厮打,有人四处逃生,却引发了更大的混乱。还有一部分忠于职守的军官带着少数士兵试图维持秩序。“是牛大力和白演手下的!难道他们也逃了?”张铁柱眼尖,一下子就认了出来。眼见吵吵闹闹的溃兵已经几乎把出路堵上了,张铁柱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一马当先就冲了出去:“挡我者死!”说着奋力杀出一条通道:“跟我来!”早已等待多时的登莱士兵一哄而上,将叶长辉的亲兵队伍淹没。
“张铁柱!老子要罚你五十两银子!”叶长辉声嘶力竭的怒吼。
就在这时,李二麻子好巧不巧的出现了:“道上全是人,俺来晚了。辉子,咱赶紧溜,王贵和吴又荣他们早就跑了,牛大力,白演,田地耕这几个见了风声也打算跑,但是事情出乎意料所以控制的不到位,引发了混乱,咱再不溜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