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司机早有预料,胖子也对这笔钱动了心思,却没有想到司机已经知道他会来这么一手。
也许胖子也料到了司机会对他下手,可他还是来了,只能说钱这种东西能够让人疯狂。
不过他足够的幸运,因为他遇上了我。
司机开着陆巡消失在远方,连尾灯都看不见了,徒留大G在路边空空停着,如果我所料不错,这辆大G上一定放着定位仪,火狼帮不可能任由司机溜了。
只是没想到司机会找到接应的人,大概火狼帮里面也出现了内鬼。
也许内鬼就是这个胖子,但谁知道呢?
奥米康没有私自行动,让我很满意。他知道现在只有依赖我的脑子他才有生路,单凭他自己,在表世界露面就会被打死,生存逼迫他有了自知之明。
“去跑胖子复活吧。”我轻松随意地道,表现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深不可测的模样。
“复活?”
我发出轻笑声,“你不觉得,交给敌人手刃敌人才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吗?”花旦面具捂的难受,挡风还行,但一直带着不太舒服,我拿了下来,在月光下微微笑,“我们对司机的一切都不了解,上天给我们送来了一个了解他的人。只要等待地足够耐心,事情就会出现转机,不是吗?”
“试想一下,当司机拿着钱行将挥霍,以为逃脱制裁海阔天空的时候。那个被他打死的胖子,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表情会不会很精彩呢?”
“相信我,带着那批钱,他跑不掉的。”
奥米康吸了口气,“好吧。我相信这是一出很精彩的大戏。跟着絮总您准没错。”
他拍了下我的马屁,我虽然明知他说的露骨,也不一定是真情实意,但还是颇为受用。
有时候老板知道所用的人是一无是处只会说漂亮话的小人,明知道那个埋头苦干的受不到重用,这并不是老板煞笔,而是他的思维和常人不一样。自我成功的道路从来都是坦途,高位者必要从优胜劣汰的致命游戏中脱颖而出。作为一个思维很少人能够跟得上的强者,他需要的是只有一种人,那就是实现他阶段目标的棋子。
如果是真正的聪明人,他一定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在该做事的时候做事,在该邀功的时候邀功。错过了那个节点,一切都会变味儿。
简单说,老板需要的仅仅是工具人,工具人并不在于能够创造多少价值,而在于能否提供他应该具备的工具。
丧尸把人变成丧尸是有消耗的,这件事我让奥米康去做,他并没有埋怨,相反毫无吝啬的送出自己的毒液。
虽然奥米康这个级别的丧尸比一般的小丧尸感染的速度要快的多,但胖子吨位实在太大了,我们在原地等了足足一天,胖子才终于变成丧尸复活。
这个时候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好在饿极了能抓把地上的雪塞嘴里,也不至于因为没有水而脱力。
胖子醒来后先是吓了一跳,不过他接受现实接受的相当快,嘴里来来回回的骂了司机骂了半个小时,不过俄语我听不太懂,只依稀听见“苏卡不列”的怒喊。
“那辆大G还能开吗?”奥米康问道。
他看着大G的目光如几天没吃饭的豺狼看见绵阳,眼睛血红血红的,脖子上黑线隐隐约约,哪怕有面具遮挡都盖不住他异变的狰狞。
“能。车底有定位器,那个定位器是我装的,在我开陆巡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拆下来了。”
拿着手机翻译沟通半天,算是把活儿整明白了。
我打了个OK的手势,“上车说。”目光扫过这几只丧尸狐狸,给半人使了个眼神。
几声枪响,一地骚毛。
“不过车虽然能开,但进海参崴有点麻烦,车牌是火狼帮的车牌,我们进去就会被人盯上。”
“盯上?那再好不过了。”
车上开着暖气,胖子坐在司机位,我坐在副驾驶,奥米康他们三个挤在后边。暖气开到最大,没多久冻僵的手就恢复了红润,用点烟器点上,车还没跑车里已经烟熏火燎,但这呛人的烟草味却给我非一般的安全感和温暖感。
我眯着眼,烟圈里似乎浮现端木时雨分别已久的脸庞,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又似乎宜嗔宜喜,过了会儿再换成源香菜的脸庞,她噙着笔,眼睛微弯,露出好看的笑容。
坚持两天没合眼的我睡着了,这一觉睡得格外爽,再醒来已经到了海参崴的外面,奥米康告诉我一路上已经经过了许多城市。虽然我对俄诺斯地理不太熟,但也知道海参崴离我祖国很近,沿着两国分界是一连串的城市岗哨,俄诺斯远东就像是一个倒钩儿。
车上放着不少食物,多半是血肉淋淋的牛排,我不太关心他们怎么弄来的,十有八九是直接抢劫,毕竟带着面具逛超市实在是太怪异了。但也没有什么关系,这笔账只能算到火狼帮的头上。
他们没有冒然进去,等待着我的部署,趁停车休息的空当,我从车上整点热水,拿着泡面桶将生牛排直接放了进去,闷了几分钟,也不知道有没有一成熟。然而这确实我这大半辈子吃的最爽的一顿饭了。
如果不是处在丧尸群中我才应该是被吃的那个,把我逼急了真能咬丧尸一口。
“窗户打开,直接开进去。”
胖子看着我,有些难色,也跟其他丧尸一样称呼我,“絮总?这,不太好吧!”
顺了火狼帮一亿美金,这样大摇大摆进去火狼帮能把他的皮给扒了。俄诺斯黑帮真不是吃素的,甚至有不少黑帮专门有自己的“大学”,职业培养帮内杀手,据传这种“大学”死亡率超过四分之一,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却笑了,“如今的你已经今非昔比,该恐惧的是他们才对。”
俗话说的好,欠别人钱是孙子,但欠得多了就是大爷。
火狼帮一定以为是我们黑吃黑拿了他们的钱,那位大佬不得不出现来和我讲道理。他清楚知道我们是什么存在,也许他杀过很多人,但那些他杀死的人复活呢?
我们能死很多次,但他——死一次就够了。他也许通过恐怖的手段让他人屈服,但奥米康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