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陆弘毅招来贴身的仆人,耳语了几句,仆人走了出去,合上门。陆弘毅想着今天的事,若是不赔,今天的事定会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这宏盛的名声定会被这些人传得不堪入耳。若是图这一时的利益,定会毁了百年的招牌,这丫头敲我这笔数目可不小,这个……
飘渺的水汽弥漫在温泉池上方,仿佛一帘帘随风飘飞的纱帐,遮不住大好春光。长发没入池中,紧紧黏在后背。光洁的胸脯浮现浅浅粉色,牵动着身边伺候着的宫女的脸也泛着红。闭目养神中的狭长凤眸突然睁开,一双深邃的眼眸,只一眼,足以让人沦陷。
刘公公跪在屋外,禀报着宏盛的楼主有事求见。
郝连天逸直直站了起来,宫女忙将红楠木拖上的白色丝质长袍展开,伺候着眼前的皇帝穿上。新来白玉池伺候的宫女有些颤抖的为眼前高贵无比的男人穿衣,白玉池每日换一个宫女,以前她不明白,现在她懂了。她不想成为下一个,小心的为皇上系好,尽力不触碰到他。他不喜欢别人碰到他,尤其是女人。后宫的妃子五年前就被他冷落在一边,一心只在自己的大业上。
沈嬷嬷将缕缕乌黑长发打理好,用白玉冠拴住定在上方。
承乾宫中,郝连天逸端坐在龙椅上,俯视着下面坐着的陆弘毅。“陆爱卿有何事禀告?”
“微臣禀告之事乃皇上日思夜想之事!”陆弘毅笑着回道。
“哦?依爱卿所见,朕为何事而牵肠挂肚!”郝连天逸饶有兴致的问道,想着这个家伙是想着怎样变着法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陆弘毅收敛起笑意,道:“微臣好像见到玉皇妃了!”还好自己留了一手,在银票上是用宣墨属的名,手下人可以凭着墨虫找到持银票的人,只要她还在这个世界,就能将她找出来。这个丫头可是狠狠敲了自己一大笔,自己一定要敲回来。
郝连天逸锐利的眼眸死死的盯着陆弘毅,手紧紧扶住龙状扶手,平静的问道:“她,在何处?”
“臣只知玉皇妃昨日来宏盛茶楼,至于现在娘娘身在何处,微臣已派人去寻!”陆弘毅正色回复道,“娘娘现在好像变了很多,不识得微臣,还……”
“还怎样?”郝连天逸追问道。
“娘娘昨日在茶楼敲诈了微臣一大笔银子!”
郝连天逸低笑了声,“她是怎么敲你一大笔银子了?”自己的笨娘子怎么可能敲到精明如陆弘毅那样的人的银子。
陆弘毅将事情的原委滴水不漏的说了出来。
郝连天逸听着听着眉头越来越皱的紧了。“依陆爱卿所见,玉儿会往何处去?”郝连天逸接过陆弘毅的话,问道。
“微臣愚昧,不知娘娘的去处!”陆弘毅回道。
郝连天逸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朕这些日子思索了一番,爱卿毛遂自荐要收购军火司那匹武器,就当时那个价位!”
陆弘毅精神振奋起来,恭敬的回复道:“臣谢过皇上对微臣的信任!”
朱雀跪在殿中已有大半天,主子只是一声不吭坐于案前,朱雀压低着头,看不清主子现在脸上的表情。沙沙的翻书声传入耳中,朱雀心想着该是主子批折子上了心。
郝连天逸合上最后一份折子,眼光打在地上的那个人身上。“五年前,那件事真是你亲眼所见?”
朱雀依然低着头,肯定的说道:“末将愿以命为誓,亲眼所见,玉皇妃娘娘被鳄鱼所食!当时,她身边的丫鬟也跟着跳入河中,河面一大片血,臣记忆犹新。”这么美的人就这样香消玉殒了,朱雀想着那个丫鬟好像叫做秋灵。
“你再好好想想那天的事,将那天的事一五一十再讲一遍,不准漏一个细节!”郝连天逸命令道。
朱雀问心无愧,思索了一番,将那天自己所见的事的经过一一陈述。
郝连天逸听着他的陈词,朱雀只是看到这鳄鱼将玉儿吞入腹中,消失在河水中,玉儿还是有可能活着的,是有这个可能的。这血迹该是这个丫鬟的障眼法,自己当初为何没有多问几遍?
