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轻轻解开了白亦尘的衣服,一道半尺有余的伤口赫然出现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伤口从胸口处斜至腹部的肌肉上,殷红的鲜血缓缓流出,好在伤口只是长了点,并不是很深,但林冉也看得头皮发麻,心中不禁感叹道,幸好上大学那会有被同学强行带去看过解剖课,不然此时定会把早饭都吐出来。
林冉猜到他这般模样定然是被仇家追杀了便用被子把他盖住,随后微微打开房门,东张西望的看了看,见走廊并没有人便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了。
半晌过后林冉拿了一壶药一些纱布和一盆温水走了进来,轻声关上了门。
林冉蹲在白亦尘身旁,细心的为他擦拭了伤口,涂了些止血的伤药,又用纱布缠了几圈。随后将窗户打开,好让这房间内的血腥味快些散去。
忙完这些林冉已经累的半死,瘫坐在凳子上。
希望他醒过来的时候不记得自己打过他,然后称自己救了他,再然后就顺理成章的攀上了关系,自己真是个天才!
突然走廊里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林冉的美梦。
“确定是在这里吗?”
“属下亲眼看见他跑进了酒楼。”
“那边找了吗?”
“我去这边,你们几个去那边搜搜,他跑不远的!”
“踏踏踏踏”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林冉心中突然一惊,来找白亦尘的?
怎么办,怎么办…………
有了!
唉,为了救你小爷我也是煞费苦心,马上就要节操碎一地了,你要是不帮我找琴我就灭了你!
林冉先是麻利的将灯熄灭,上了床,用胳膊和膝盖撑着床板,跪趴在白亦尘身上,随后用被子将两人盖住,只露了个脑袋出来。
林冉听到轻微的开门声后,便放声的喊着:“啊,官人轻点,奴家受不了。”随即摇晃了几下身子,床板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门外的人轻声“呸”了一下便走了。
林冉又趴了一会,确定门外的人走了之后才下了床,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腰肢。
“没想到姑娘的叫声如此放荡。”床上的人发出了一声感叹。
“嗯?!”林冉惊呼了一声,目瞪“狗”呆的看着白亦尘。
“你你你你你你,你怎么醒了!”
“我,你,这,我不是……”
“你懂吗,我,救,救你,我……”
“你懂,懂,懂吧,哈!”
林冉羞赧的红着脸,连忙摆着手语无伦次的说了一连串外星语。
“姑娘如此倾心于在下,直说便好了,不用出如此下策,挨得这一下在下也属实挺痛的。”白亦尘撑着床坐了起来,昏迷的时候他清楚的感觉到药敷在伤口上冰凉的痛感,便醒了过来,没想到一睁眼便是让他瞠目结舌的画面。
林冉心想:完了,人家记得……不过还是不服气的反驳道:“不是你这也太贼喊捉贼了吧!明明是你擅闯未婚女子的闺房。”
“姑娘还未等在下解释便将在下敲晕,还对在下做出如此苟且之事……恐怕也是不妥。”白亦尘一脸受委屈似的表情。
“你!你!你!你也太能颠倒是非了!”林冉两手齐齐捂住胸口好似心脏病要发作一般。
白亦尘露出一丝微笑,说:“不过看在姑娘搭救在下的份上,在下就既往不咎了,姑娘家家还是自尊自爱一些为好。”
“你!”林冉气的差点两眼一翻昏厥过去。
白亦尘看着包扎好的伤口,心底自然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不过还是想看看林冉那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样子,便都弄了一番。
“在下名叫白亦尘。”
“早就知道了!”林冉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看来姑娘还特意打探过白某的底细,姑娘大可不必如此费心。”
“我打探你个大头鬼!”林冉大喊了一声,转念一想自己还有求于人,又委屈巴巴的小声说到:“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但说无妨。”白亦尘看到林冉这戏精模样,轻笑了一声。
“我听朋友说,你跟四皇子关系挺近的,下个月末皇宫的舞曲考试我会带汐屿姐姐去参加,你能不能跟四皇子说说,让汐屿姐姐进宫。”林冉快步走到白亦尘身旁献殷勤的递了一杯水。
“这个好说,我会转达的。”白亦尘点了点头,接过了白水。
“还有还有……就是……能不能再让他帮我找一架古箜篌,带有一个凤凰的标记,大概这么大——”林冉用手比划了一下,随后两眼放光的看着白亦尘。
“姑娘很会做买卖啊,搭救白某一条性命却让白某帮姑娘办两件事。”白亦尘忽然冷了冷脸。
“要么……你现在出去溜达一圈,那群暴徒准备袭击你的时候我再杀出去救你!”林冉试探的说了出口。
“……”白亦尘嘴角抽动了几下,被她这无语的脑洞给折服了,“罢了,答应你就是了,不过这找不找得到就不是白某力所能及的了。”
“你真好!”林冉冲了上去给了白亦尘一个熊抱。
“嘶……”林冉这一撞引得白亦尘伤口痛楚无比,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不起!对不起!”林冉一看情况不对赶忙起身。
燃眉之急解决了,林冉心情倒是放松了不少,随后出于八卦的心理又问:“刚才那些人什么来头,为啥要杀你啊。”
“姑娘附耳过来,白某便告诉姑娘。”白亦尘颇为神秘的摆了摆手。
林冉半信半疑的走了过去,蹲在旁边认真的听着。
白亦尘附耳低语,说了一声:“秘密。”
温热的气体吹在林冉耳朵上,引得林冉羞红了脸,赶忙躲得远远的,大声叫骂着:“混蛋!”
“那白某先行告辞,姑娘保重,有消息白某会来告知。”白亦尘穿好了衣服,站了起来,伤口的疼痛使他轻轻皱了皱眉头。
“……天都黑了,你要不要休息一晚再走。”林冉看他紧皱的眉头,关心的询问着。
“姑娘莫不是舍不得白某。”白亦尘信步走到窗前。
“……”林冉一阵无语,气鼓鼓的说:“才不是,我巴不得你赶紧走,死外面都没人管你!”
白亦尘轻笑了一声,从窗户轻轻一跃便没了踪影。
他轻功施展开来,蹿掠于围墙高瓦之上,嘴唇因失血过多泛着苍白之色,流失的血液使他心生困意,胸口的疼痛却让他分外清醒。
片刻后,白亦尘跌跌撞撞的到达皇宫,驻足在皇宫高墙外的竹林边,用内力感知到四下并无旁人,轻轻扶开了错杂的竹子跨了进去。
白亦尘扶着林后的墙喘息了几下,额头豆大的汗珠顺着坚挺的脸庞滑落下来滴在地上,他摘下了面具放入怀中,俊朗的五官暴露在空气之中。随后轻轻敲动着墙壁,“隆隆”暗墙翻转了开来,白亦尘扶着墙走了进去。
一路上白亦尘心想:第一次觉得暗门离寝宫这么远……呵。
到达寝宫之后,宫中昏暗无比,只有一丝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大概是这寝宫的主人多次夜不归宿,下人们习以为常,到了熄灯的时候便准时熄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