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朝夕便跟着凌奡天的随行军马踏上了回宫的里程。
这是一个好天气,风和日丽,朝夕的心情出奇的好,明媚的阳光和沿途的风景都诱发着她对复仇之路的美好憧憬,就连虫鸟的叫声也显得格外动听和悦耳起来。
相比朝夕,阿栋就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了,剑眉紧紧的拧着,还不时扭头打量朝夕。
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女人不计其数,他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让皇上将她留下,甚至还带回宫里,但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并不简单。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将昨夜她主动请命服侍的事告诉皇上,可仅仅是这件事也不能够说明什么,想索性再等等,看事情会如何发展下去再提不迟。
朝夕感觉到阿栋在打量她,她知道他是皇帝身边的人,从那些官员和士兵对他恭敬的态度来看,他的地位举足轻重,她想要得到凌奡天的信任,他的信任是必不可少的。
于是,她主动上前招呼道:“我叫郦朝夕,你呢?”
“阿栋。”
“你是皇上的贴身侍卫?”
阿栋没理她,眼睛盯着前方,脸色冷峻。
朝夕对他的傲慢并不以为意,她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她不着急。
晌午,大队人马终于抵达了皇宫。
凌奡天因要处理政务匆匆去了乾宇宫,随行人马各司其事,独留下朝夕一个人在宫门外,没人搭理。
皇上不曾指示,阿栋也不好擅自作主,但见她这么站在宫门外也不是办法,便向凌奡天请示道:“皇上,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如何处置?”
凌奡天这才记起她的存在,略想了一下,“把她送去桷园。”
桷园坐落在泶国皇宫的西北角,桷园里的人都是些最下等的奴隶,或是战败的俘虏,或是因罪被牵连的官宦家眷,总之能进桷园的都是些死不足惜的人。阿栋很不理解皇上为何大老远的带这样一个人回来,他很想问,却又碍于自己的身份,没敢开口。
朝夕在宫门外等了许久,开始还有人在她周围忙东忙西的,到后来人影都不见了,她像个被遗弃的孤儿一般站在空阔的殿庭里,殿庭里的风因为没阻碍物而吹得更加肆无忌惮,宫门口手持长矛的士兵们威风凛凛,她正想上前寻问,却见阿栋从里面走了出来。
“跟我来。”他扔下一句话,转身便走。
朝夕来不及细想,慌忙跟了过去。
阿栋领着朝夕从正殿左侧的甬道走去,甬道很长,半天也看不到出口。
朝夕不禁心生疑惑,按她的考虑,凌奡天断不会把她白白养在身边,怎么也得派个斟茶递水的活,可眼前的这条路绝对不是去见凌奡天的。
“我们这是去哪?”她问。
阿栋没理她,只顾走自己的。
朝夕自觉无趣,想到既来之则安之,先看看什么情况再做打算。
也不知走了多久,阿栋终于离开甬道从一个圆月门里插了进去,穿过许多廊庭楼阁,七弯八拐的,在一处庭院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