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霖阙从打坐中觉醒,急忙穿好衣服拿着剑下了阁楼。一楼烛光熄灭,再次点燃时才看到林晨皓摆弄的五花八门。霖阙心中默骂,可也想笑,笑是因为林晨皓昨晚居然没上楼去找他,却在这桌上睡着,脸上还盖着一本破书,一副任性睡姿。
霖阙把破书拿开扔到一边,道:“你昨晚为何没有上楼找我?”
“困死了,烦不烦......”
林晨皓侧过身双腿先行着地,整个人直接从桌子上摔了下来。这一摔才肯醒来,他摸了摸脑袋,道:“我昨晚怎么就在这睡着了......”
“我问你昨晚为什么没有上楼去找我,你告诉我你在这里睡着了?”霖阙又用剑指着这座“金字塔”,道:“这就是你的杰作?”
林晨皓打了个阿嚏,道:“啊,是呀。我看这书看上瘾了,索性就在这儿睡一晚。现在可以带我去找琴大人了吗,我至今为止都没见到他......”
“跟我来吧。”霖阙转身走向二楼,林晨皓背好包袱,拿着被黑布裹着的刀便跟着过去。
二楼是霖阙休息的地方,这点林晨皓不感兴趣。紧接着走向三楼,霖阙赶快给林晨皓整了整头发和衣领,生怕他待会进去出洋相,“待会见到琴大人,他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你最好不要净说没有的。”
“哦?你说说我会说些什么没用的?”
“......”
霖阙咳嗽两声,道:“总之不要说就是了。昨天干楼下杂物辛苦你了,如果在琴大人面前表现够好的话,回头请你一根糖葫芦。”
林晨皓举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给霖阙看。
“行,两根。”
“不,二十根。”
“二十根?你怎么不去抢啊?”霖阙瞪着大眼说道。
林晨皓突然摆出一副仰天悠闲的样子,道:“唉,不给那就算了,琴大人面前我有什么说什么,比如......大晚上偷偷翻进别人家里啊......还欺凌一个孩子在楼下收拾卫生......”
霖阙得咽下这口气,道:“二十根就二十根,前提是你必须给我表现好,不然别说二十根,我直接给你二十木头棍子!”他心中总有些犯嘀咕,真怕林晨皓突然说出什么不好听的。不过见琴大人是早晚的事,这也是琴大人特意安排见面的。
霖阙轻轻将门推向右侧,忽然间,便有一股奇特的气息扑鼻而来,即便不愿意接近它,可它依然钻入了两人鼻孔内。林晨皓发觉呼吸凉爽、浑身炽热。一种两气相融、体内破开的感觉。
霖阙道:“晨皓,这是冰火息,就是那花蕊香炉里冒出来的青气,对人体极有好处,你若不习惯,哪也没办法......”
突然闻到这股味道绝对给人一种难以承受的压力。冰火息所散发出的青烟,是修炼之时顺通体内外的祥瑞灵气。
一间房内只有一桌、一毯、一屏风和两侧书架。桌上花蕊香炉,两侧各有蜡烛,书架放满了书籍,地上还有多余的几本,这就是所为琴大人的生活。可作为锦府县第一管制者,却生活的如此平淡无味......
“这位就是林晨皓?”
这时,坐在地毯上的中年人缓缓睁开眼睛,他那眼眸居然是紫色的,给林晨皓一种别样的感觉。霖阙见林晨皓呆愣,便偷偷指了指他的脊梁骨,小声道:“你还不快拜见琴大人......”
林晨皓两手相抱,半跪蹲姿,道:“小生拜见琴大人!”
“免了免了。”琴肖姚摆了摆手,道:“你是霖阙邀请来的,我必然先当你为客,所以应当要用对客人的方式对待你。而从现在开始你便以客人的身份改为家人,我必然会用家人的方式对待你,明白吗?”
“明白。那从今日起,我是不是也要改叫为琴晨皓?”
琴肖姚站起身一步步走了过来,望着林晨皓不由想起了霖阙小时候,憨傻的样子令人想笑,他伸手摸了摸林晨皓的脑袋,道:“哈哈哈,不错的孩子,挺有想法的,不过我并不是让你改名字,而是说从今天开始,你我不是外人,而是相当于一家人那样,等你修炼有成果后,这天下你便去哪儿就去哪儿,逍遥自在。”
“我记住了。”
林晨皓扒开黑布,里面果真是一把崭新的长刀。刀体均为白色,刀柄则由黑绳缠绕,结识耐看。刀鞘则由铁和檀木凿做,一股淡雅芬芳扑鼻而来。
霖阙道:“这是琴大人送你的礼物,此刀名为白阵无双,天然的白铁所造,比普通的长刀更为坚硬锋利,刀鞘淡香,这把刀你可喜欢?”
林晨皓点点头,他迫不及待拿着挥舞几下,当然,在琴大人房间动武动刀是绝对不可以的。既然见过琴大人了,霖阙便直接把他拽下楼去,履行自己的诺言,二十根糖葫芦对霖阙来讲不过二十文钱,不值一提。
街上人来人往,林晨皓扛着冰糖葫芦棍,上面足足扎了二十根糖葫芦。俩人走上拱桥便要分开。霖阙还有事做,林晨皓则是回到学堂继续闲待。
可马马虎虎走了一路,林晨皓并未察觉到身后正有一群人尾随而来,他们乔装打扮简朴,在人群中浑水摸鱼显得普于众民。突然间,一男子从袖中掏出匕刃,朝着林晨皓的后腰冲了过去。
不料却被旁边另外一人持剑挡开,两人便打了起来。林晨皓扛着冰糖葫芦不易回头,忽听背后剑刀相碰打嘣声,他才有了察觉。一时间一群民众逃窜,有些部分则冲了上来,与那手持匕首的贼人作斗争。
看上去起码有几十人,可作对的却只有这贼人一人。那持剑者用剑刃划破他的胳膊才将他擒拿按在地上,逼问道:“你是什么人?!”
林晨皓一脸茫茫望着这群人的动机,那贼人用仇恨的目光看向了他,痛苦开言:“噫......你和那霖阙调查到我们头上来了,你们等着瞧,哼......”说完,他便一头狠狠磕在地上,死了。
这命悬一线,给林晨皓来了个措手不及,也幸亏有这么多人将他擒拿,不然死得真就不明不白了。那几个人连忙抬走他的尸体,其余的人都走了过来,一人道:“我们是琴大人管制部下,这一些日子都要潜伏在你身边,确保晨皓大人的安全。”
“晨皓大人?这名称好帅好霸气,嘿嘿。”林晨皓微微一笑,道:“哦对了,那刚才那个人是......?”
“回大人,这贼是月枭教会的成员,可能是为了刺杀晨皓大人而来的,这些天必须由我们潜伏在你身边才行,这也是琴大人的话,望晨皓大人通融。”
“没关系,真是辛苦你们了。来,一人一根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