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这有什么好嫉妒的?”
仙琳脸上微微一红,“皇上雄才大略,英武不凡,试问世间有哪个女子不爱?只是皇上性情冷漠,她们不敢越礼妄为,但心里谁不盼着有一日能被皇上另眼相看,偏这种事情发生在你身上,她们能不嫉妒吗?”
“越说越玄了,”朝夕笑道,“皇上若真对我另眼相看,就不会打我板子了,我是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捡下一条命来,她们不知内情,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再说了,皇上是什么人,一国之君,身份何其尊贵,能被他看上的想必也是身世显赫,秀外惠中的女子,我不过是个卑微的奴婢,岂敢妄想。”
仙琳眸光一沉,朝夕不想让她再猜测下去,赶紧转开话题,“别说这些了,陪我取药去。”
仙琳恍然道:“差点把这个忘了,你这样子走到天黑也取不回来,回去歇着,我帮你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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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喝了药,睡了一下午,发了一身汗,到晚上精神已经好很多了。仙琳本打算让朝夕歇着,自己一个人去锦云宫伺候,但朝夕执意不肯,仙琳拗不过她,两人只得一同去了。
收拾一番后已近亥时,两人跪候在殿外,朝夕对仙琳道:“剩下的就交给我了,待会行了礼,你就退吧。”
“那怎么行!”仙琳反对道:“就是平日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何况你这还病着呢!”
“我的病没什么大碍,而且我们昨日不是说好了的吗,皇上现在不会拿我怎么样,但你如果有什么事,你的家人怎么办?”
“可……可是你……”
“不就是就伺候漱洗吗,我以前……也是伺候主子的,”朝夕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徐嬷嬷那里你也不用担心,我自会跟她交待。”
仙琳还想说什么,却听到宫外传来候驾的口令,两人慌忙埋低了头,不再作声。
凌奡天踏进寝宫,淡漠的目光瞥了一眼跪在门口的朝夕,嘲讽的口吻道:“舍得醒了吗?”
朝夕向仙琳递了眼色,自己起身去了偏室,学着仙琳的样子分别将热水倒进几个大大小小的盥盆里,仙琳看她动作娴熟而有条不紊,也不好辜负她一番好意,咬咬牙,转身走了。
朝夕呈着托盘走进内殿,凌奡天仍就坐在榻上看书,她上前施礼,凌奡天抬起眼来,目光快速的从她脸上扫过,冷冷的声音道:“起来吧。”
朝夕上前跪在凌奡天面前,将呈着盥盆的托盘高举过头顶。朝夕本就机灵,昨日只是看仙琳做了一遍,现下已领会了十之八九,连凌奡天也颇感意外,问道:“你是翩翾宫的舞姬?”
朝夕愣了愣,“是。”
“但朕看你对下人之事倒挺得心应手。”
朝夕不料凌奡天这般心细,不过这样的问题她早有准备,“奴婢五岁时被娘舅卖到一大户人家做丫头,十五岁时主人家里遭逢变故又被卖给了翩翾宫的肖老板,因为入行晚资历浅,所以经常被人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