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袋斜街寄明月,南鼓锣巷客中来。
水墨青雨萧中叹,酒伴云山一色寒。
朝意青丝雪闻蝉,千盏春幕醉红颜。
万佛朝宗君不见,梨花一处俩白闲。
“尽了这盏春来,便是生死别离,汝可曾后悔了吗?”美人所问,犹在心中徘徊。但不归之途,吾纵百世懊悔而踏之!
佛铃声,再在锡杖上微声慢摇,这一身袈裟却终是要,褪去了红尘最后一般颜色。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昔日佛者,可曾真得能放下心中之寄托!人,终究是人啊!
一头舍利,一身袈裟,一杆锡杖佛音止,地狱随同吾中来!佛者一叹:“师弟,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若汝在苦海之路无法再回首,那师兄吾但陪汝共在绝望之中,又如何?”
绝望,如果未来注定是绝望得,那吾当陪你一共碎裂了这天意!
风动,云摇,翠意燃遍山河一色,孤立江月一抹猩红。
孤立于江面的狂客,肆意挥洒得血点,滴滴如流雨随了这烟波。
铃笑,佛来,锡杖随尽沧桑同修之谊,菩提相会却再过往也好友之言。
“杀妻证道,心魔未除,弃罗师兄,就这么着急前来送死了么?”旧友相见江映月,寒烟一笑煞轻含。山鬼麒麟妖媚一笑再问之:“此时,汝是萧中叹,还是吃弃罗呢?”
杀妻证道,舍一者而为天下。佛宗大主持却是坦然一笑之曰:“心魔便是吾之执念,放下吾是吃弃罗,拿起吾便是萧中叹,吾妻之痴念,吾承之。”
“坠入魔道,便要死吗?万物生灵皆有自由之选择?如今魔妖熄战,天下平和,汝之执念,却成了笑话。”山鬼麒麟讽刺一笑,再问之:“汝现在是吃弃罗,还是萧中叹呢?”
昔日僧者溅魔途,却不想猎人终成猎物。疯魔之毒侵体,失忆成魔,化身水墨青雨萧中叹,亦邪亦正,红尘相逢,酒伴云山一色寒。两情相悦,终不敌造化弄人。魔毒入骨,智不久存,一色寒为解其夫之毒,豁命取药,血染尘沙,不幸染毒而归。一份解药,两份情杀,梨花树下两白头,纵无悔之!
回忆袭来,面对所问,吃弃罗却是随之谈然道:“吾知情伤之痛,不愿师弟赴吾之途。故而吾此时,亦是汝之师兄,亦是汝之好友。吾是吃弃罗也好,萧中叹也罢。吾来,只为汝之约战!吾来,只为问何为菩提之路?”
“何为菩提之路?”山鬼麒麟嘿嘿翘媚一笑道:“呵,汝想唤醒龙招娣?开什么玩笑了,现在是本大爷的时间,挡本大爷的寻乐,汝就只有死路一条喽。好友萧中叹吖,身为本大爷的好友,就让当由本大爷亲自唤醒汝了!”
佛与魔,一言不合,天崩地裂,山河沸腾。吃弃罗一出手,锡杖千丈光芒乍现,六尺金身顿纳万里之灵气,一声狮子吼来:“万佛朝宗,如来势!”
大乘巅峰修为,急招而出,佛吟天泣,万物如逢春来。风雷化蝶,雨露随身,一击如龙吼无间之地狱,恶鬼尽散,独留佛者而来!
魔体压制,山鬼麒麟双耳爆鸣出血如泉水崩裂,却是更添一丝凶性,一声大喝如龙啸:“魔锋势,天地悲!”霎那之间,手持一枪寒芒而过,山河蹦碎,万灵枯萎,如血燃过一色红。
枪嘶风鸣,雨露回天倒流,锡杖金光轰来,雷霆万钧龙吼,一瞬砸来,枪穿其臂而过,杖毙头骨崩裂一角。
瞬时而过,火光绽裂蹦溅,沸腾真气染尽半边天阙。枪锋一过,身腾一旋,山鬼麒麟如红色玄风再袭来,一声喝:“死啊,废材!”
废材,大乘巅峰修为,佛宗大主持吃弃罗,岂能废物同语?手旋一丈,六尺真身如风雷,一声道:“朝天阙,万佛临!”
朝天阙,万佛临!天地一瞬放光芒,天如崩裂,金光如瀑万丈砸如眼前,佛音嫣然,万佛身临,万势招从,天龙吼,狮子吟,独留麒麟一魔来!
山鬼麒麟也,以一敌千,以一敌万,风似血染,大地崩裂瞬时,一声狂笑曰:“刺激喽,万佛之众又如何?本大爷,一魔足以!麒麟-雷劫!”
