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儿,你爷爷快不行了,就这两三天的时间,你能不能赶回来送他一程?”
“我知道你恨他,怨他,不认他这个爷爷。”
“可无论如何你终究还是他的亲孙子。”
“没有他,就没有我,没有我也就没有你。”
“我会认真考虑一番的,你照顾好自己。”余洛说完便挂断自己父亲的电话。
余洛站在窗前,鹅毛般的大雪飘落。
今天零时开始的雪没有停歇过分秒。
昨日荒凉萧瑟的大地早已是白雪皑皑。
雪很厚很厚,只差一掌便能与窗户下沿平齐,冰凉刺骨的雪水于屋檐滴落。
即便如此,屋顶之上亦是十分的沉重。
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二号,小雪时节。
十二个小时久的大雪飘落平各个地方。
平原,山川,河流,幽谷,深渊等等,没有哪一处没有雪花飘落覆盖。
这样的大雪只有正午时分过后才会平息。
繁华的街道小巷高楼大夏鲜有人影。
只有极少数人还在各自的岗位上坚持。
余洛的念头思绪流转,手中的手机轻微咔嚓作响,突兀之间便是破碎。
当愤怒怨恨过后便是冷愉悦高兴释然。
余洛的家乡位于美阳市南部曦灵山边缘。
一个以阳石矿兴盛繁荣壮大的村子。
由于偌大的阳石矿埋藏村子地底下,家家户户都有一小部分的矿产权益。
唯有余洛的家有百分之一二那么多。
其他人全部加起来才堪堪能与之相比。
不仅这一座阳石矿是余洛的太爷爷发现。
而且也是余洛的太爷爷克服种种艰辛困苦亲自开采经营逐渐发展壮大。
为此大半个人生便全部倾注上去了。
没有余洛的太爷爷便不会有今日之景。
这一座阳石矿更是更改为了忠鎏阳石矿。
忠鎏阳石矿的忠鎏二字即是余洛太爷爷的名字,以此认可他的奉献功绩。
当时县官府衙门对此则是估计极低。
没有人员设备资金政策等方面的援助。
或许连所谓的一点关注注意都没有。
毕竟阳石矿基本上都位于曦灵山深处,边缘之地的阳石矿则是可有可无。
而当余洛的太爷爷过世之后阳石矿便移交给了市官府衙门全权管理负责。
县官府衙门是没有与之相应的能力。
哪怕有能力县行政官府也不敢接下。
忠鎏阳石矿不仅数量大而且品质也很高。
保守估计忠鎏阳石矿可以持续稳定开采一千年之久,价值数以万亿计。
县官府衙门只能沾上为数不多的利益。
这么一点利益则是受益匪浅好处良多。
整个县的里里外外都由此发展繁荣许多。
而余洛的太爷爷只有一个子嗣没有忠鎏阳石矿矿产权益的各种各样争夺。
但余洛的爷爷却有一堆的子嗣后裔。
儿女十一人,孙儿孙女更是有四十七人。
一人开枝散叶便是如此的茂盛兴旺。
可每一个人基本都在争夺继承的矿权,各自之间阴谋算计勾心斗角不断。
毕竟万分之一的矿产权益也令人疯狂。
一千万资产只需要一年的时间积累。
更何况这是百分之一二的矿产权益。
余洛便是四十七个孙儿孙女中的一员,但他从未有过这般的念头想法。
一切的关系都只是以生理维系的关系。
余洛怨恨自己的爷爷与自己的父亲。
其他的家人更是与陌路人一般无二。
没有亲情可言,哪怕是在父子之间,爷爷父亲等等只是一个姓名样的称谓。
六岁时余洛被一次人为的意外拐卖。
辱骂鞭打,痛苦折磨,孤寂黑暗等等。
余洛忘不了那一段默默忍受的时日。
哪怕拐卖自己的六个人已然踏进地狱,十八般惩罚无时无刻不在进行。
之后余洛与其他孩童获救被送进福利院。
读书写字,游戏玩耍,甚至是修炼。
与那一个家相比福利院更像是一个家。
余洛知道那一个家的具体详细地址,但仅有的情感被彻底磨灭干净了。
于福利院中余洛便安然度过了十年时间。
没有哪一个人愿意或者尝试领养余洛。
因为来自内心灵魂深处的漠然始终不变。
十六岁之后余洛便正式离开福利院一个人生活,工作是换了一个又一个。
余洛只需要照顾自己,吃喝住行一般。
有时一个月的花费甚至连一千都没有。
对于钱财余洛也是没有在乎关心过。
一番兜兜转转之后余洛便是在美阳市西区的张氏武道馆里当起了陪练。
陪练有惊险,容易伤人,更容易伤己。
这需要充足的经验把握分寸点到即止。
对于修为境界的要求也是比较高的。
入门不简单,享有名誉则更是十分难得,而余洛便是十分难得中的一员。
与余洛的陪练即是酣畅淋漓的战斗。
有惊无险的生死之间更令人精进显然。
因为余洛张氏武道馆有了明显的发展。
余洛只是一个陪练,可哪怕是张氏武道馆的馆主也要尊敬,好好商量。
一个半多月前,余洛遇见了自己的父亲。
牵着一个天赋修为境界不俗的小女孩。
余洛知道这是同父异母的亲生妹妹。
对于他的犹豫以及试探问题余洛没有隐瞒遮掩,承认自己是他口中的余洛。
既然有此怀疑,或早或晚便能知道。
只是除了一个手机号码之外便没有再多。
这也是余洛与他之间的第一次联系。
此时手机已然破碎不堪,不会再有电话,手机以及手机卡都需要换新。
离开张氏武道馆,或者离开美阳市。
这便是余洛认真考虑唯一的一个结果。
不想与那一个家某一个人有过多的牵扯。
“洛哥,有人打电话找你,说是你的爷爷,让你回去。”一人走进来说道。
这一句话便是打断了余洛的念头思绪。
余洛的手机不通便是打张氏武道馆的了。
“我没有亲人,类似的电话你直接挂了。”
“怎么,是我的话不够清楚还是你没有听清?”余洛瞧见张口欲言的他说道。
“没...没有,洛哥,我这就去挂断电话。”
人走了,一纸辞职报告也在快速成型。
余洛准备尽可能早尽可能快地离开。
一个半多月前的那一次余洛便早该离去的,只有走远了才不会有下一次的。
辞职报告之后余洛又写了有几封信。
对于自己的那几个学生只能是抱歉了。
咚咚咚...片刻过后一敲门声悄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