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嗨,洛大作家。”乜堇走了过来,他没回家?
说实话,我真不喜欢他这样叫我,但他还是义无反顾。
“不是约好一起讨论文学的吗?你有事啊?”
“没有,我们进去吧。”我拉着乜堇重新进了图书馆,没看简骁骁的表情,我猜也猜到了。
神知道他为什么帮我,看出我不想跟简骁骁出去随便编个理由,我是给谢谢他。请他吃饭,他竟可以高兴得拍手像个孩子。
下午我回到寝室,简骁骁没有在,只有一个人—唐哀哀,她像个死人一样平躺在床上,眼目紧闭,一动不动,显得那么僵硬,我不想吵她,爬到我自己的床上轻轻躺下,准备入睡。
她的手机响了,她没接,不晓得是不是睡熟了。我用双手捂住双耳,尽量让自己安静一点,但那铃声仍不休止地响着,她终于接了,没等那边说话,她就开始骂。
“你他妈再打,老娘今晚用酒瓶敲暴你的头,滚。”然后把手机电池掰下来扔出窗外,继续躺着。
我终于安于这世界和平了,沉沉地睡去。等终于醒来发现窗外亮色已退,进入黑夜。我打开手机,看到20个未接来电,10条未读短信,有12个是罗耶打的,还有8个是简骁骁打的,6条罗耶发的短信,3条简骁骁发的,还有一条竟是乜堇发的。我一一看完他发的无非就是些威胁我的话,而我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今天是简骁骁的生日,他说9点以前不去“夜”我就死定了;简骁骁说她被人灌酒,如果撑不下去就让我过去帮忙送她回家,催了几遍,最后的乜堇却发了一条奇怪的文字,他说—为什么月亮可以拥有无数繁星的陪衬,而星星却不能让月亮成为自己的唯一呢?我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也没有理会,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显示21:12,都已经过了12分钟了,现在去还有意义吗?
虽是这么想着但还是下了床,穿好鞋出门,在校外拦下一辆出租车凭着记忆让司机去了那个巷口,下车,我看周围的景物,有了底,看来我还是没有记错。
我胆怯地往里走,又想改变主意返回去,但又想到简骁骁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该死的,电杆那有个人倚在那,但不关我的事,我得去“夜”找简骁骁,我从那人身旁走过,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一用力把我抱在怀里。我的天,遇到流氓了吗?
他说。
“迟到这么久,你丫让我等死了。”这声音,是他啊。
“你,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我离开他怀中,问着他。
“嗯……男人的直觉。”
“骁骁呢?”我没有理会他的胡说八道。
“哦,里面,你居然不回我电话,也不回我短信,我还以为你出事了,要不是简骁骁缠着我,我早找你来了,你死哪去了?我问你。”他的语气变得生气起来,连我都惊了一会儿。
“我,我在宿舍睡觉。”
他抬起右手,一个暴粟敲到我头上,闷闷地疼。他却笑起来。
“你是猪吗?睡那么死。”然后又揽着我的肩向“夜”走去。
又是同样的包间,或许跟上次一样的也是那些人,这次有灯亮着,可以看清人目。
我看到简骁骁正歪在沙发里沿喝酒,拿杯子摇摇晃晃的样子我就知道她喝醉了,我走过去坐到她身旁,她迷糊着转过头看到了我,傻傻地笑。
“呵,小歌,你来啦!来,一起喝酒。”说着,准备拿桌上那瓶酒,但被人抢先一步拿走了她手里的杯子,我们抬头,是罗耶。
我起身,让他做她身边,他坐下轻声对她说着。
“别喝了,你都醉了。”
简骁骁却突然环住他的脖子,哭了起来。
“宝贝,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一下呢?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她哭得更厉害,放开环住他脖子的双手,歪身向后倒去。
而他摸着她的头发,哄着她。
“怎么会呢?老婆,我爱你。”
倒在沙发上的她哼了两声,又继续说话。
“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叫田田的,哼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爱你的人是她不是我,不是我。”
他摸她头发的手瞬间停住,连同表情一同僵住了,而那同时也是我的表现。
“乖,我送你回学校。”他俯身背起她出去,我跟在后面。
一直坐上罗耶的摩托车我都一直傻闷着,只知道车驶的方向不是去学校的。
他背她上楼,我傻跟在后面,然后进了他家门,又来了。
他把她放到床上,然后端了一杯水,把她扶起来,哄着她喝,我猜简骁骁是他所有女朋友最幸福的一个了吧。然后怀疑我到底是来干嘛的?什么忙也也没帮上。
还没喝多少水简骁骁就吐了,第一口吐到了罗耶的裤子上,我拿来垃圾桶,她屈身呕吐着,我拍着她的背,让罗耶去洗洗,然后我做到她身旁,等到她吐完,又倒在床上,迷糊着睡去。
或许,真的不该有芥蒂,他和她是爱情的缘,我和他是旧故的缘。她酒后的真话,撕心裂肺,表露丑陋的难堪,既是我的感受。错过在相逢之间,然后步入两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