万雷临空砸下,劫数无处可逃,急招相遇,锋尽丈催,一瞬晃过,血溅十里山河。背影对立,万佛之行轰鸣破碎,大乘修为巅峰的吃弃罗,竟是被一枪贯穿胸间,血流不止,手中锡杖早已破碎不堪。山鬼麒麟头破血噗之刻,却是一声轻笑道:“佛宗之式,吾比如汝更了解,汝何以胜我?”
风尽,雨消,雷霆随烟波而逝,山河崩碎,重伤之刻,吃弃罗却喃喃自语道:“何为佛,何为魔,一线之错,五行智搓,佛乃信为而生,不信则皆为欲望所谈。纵坠魔道万里途,心含歧路一丁佛。无奈啊!”
一声无奈,一声嘶喝,顿时乌云普天,万里山河尽成血色,满头舍利子,竟是一瞬轰鸣破碎,吃弃罗顿时,墨发如瀑,一身袈裟尽成水墨轻衫色。血色回流其身,山鬼麒麟一身摇曳之红,轻闻一笑曰:“杀妻证道?佛宗大主持吃弃罗,竟是疯魔之躯,啧啧啧,红尘之劫,汝终是逃不过。”
水墨轻衫,遁入魔道的佛者,回眸却是一双冷彻心绯的眼,轻口道:“封魔尽头,便是末日。萧中叹的愤怒,汝能承接得了吗?山鬼!”
一声怒吼,疯魔封心终成空!昔日佛宗大主持吃弃罗,今朝疯魔萧中叹再显魔之威能!
“汝该死吖!”一声死,魔气纵横天地,疯魔之躯,惊动万里山河。亿万里之外,和修演武会之内,一身妖艳至黑的魅魔,不禁皱眉道:“嗯?疯魔之毒,这支埋下的伏笔,来得太晚了些,可惜!”
一声可惜,妖艳至黑的魅魔,轻皱柳眉,望向万里不归路,不禁红唇轻叹:“剑君,人性得卑劣,就如深邃得湖面,墨咻之棋,已让汝入局了。吾做皇,便是要做这天地的皇!媚,亦可让智者痴狂。”
不归路上不归人,剑止风静,无名之威,万众止步!
“剑叔,汝为何不救众人?”玉公子所问,眼见人族修真者厮杀阵亡,尸横四野,惜命者欲求剑君之助,却被无名之威止在剑气之外。
无名开眼,眼见血溅哀嚎而曰:“修真之途,便是舍命天地,若是无死之觉悟,不若蝼蚁之活。汝今日救其一命,可还能救其一世?”
“大道无为而治天下?圣人也,却非吾之侠途!”玉公子顿时,振臂一呼,举戟而喝:“向死而生者,岂可惜命乎?众人者,吾辈何以而战乎?逆而不屈,人间之道也!”
提戟而跃,玉公子战甲染血,扶起乞活者,大喝曰:“纵死不屈,人之道!屈膝者,汝配为人乎?与本皇帝共赴死路,岂不快哉!”
玉公子,君姿艳,谁道女媚不如郎!一戟破苍途,血战豪冲天。妖艳至黑的魅魔,见此不禁轻笑:“君王之道,非将之作为,可惜!不过吾欣赏汝这七分得胆量!”
七分胆量可以有来欣赏,那赴死之途有需要多少得勇气呢?
九界与十界得缝隙之前,一代佛皇秀如来,面对已经吞噬了浊照怨念得弑君候,却是临危不惧,以一敌二,急招再出:“佛悲—燃!”
然烧自己灵魂之力,佛皇修为再度提升,已至渡劫九重巅峰。
“三百年化妖成佛,近神人之天赋,汝之何名?”弑君侯阴魂所问,阳魂已是暗招再出:“鲸吞—虎啸!”
鲸吞天地之豪迈,鲲化虎啸在迎之!一招二势,弑君侯阴魂再添杀意:“岁月降临!”
三势齐出,佛皇秀如来避无可避,索性一拳迎之,一声嘶吼:“佛来!”
一拳之势,万佛金光四射苍穹,一拳之威,鲸碎,虎灭,月牙之轮竟是被一拳崩裂!
血染天地,佛光巨力,尽是将秀如来一臂生生震成碎骨血沫。而在观弑君侯,女体阴魂尽是被一拳打爆头颅,血溅七丈。
弑君侯阴魂倒下之刻,阳魂突兀出现秀如来身后,一掌贯穿胸膛生生将秀如来脊柱撕出,血溅天幕如火烧云来。秀如来毙命一刻,独留一臂却是自毙头来,记忆破碎一刻,化血肉为佛光一瞬注入敌人之躯,霎时间融合佛皇秀如来得阳魂,一瞬体内轰鸣爆裂如苍穹之雷,绽裂血浪滔天铺地!
