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郝连天泽掏了掏袖子,拿出一个小药瓶,丢给石承泽,冷冷的说道:“消肿药!”
石承泽接了过来,捏在手心,这个变态总算是良心未泯。想着之前他好像也给过自己一个小瓷瓶,自己为什么之后发生的事什么也不记了?但又不想惹这个变态,想着还是缓缓再说。拔了木塞,倒了些药水在手指上,涂在额头上,咬着牙根忍着这煞人的疼。
郝连天泽拂开布帘,散了散马车中的味道,心下想着回来要跟管家说,这个药水的气味得改进些。
石承泽看着他那副嫌弃的样子,想着难道是自己好几天没洗澡,所以身上味道很重。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服,没有什么怪味道啊!突然想着自己之前是穿着一条波西米亚裙来的,为什么现在身上换了一身行头?盯着对面的那个靠在窗边的变态。质问道:“我的衣服怎么回事?”
郝连天泽瞥了对面的那个女人一眼,冷笑道:“就你这被马车碾过的身板,你觉得本王会对你有兴趣吗?”
石承泽听着他讽刺的话,看着他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一肚子的火憋在心里,紧紧的抓着衣袖,默念道:“不动气,不动气!”
郝连天泽放下布帘,端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
石承泽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开口问道:“王爷这是要带我去哪?”
郝连天泽睁开那双凤眸,道:“哈曼国京城!”
石承泽心下一震,他怎么会带自己去那里?难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想到第一天回到这里的时候,他误会自己是来勾引他的时候,拉破了自己的衣服,该死的看到背后的胎记。他这是想去邀功吗?还是他另有有图?这五年,郝连国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是一无所知,他的心思自己也无所推测。“为何带我去哈曼国?”
郝连天泽嘲讽的笑了笑,反问道:“你不是很想去吗?”
石承泽疑惑的看着对面的那个男人,他怎么知道自己是打算去哈曼国的。自己之前一直在做梦,梦到哈曼国会有大灾难,黎民百姓四处逃窜,那些士兵一点人性也没有,到处杀烧抢掠,无恶不作。
郝连天泽掏出一块羊脂玉的玉佩在眼前晃了晃,故意的问道:“这个是不是你的?”
石承泽惊恐的看着那个家伙竟然无耻的偷了自己的东西,这可是自己的宝贝。石承泽伸过手作势要夺回自己的玉佩。
“想要?”郝连天泽邪笑问道。
“这个是我的东西!”石承泽炸毛的说道。
“你的?你凭什么说是你的!这个上面又没有写你的名字!”郝连天泽收敛了笑意,冷声反驳道。
石承泽觉得眼前的人真的是无耻到无药可救了,奸诈得让人想咬死他,把他大卸八块。无可奈何的争辩道:“这个就是我的!”
郝连天泽挑了挑剑眉,和声问道:“想要吗?”
石承泽想着这个变态总是狐狸尾巴露出来,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和自己谈条件。盯着那块玉佩,焦急的问道:“你想怎样?”
郝连天泽顺这问话,继而说道:“想要本王赏给你这块玉佩很简单,只要你听本王的话!”
石承泽想着这话得说清楚,条件更是要清楚。转了转眸子,问道:“王爷指的是哪方面?”
郝连天泽不削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冷冷的冒出一句:“本王不会动你!”
石承泽想着就算是不答应这个变态,他也会使出别的计谋来,谁知道他下次又会耍什么。自己还是先顺了他的意愿,先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再说。“我会极力配合王爷!”
郝连天泽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想着她似乎比想象中的草包石承泽要聪明很多。“那就好!最好不要在本王眼皮底下耍花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石承泽听着他的警告,笑着说道:“我不喝酒,王爷多心了!”
石承泽冷哼了一声:“那就好!”
