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楚暖玉如此说,很是愕然的盯着她,楚暖玉却是毫无惧意,坦荡异常地迎上皇后目光。
半晌之后,皇后忽而笑出声,道:“妹妹可当真是个妙人儿。”
楚暖玉有些疑惑,这话可是在夸奖自己?
采蘋在她身后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暗道,娘娘啊,您未免也过于疏忽大意,怎得就这般轻易地回了皇后娘娘的话?连奴婢都看出来,皇后娘娘这是有意拉拢,偏巧这位主子却懵懂不知,还说出这般看似公平,实则偏袒异常的话来。
这意思岂不就是她要与皇后娘娘同为一伍了么?
“今日赏花宴,本宫身子不爽,想来也是去不成了,若是妹妹……”皇后还未说完这话,便忽的歉意一笑,道:“当真是病得久了,竟将叫妹妹过来的缘由都忘得一干二净。琉璃,你快些叫王太医过来,为妹妹诊脉。”
楚暖玉忽的有些慌张,不知为何,她有些害怕让皇后娘娘知道自己已经有孕一事,正想着该如何推诿,便听到门外高声传唤:“圣上驾到!”
皇后闻言,脸上瞬间便有了光彩,变脸之快让楚暖玉都讶然不止,心里竟也隐隐有些期待,不知道凌清云与这位病秧子皇后会如何相处。
见皇后娘娘急忙起身,满脸欣喜又期待的模样,楚暖玉也急忙跟着站起来。
还未站稳身子,便见一身玄衣的凌清云快步走了进来,未来得及行礼,便被凌清云伸手扶住,满是担忧地道:“昨日寡人不是说了,这几日.你既然身子不爽,便免了晨昏定省,为何不听话非要赶过来?皇后又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也偏就你拘着那些条条框框。”
楚暖玉听得一头雾水,暗道这人可当真是厚脸皮,撒谎竟也能这般毫不脸红。
而且他这般柔声细语,听得她都有些腿软。
采蘋倒是反应极快,急忙跪倒在地,道:“还请圣上责罚,是奴婢不中用,阻拦娘娘未果。娘娘说了,皇后娘娘乃是六宫表率,头风发作尚且不废古礼,她自然也不能因此便乱了规矩。”
凌清云自然知道,这话断然不会是眼前这个看戏一般的人说出来的。玩味的盯着楚暖玉看了许久,转身对着皇后道:“皇后辛苦。这几日.你二人都好好养身子,晨昏定省暂且免了吧。”
皇后讶然异常,今日琉璃的话已让她打起主意,只怕圣上对汐婕妤甚是关爱,原本以为琉璃是爱主心切危言耸听,却没曾想到当真如此。
她也是与圣上恩爱已久,何曾听到他这般陌生的称呼自己为‘皇后’?再看他对汐婕妤柔情万分眼神,就算是她也从未享受过如此目光。
一时间心中酸涩难忍,竟是连谢恩都忘记。琉璃悄悄拽了拽她衣衫,她这才魂不守舍的谢恩,凌清云摆了摆手,而后拉过楚暖玉,笑意盈盈的问道:“不知寡人可否借汐婕妤片刻?”
皇后干笑了两声,笑容看起来倒是比哭泣还要难看几分。“圣上当真是玩笑话,臣妾不过是与汐婕妤说几句体己话罢了,眼下正要叫王太医过来为妹妹诊治。”
“罢了,”凌清云道:“正好寡人有事要问王太医,叫上他一同去御书房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