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每天林冉都带着曲箬篱进行魔鬼训练,每个曲子都要练上个八九遍,而曲箬篱也是朝乾夕惕,紧紧跟随着林冉的节奏。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春天也迎来了末尾,林冉推开了窗户,倚坐在窗边看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
“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这小风吹的真舒服呀。”
这半个月间,林冉用改进过的箜篌演奏了数次,每次都震惊四座,前来听曲的人更是络绎不绝。这独一无二的箜篌引得了不少旁人的关注,名声也是打了出去。
名声虽然有所成就,不过林冉却只收了两名徒弟,一人便是曲府小姐曲箬篱,二便是季枫。
说起这季枫也十分奇怪,身为男儿身,偏偏只对箜篌感兴趣,长相也清秀的很。
季枫自述是南阳国人,今年十七岁,一家人住在南阳国的若水镇上,父亲是小镇书塾里有名的乐师师傅,母亲是裁缝铺的裁缝。小时候父亲曾多次教他琴技,这一来二去他便爱上了。
季枫一家在若水镇过着温馨舒适的生活。但好景不长,不久便出现了变故。
季枫十五岁那年,南阳国边境的多个小镇被第一大国楼兰国攻打,自己所居住的若水镇也有所殃及,士兵进镇后杀人如草,五抢六夺,父亲为了给自己和母亲争夺逃跑的时间,便与士兵厮杀了起来,不幸的永远离开了他们母子,他第一次觉得父亲的背影如此宽大伟岸,像一座海中的灯塔,在黑暗之中照亮了他们母子。
母子二人逃出来后,准备来相邻的猷临国避一避战乱,一路上风餐露宿,天气越来越冷,食物也越来越少。母亲为了让他活下去,把所有能吃的东西都让给了他,不久便饿死了,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一个幸福的家庭只剩下了季枫一人,温热的眼泪曾在多个寒冷的夜中悄然落下,却难以温暖他冰冷不已的内心。他也曾想过轻生,但他看着父亲送给自己的玉佩,扪心自问,如果自己就这样一走了之对得起父母用牺牲为自己换来的生命吗?于是他坚定了活下去的信念。一路上跋山涉水终于到达了猷临国的边境,在边境的城镇找了份小工的工作做了些时日,钱袋子里也有了些油水,便想来都城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差事。
当初进来聚仙楼只是想看看这人人口中所传的都城第一大酒楼什么样子,没想到却听到了如此优美的音乐,让他想起了曾经父亲教导自己琴技过程中的点点滴滴,想起了曾经快乐的一家人。一时间想留在这继续学习琴技,也为继承父亲衣钵。为了求学,季枫心甘情愿在聚仙楼当苦力。林冉听他这般经历心软得很,便同意不收学费将他收为弟子。原本爱财如命的柳若凌听了他这般身世也心生几分同情,随即也同意了下来。
经过这十几日的学习,曲箬篱和季枫的琴技大有长进,林冉曾多次对他们进行随堂测试,两人的成绩都很不错,让林冉倍感欣慰。
两人在课余时间时常聚在一起唠些家长里短,久而久之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小冉,今日这么闲呢。”言汐屿推门走了进来,还是与往常一样,手中提着一盒桂花糕。
“今天我给两个小徒弟放了假,这可全是为了你,我知道你今晚有大表演,我要去给你献花!”林冉接过桂花糕,有点小激动的说。
“嗯,到今日酒楼已经开了二十余年了,掌柜说今晚要举行个宴会庆祝庆祝,而且今日的红曲酒可比别日足足省了二十文呢。”
“真不容易啊,她这心得疼半天吧。”林冉打趣道。
“你今晚不参加吗?”
“我前几日不小心割破了手指,弹不了了。”林冉伸出了受伤的手指洋装哭唧唧的说。
“不过其他乐师我都教的差不多了,他们应该会上台。”
“呼呼……”言汐屿给林冉吹了吹,“还疼吗?我去给你拿些药吧。”
“不用呀,已经上过药了。我们家汐屿最温柔了,以后谁要是娶了你肯定是个享福的命!”林冉拉了拉言汐屿的手。
“小冉,你就会取笑我!”言汐屿害羞的红了红脸。
傍晚时分,宴会如期的开始了。
门外的鞭炮声响彻云霄,聚仙楼更谓是灯火辉煌,方圆数十里外都能看到它散出的亮光。
这聚仙楼里也是人声鼎沸,锦簇花团,大厅或是包房都坐满了人,大家纷纷来这都城第一大酒楼讨个彩头。
林冉好不容易在大厅的角落里抢到了一张小圆桌,坐了下来。
“呦,这不是林师傅嘛,今日也来坐客了。”小二见林冉坐了下来便过去招呼到。
“那是,也不看看小爷我什么档次,”林冉把钱袋子扔在了桌上,得意的炫耀道,“咱也是有钱人了,阿福,给我来个猪肘子,一个狮子头,再来两个小菜,一壶……”凉白开还没说出口便被人截了胡。
“上好的女儿红。”一个面带银色面具的白衣男子坐在了林冉的对面。
“女女女女什么女儿红,你给我结账啊,你就女儿红。”林冉一听女儿红便吓得磕磕巴巴的回击,这一坛普通的女儿红可就得十两银子,上好的还了得?
“这顿饭在下请了,这聚仙楼俨然没有了空座,不知小爷你可否让在下与你共用。”男子故意将“小爷”两字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