坐在凉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手中的《诗经》。不远处的书架上整齐的摆放着郝连天逸的书,不过大多是兵法和医术之类的书,一来我不爱看,二来我也看不懂。于是抽出了一本还算是看得下去的书出来,打发着时间。这个时代的字我起先倒是和先生学了个大半年,对于学的进去的人来说也不是难事。郝连天逸在外面的书房批阅着折子,累积了四天的工作,估计他得费一番功夫了。
偶尔只听见翻着书的沙沙声。
盯着这书中重复的文字,翻一页,一连六句“采采芣苢”,有些受不了的又翻过了一页。偶尔看到几篇有意思的独自在那琢磨着这其中的意思。琢磨完一篇后就再也没有耐心了,将书搁在一边,趴在榻上酣睡了起来。
身子一轻,感觉自己被人抱起,半睁开眼,看到天逸那张有些疲惫的脸,迷迷糊糊的问着:“去哪?”纱帐擦过脸,睡梦中有些不耐烦的挥开这恼人的东西,混混沉沉的继续睡着,任着那个人揽着自己。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袭来一阵缠绵的热吻,胸中的气仿佛都被吸尽了,朦朦胧胧的推了推身前的人,“别闹了!”只听见身前的人低笑了几声。翻了个身,面朝内继续睡着,好不容易有机会睡的,之前这几天都是百忙中挤出时间闭了闭眼,算是小憩一会。等没事了,却是有些睡不着了。
才刚进入状态,耳朵被含住,又湿又黏的感觉,身子一震,敏感的睁开双眼,翻过身,盯着眼前的恶作剧的人。只见他的喉结上下动着,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笑着拉下他,伸出舌头在他喉结处舔着,耳边他的呼吸却是越来越重,心下大叫不好,懊悔不已。
“你这个小妖精!”郝连天逸反客为主,将眼前的人压在身下,勾了勾眼前的那个人的鼻子。
“折子可阅完了?”瞧着天色,天还大亮着,想着他也就批了三四个钟头,肯定还没有忙完。
“嗯!”郝连天逸回着,偷了个香吻。
“呀,讨厌!”想着这些天自己简直就是他手中煮熟了的虾,任着他剥皮啃咬。
郝连天逸扬了扬俊眉,不怀好意的笑着。
“呜……相公,我错了!”被他挠着脚底板,受不了的求饶着。
裹着天蚕丝被,在一番折腾后,沉沉睡下了。
郝连天逸抱着眼前人,在唇上吻了吻,意犹未尽的起了身,拂开纱帐,宽了衣走了出去。
承乾殿中,郝连天逸正坐于殿上,俯视着眼前的人。冷声问道:“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回圣上,圣上称病的这几天,六爷的人和哈曼国还有萨兰国的使臣来往密切!”一身玄色便衣的男子跪在地上俯首回着。
“朕的六哥在府中如何?”郝连天逸紧了紧眉头,问道。
“六王爷府中这些天来了个女刺客,之后又被六王爷毁了容貌,死状骇人!六王爷如今还是在府中整日疯疯癫癫的样子,倒是较前些日子安分了不少!”事无巨细,玄衣男子一一做回。
“哦?女刺客?”郝连天逸想着这女刺客一事不对劲。郝连天泽平日甚少和外人结怨,一直都是称病装疯的。再说,自从他回来之后,母后更是一颗心都寄托在他身上,暗中保护他的影卫可是百里挑一来的,谁会自找死路的去他府里刺杀他。这个女刺客如何能躲过影卫的眼睛,来到他的房中,既然能闯入他房中,如何没有除去他,这件事如何说也讲不通。“这六王爷府中可还有什么事?”
玄衣男子思索了一番回道:“六王府失踪了一个丫头!”
郝连天逸点了点头,又问了些其他的事便挥退了他。想着这事定有蹊跷,眼中闪过一道利光,传唤了朱雀来。
“主子有何吩咐?”朱雀低着头,不敢直视主子深邃的目光,恭敬的问道。
“朱嫣儿的事完成的如何?”郝连天逸盯着眼皮底下的人,摆出一副轻松的口气问道。
“照着主子的安排,笼络大臣,稳固权利,引诱萨兰国!”朱雀心中一阵隐痛,依然平静的回着这些话。妹妹一去就是这么多年,叫自己如何不心疼,他也是凡夫熟子,有七情六欲,即使他是皇帝身边最器重的将士。
“回主子,嫣儿传信言哈曼国的二皇女找到了,也和哈曼国的国主相认。”
郝连天逸示意着朱雀继续将事情说下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朱雀将自己和妹妹通灵的信息一五一十的向主子道来。
郝连天逸点了点头,交代了几句要朱雀和朱嫣儿这段时间多通信的话,陷入了沉思。
朱雀见主子靠在椅上,知是主子乏了,退了出去。
郝连天逸似乎想起了什么,起了身朝内殿走进去。看了看纱帐内还在沉睡中的女子,心下放松的走到对面书房中。
我睁开眼,心下一阵疼痛,他这些天是在外谎称患了重病掩人耳目,他在谋划着什么?哈曼国的二皇女找到了,她是谁?是自己身体上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吗?还有那个朱嫣儿是不是就是那个哈曼嫣儿?他一直都在算计着哈曼国。不,他还想煽动萨兰国攻打哈曼国,这样他就可以以正义之师将萨兰国也吞并了。就像当初攻打哈曼国那样,给哈曼国安上个莫须有的罪名,又无耻的拿出所谓的真凭实据。他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只是简简单单陪着自己一辈子过完这一生。他的野心是如此大,大的让人胆寒,让我觉得他是如此的陌生……
负手站在竹筏上,耳边是竹竿拍打水流的声音。天开始泛白,远方的天边漂浮着几抹红云,似乎是待出阁的女子初次见到郎君的脸。竹筏上的火把未燃尽,照着水面泛着点点波光。待周边的青山都尽收眼中的时候,竹筏靠了岸。
秋灵从荷包中掏出些碎银给了船家,转过身正想跟着主子上岸。心中总是放下一块石头,看着主子老对着对岸发呆,还以为她会突然反悔,让船家撑船回去。突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秋灵瞥了一眼船家,这老翁虽然脸上一张六十多岁人的脸孔,戴着竹笠,但是手却是个二十几岁的人的手,皮肤没有一丝皱横。心一下就提了起来,大呼不好:“主子小心!”