记忆破碎,过往得密计,便不会被敌人察觉,只是可惜答应了太多人得约定,注定无法完成!命格入体,即使敌人逃到天涯海角,也会陷入无尽得追杀,这也终算是完成了一个承若!
一个承若会让一个生灵为之付出什么?
凄美的血,如飘洒的云,亦如墨画的雨。一袭墨发,付之所有,青衫负刀魔为首,可再有回头之路。
骨中刀,骨中萧,骨中萧声,刀狂笑!
一刀袭来,魔气纵来,一刀再袭,横尸四野。
山鬼麒麟,负伤之躯,却是更添狂傲,锋止,瑰丽异角再断之,血流,魅魔之妖轻挑眉,红唇开口:“这杀意,刺激喽,本大爷魔尊之体,用魔族之躯对付吾,汝真是愚蠢啊!第三形态,麒麟妖冠—开!”
一声愚蠢一声开,山鬼麒麟不可探查之修为,竟是再度提升,遇强越强,一瞬之间,木莲之花开遍其身,花绕若甲,花绕若冠,尽成艳红姿色。
艳红花冠,麒麟断角再生之,一瞬若众生之王冠点于媚首之上,红唇轻笑:“万众之道不过自然,自然之道不过弱肉强食!雷霆花海—缚!”
一枪投掷若奔雷而出,手中木莲花甲再生一枪而握,一枪接着一枪,一枪而过万花逢春而开,万枪而过,雷霆如海朝砸来!
刀锋破枪尖一瞬,枪伏万钧雷霆一瞬入体,万花若狂兽扑来。刀锋在挥动,万花崩碎如虹,却是眼前万枪杀招再袭来,尽是避无可避,萧中叹轻叹一提刀柄轻问之:“何为菩提之路?不过信为也!悲智双运,渡尽无余凡夫。”
何为佛?何为魔?佛乃信为而生,不信则皆为欲望所谈。纵坠魔道万里途,心含歧路一丁佛。
万枪穿身而定,花海束缚其魂,雷霆灭亡其躯。杀招击出,山鬼麒麟一声傲笑曰:“魔心不定,佛心不足,废物已不配与强者同行!既如此,那便成为吾之一部分吧。谁道落花无其用,化做春泥复花开。自然,不过生之轮回。”
花海之内,雷霆轰鸣,魔气回流其艳红之躯,山鬼麒麟自信回头一笑:“一色寒,既然未入魔道,杀之无用。魔皇之血所留,呵呵,墨咻!”
山鬼麒麟自信回头一瞬,却是花海之内魔消佛来,风静,云止,金光风华,如来涅盘,时间为之停歇!毙命之危机,迫使山鬼用尽全身之力,突兀转身一刺,枪锋止,血迸流,佛者却是一笑曰:“世间生死,一切有为法。”
佛者右手一握贯身之锋道:“即断身业,般若三昧,满月两翼,十轮十峰。智慧之手,渡上根利器。”
言尽花谢凋零花复开,却再无艳红姿色,枪化菩提玉棍,木莲花开如白云。
佛者左手一点山鬼眉间道:“观身不净、观受是苦、观心无常、观法无我。慈悲之手,渡顽愚众生。”
言尽山鬼麒麟花甲渐消,木莲袈裟缓缓浮现,山鬼麒麟不禁大骂:“吃弃罗,汝敢阻吾之路,一色寒,本大爷必杀之!”
花色王冠,跌落化了风云而去,佛者用尽最后的心力,双手合十道:“无余涅盘,本为无常、苦、无我、不净。除“贪嗔痴疑慢”之烦障,离身语无始之无明。如来终式—常乐我净!”
言尽佛宗大主宰,身化金光盖天地,天地一片佛音燃。佛音止,梨花消散,再无树下两白闲。
青色的雨,南鼓锣巷,木莲花开,佛者漠然而立,红颜痴笑醉饮千盏春罢,方才问道:“萧中叹,可是死喽?”
佛者收起菩提玉棍,左手放下一枚佛铃,右手执于心间道:“萧中叹是为吃弃罗而死。佛铃止,主持师兄,红尘已断,作古而去。”
红颜在笑,再饮酒来,再问之:“汝现在是谁呢?”
佛者步行而来,梨花飘散,佛者曰:“吾现在只想饮一盏春来,一盏春尽,魔之执念当断,吾当证菩提之道,是吗?傲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