“退下吧!”郝连天逸朝内殿走去,躺在床上,看着那件白衣,就是那件证物,欺骗自己的证物。揽入怀中,冰冷的心中有了一丝期盼,更多的是泛着沉重的痛。难以割舍,于他不是身上的一块肉与或是一根肋骨,而是心尖的一块毒瘤。越长越大,却是无可奈何。“玉儿,你在哪?你也忘了我吗?你最想忘的是我。”思念是藤,扎根在心中,每一次跳动,是在告诉它该去往何处,一直向上,在脑中蔓延,一直伸向远方,所以自己在思念过后,总会觉得迷茫。
奔波了一整天,总算是有种脚着地的感觉。秋灵斥候着主子睡下,捏了捏自己有些酸的胳膊,今天去找一个当年服侍过石皇后的宫女。按时间算,她正好是在妖女取代石皇后的时候伺候了一段时间,不久后就因为年纪大了被放出宫来了。而那时候,正好朝凤宫发生一件大事,皇后诞下的一位小皇女死了。这位宫女却是命途多舛,嫁的夫君新婚后不久便因病去世了,此女是至孝之人。膝下无子,一直侍奉着公公婆婆。主子就是让自己给这家的老人扛竹子,这家老人是平时编些竹篓拿到集市去卖,勉强维持生计。自己可是扛了一天,主子从那宫女口中得知,那时候晴王妃在同一夜诞下一女。秋灵推开房间门,慢慢超屋内走去。一道黑影闪过,一个男人出现在眼前。还没出手就被封住了穴道,动弹不得。
“姑娘,多有得罪了!”男人抱起眼前的人,飞出悦来客栈。
秋灵看着那个男人,她见过这个男人。她知道自己要见得是谁。
朱雀扛着肩上的人儿,心中敲着小鼓。
朱门被推开,朱雀将人放下,解开穴道,瞥了眼前的丫头一眼,合上门在屋外听候着吩咐。
秋灵看着上座的皇上,心下一阵疑惑,为何要将自己抓到这里来?
倒是郝连天逸先开口,“秋灵,你可记得我?”
秋灵听着他话中夹杂着丝嘲讽,若是说记得,那主子失了忆的事如何说得通,自己和主子是一同消失在河中的。主子确实不可能失忆,性子大变,只是自己在主子身上用了去忆法术。主子和这郝连国的人牵扯的太多,寻找皇女的事未果,如何能在宫中安家。他是深谙于算计的帝王,这破绽他如何看不出。若是说自己不记得,那刚才就不该用见到熟人的眼光看着眼前的君王。而现在,自己只有一个选择。“皇上!”
郝连天逸背手而立于石柱前,道:“哈曼国的皇女之事,朕也有耳闻,朕倒是知道有一个人知道她的下落。”
秋灵想到白天去寻的老宫女的事,自己一直查了这么久的事都没有一丝线索,主子却是在宫中的档案库中找到当年的资料。自己在那个资料库中找当年的资料就差将这个资料库翻过来找。可是就是找不到当年的档案,可前些天和主子去档案库中,却是找到了当年的档案,还如此轻而易举找到了那个宫女。这事自己老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容易,太顺利了。现在她是有些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怕是这个君王又要自己配合他做些事。他开出的条件却是很吸引。他去查当年的事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确实是能有所收获的。“皇上有何吩咐?”秋灵顺从的问道。
“你是个聪明人,保护好你的主子便是了!”郝连天逸勾了勾嘴角,说道。
秋灵听着这话,算是明白了这皇上请他来干什么了。一来是在表明自己不要再自作主张,二来是陪着主子跳这瓮。怕是他已知道这幻术是无法解开的,他是看在主子的份上,留自己一条命的。“秋灵懂得!”她没有选择权,只能顺着意思做,到时候再另作打算。
秋灵走出朱红的大门,心思沉重的回到客栈,却是难以入眠。这皇上没有把主子抓回去,他是想怎样?难道,他是想用哈曼皇女威胁女皇陛下。这怎么行!若是如此的话,他该是早已找到皇女,为何还要说什么有关于皇女的消息。他该是另有所图。
看着还在床上睡着懒觉的女人,在记忆中是第一次。捏着她的鼻子,将她叫醒。
“主子!”秋灵忙爬起来穿衣,整理衣装。
“怎么这么大的黑眼圈,你昨天晚上是去夜会男人了么?”调侃的问道。
秋灵心下大惊,莫不是主子晚上来找过自己,见自己不在屋中,自己该如何解释呢?
“看来找到妹妹之前得先为你觅一位相公了!”我看她满脸通红,觉得该是被说中了心事。
“主子就别寻秋灵的开心了!”秋灵刚松了口气,听着她的后半句话,倒是觉得惊悚。这个她不会真这么干吧!好像她这几年都是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的。
承乾宫中,朱雀急冲冲的说道:“禀报主子,娘娘所去的地方是伶人倌!”
