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这一年让我记忆深刻的同桌只有两位。
李荧和张吟晨。
李荧也算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他很喜欢聊天,时常拉着我说个不停,我也很喜欢这个合得来的朋友。
当然也一起干过蠢事,比如自残。
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想不开了,看到他用课桌上抠下来的木片在自己手上划着,就让他在我手上划了几下,血一下子就渗出来了。
说实话,当时觉得没那么疼,还挺好玩儿的,杨温说我有毛病,我想大概真的有吧。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喜欢上了这个自残方式,左手被我划得伤痕累累,我却觉得异常开心。
手上最深的,直到现在都还存在的一条自残的疤是李荧帮我划的,确切的来说是我让他帮我划的。这个伤口经过了很长时间才愈合的,它愈合后我就再也没自残过了。
后来因为我们两个太能聊了,老陈终于忍不下去了,给我换了一个沉默寡言的新同桌——张颖辰。
我和他也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同桌,直到他被我带歪了…
他呢,和别的男生不一样,是个很温柔的男孩子,可以说是“谦谦君子,温而如玉”,长的也白白净净的,他写的字是我最喜欢的行书,平时话很少,他还有一个至理名言“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他真的很在意发型,在意到你骂他他都可以原谅,但是你要是破坏他发型,他能和你讲很久的道理,没错,就是讲道理。
可以对我却没什么用,甚至发型在我眼里成了他的软肋,他一旦让我生气了,我不会和他发火,也不会打他,我只会停下手里的事儿,很顺手的一伸手就可以破坏他最在意的发型。
“我警告你啊,不要碰我头发啊。”他每每都躲着我的手一本正经的警告着我,要不然就是很郑重的强调:“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可惜对我没什么用,我依旧乐此不疲。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忍不住了,很“严肃”的警告我:“你再整我头发,你信不信我中午回去就剪了?”
我当然是不信的,毕竟他很宝贝他的头发,可我万万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去剪了头发。
“woc,你还真剪了?”我不可思议。
“头发长了,自然该剪了。我也说了我要去剪了的。”
是一个很温柔又很可爱的男孩子对吧?
自那之后我就没碰过他头发了,怕给他整急了又去剪了。后来就发展成上课开小差了,和他分开也是一场意外。
我依稀记得,应该是数学课,我在研究他的笔,是那种要墨水的中性笔。
我拿着我的墨水问:“这个可以吗?”
他瞟了我一眼,说:“不晓得,你试试吧。”
我把墨水灌进去后还是写不出来,他说:“可能要特定的墨水吧。”
我们两个聊的不亦乐乎,丝毫没有注意到现在后门口静静注视着我们的班主任,直到下课我的后同桌才告诉我,班主任还后面凝视了我们很久~很久~
想起老陈那随时都是不善的眼神,我打了个寒颤。
果然,没几天老陈就把我和他调开了。(我一直怀疑她嫉妒我开朗,开玩笑的)
换了个同桌,不过忘记是谁了,没有给我太深刻的印象。
倒是分开后的张吟晨做了件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事情——他打架了!
“温柔的人一般不生气,但是生气了可能会要人命”
这句话在他身上验证了,打架的原因我一直不知道,只记得那个白白净净,一副温柔公子形象的他,满脸涨红,死死的掐着对方的脖子,对方可是一个很壮的男生,却被高高瘦瘦的他压制的无法还手。
记得当时对方被他掐的脸都紫了,如果不是及时拉开他们,我都怀疑他会把人掐死。
那是我和他同学三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他生气。毕业之后只见过他一次,依然是那种很好欺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