船家见事情败露,手上一个发力将眼前那个丫头狠狠打落下竹筏。从竹筏之下抽出长剑,来势汹汹的冲着前面的人袭去。
“嘭……”的一声巨响,秋灵重重的跌落到水中,激起几丈高的水花。
听到秋灵的提醒,迅速转过身。看着朝自己袭来的利剑,心下一凉。手下一旋,吸起脚下的几块碎石,盯紧眼前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心下默念道:“去!”
石块像是长了眼似的,精准无比的射向敌人。一块射穿了他的手臂,一块击穿了他的右脚。
看着那柄利剑与自己檫身而过,谨慎的盯紧眼前实力不弱的人。
船家将利剑插入土中,撑起身体,脱下头上的斗笠,手上一个使力,斗笠飞快的旋转着朝眼前的人飞去。
手上接过斗笠的底部,顺着它旋转的方向使力,看它朝敌人飞去。
斗笠回返的速度太快,船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被斗笠重伤了右手。
秋灵不识水性,又被人重伤了,在水中无力的扑腾着,口中大喊着救命。
我目光撇向在水中挣扎的秋灵,心下想着速战速决,将手中的石块射向他的脑门,鲜血四溅,见他倒在地上。跳上竹筏,撑着船只朝秋灵划去。
“抓住!”
秋灵看着自己的救命稻草,死死的抓住竹竿的一端。
将秋灵拉了上来,担心的问道:“怎么样?”
秋灵吐了几口河水,喘了几口气,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朝我笑了笑,安慰道:“主子,我没事!”话落,身子就朝后倒去。
我拧干了身下裙摆的水,看着倒在地上的秋灵,只见她脸色煞白,嘴唇发黑,心下一阵烦燥。这明显就是中毒的迹象,这个船家该死的又见阎王去了,这毒该如何解。心下一阵懊恼,责怪自己该留这个人一口气的,现在自己倒是有些束手无策了。抱着尝试的心态,盘着腿在河边坐了下来,开启着修复术。按照记忆中修复术中的排毒一章的招式,先静心不受周围的干扰,然后运气,撑起气场罩着她。
收了手,看着秋灵的嘴唇由黑色转成正常的颜色,却是苍白的很。摸了摸额头,烫得下人,忙扶起她,想着先找个地方先藏着再说。
看着眼前那个冒牌货的船家,这个人是来谋财害命的还是有人派来的,如果是后者,那个幕后指使的人是谁?
扶着秋灵在山间走着,看着不远处有一间稻草房,朝那间房子走去。在屋外敲了半天的门仍然没有听到一点动静。一个用力,门被推开了,走了进去。看着房梁和窗户上结着层层蜘蛛网,缺了脚的木桌倒在地上,破旧的凳子上积满了一层厚重的灰尘。理了理地上的稻草,将秋灵放在稻草上。合上门,独自赶了出去,在山上找了些草药和野果,匆匆的回到稻草房中。
在稻草屋中停留了一夜,在地上半睡半醒着,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摸了摸秋灵的额头,还是很烫。想着这病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会烧坏脑袋的。
河边高高的蒿草随着风左右摇晃着,郝连天逸拉住缰绳,停了下来。朱雀明了的望了望四周,敏锐的看到一具年纪六十上下的老人的尸体。一番打量后,在心中已有了说辞,上了马,掉转马头,在郝连天逸跟前停了下来。
“回主子,是一位老渔翁的尸体,初步判断,这个人应该是在前天被人杀害的!”朱雀将自己的分析结果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