郝连天逸听着脸都黑了,“所有伶人倌都给朕拆了!”
天色暗沉下来,秋灵跟在后面,今天晚上不是去皇宫查看这传说中的七公主身上是不是在后背上有一块梅花胎记的啊。这个方向怎么和去皇宫的方向完全相反,这主子今天晚上又是唱的哪一出?
秋灵抬头看着大大的招牌上龙飞凤舞的字是伶人倌,她真的很想自插双眼,主人刚从山上下来,怎么会知道这种地方啊!千错万错是自己的错啊!没有看好主子。
“愣在那里干嘛呀!高兴的傻了吧!”拉着秋灵走了进去。
脚还没有跨进伶人馆,就看到一大堆官兵,踏着整齐的步子,排着有型的队形朝自己的所在地跑来。忙拉着秋灵闪到一边,静观其变。
朱雀挥了挥手,身后的士兵腰配长剑,威武的走了进去,将里面的客人全都轰了出来,倌子也贴了封条。
郁闷的打道回府,白天还听着外面的人说这家伶人倌很好玩,还寻思着要给秋灵觅个新来的呢!“这是怎么回事啊?”
秋灵倒是了然的跟在后面。
打起精神来,今天晚上还得去皇宫一趟,这正事还是不能耽误的。
夜深的时候,闯进皇宫中,按照秋灵所指的路线,很快就找到那个传闻中的七公主的闺房。
秋灵让那些昏昏欲睡的宫女熟睡下,瞥了一眼那个公主的后背,没有那朵梅花。这下又得重新查。看来这个晴妃诞下的女儿不是妹妹。
那个假石皇后明明是抱走了刚出生的妹妹呀,然后她一直是躲在皇宫中,难道她……不会的,妹妹一定还活着的。
“怎么样,主子?”
“不是她!”我心下想着这石皇后那个时候是在哪里呢?会不会是有什么人庇护着她?她应该就是在石皇后流产后乘着她手无缚鸡之力,将她灭了。但倘若只有她一个人,如何可能把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十年过来无人认出她是假的,这也太不正常了。她如何知道这石皇后之前的习性,应该还有一个宫中对皇宫的形势和石皇后很了解的人在背后做后盾。
石承泽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凶神恶煞的一群人,不住的往后退,背后冷风习习,吹着自己身上那件波西米亚长裙呼啦作响。她权衡一下决定跳了下去,咒骂道:“这现代也太******难混了!不就是揭发了那个黑心的老板卖假货坑老百姓么!老子要回去!”捏着手中的白玉,心中暗自祈祷:“拜托,保佑我回到郝连国。”
冰冷的海水冻住了自己的呼吸,一片空白,吞没了自己的意识。
“嘭……”床板被袭击的声音。
“哎呦……”
“嘶……”
四目相对,石承泽看着眼前那个人细皮嫩肉的,一双美眸盯着自己。
郝连天泽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的床上,自己的都快被她压成肉饼了。老太婆的花样是越来越多了,隔三差五的送女人到自己的府中,说什么是给自己做小妾的,自己是在装傻又不是真的傻了。这些个女人就是她派到府里来监视自己的。真不知道这个臭老太婆脑子里到底在算计什么,自己又不是她的亲儿子,假惺惺的为自己担心这个又担心那个。这次的花样更是变本加厉,直接将女人送到自己床上了。都送到这个份上了,不要白不要。
一床薄被相隔,反应过来,石承泽反应过来,自己像树懒一样趴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忙坐起身来。可是,天杀的,她发现自己动一下就疼得紧。这从现代飞回来,速度不可估计,动量很大,自己该不会是全身瘫痪了吧?那个身下的帅哥还能活着,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里是不是郝连国?她忍着疼爬了下来。回过头问道:“帅哥,你还好吧,这里是哪里?”
郝连天泽看着这个穿着怪异的女人,这个女人为了勾引自己心思花了不少。这个女人现在装无辜是想玩欲擒故纵吗?“女人,这里是床上!”郝连天泽勾着嘴角,伸出中指勾起眼前的女人的下颚,笑着说道。石承泽觉得自己的处境很危险,还不等她迈出逃跑的第一步,就被那个男人,拉了过来。
郝连天泽讥讽的说道:“想走,事还没有办呢!”
石承泽抬起头,盯着那个男人,“办事?什么事?”一头雾水的问道。
郝连天泽邪魅的笑着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