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很尴尬。
“左竹，天楚？”江倧才也试探性开口。
“我在。”兄妹两个的眼眸里没有什么别的情绪。
闻左竹对这个父亲实在是感情不深，面都没见过何来的感情？
闻天楚就更不用说了，六岁以前她的生命里就只有各种武式，刀式，枪式还有一个住持弗黎；十二岁之前除了各种武式，刀式，枪式还有住持弗黎，她的生命里多了一个闻澜和一个林下暮。
十七岁以前她的生命里的各种武式，刀式，枪式还有住持弗黎还在，闻澜和林下暮却只留在了她的记忆里，但是生命里唯一的那个羁绊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了。
所以父亲什么的对她来说也就可有可无了。
闻天楚生来就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她从未踏入红尘，又怎会被红尘世俗所扰？
林下暮看着这一家人都陷入了沉默，只好自己开口了：“是这样的，夫人已经知道了你们的存在，她想见你们。”
闻左竹笑了一下，他曾经问过闻天楚，他们的父亲是谁。
闻天楚当时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洝国最强兵人，江倧才。”
自打他知道后，每一次下山都会有意无意打听江倧才的事情。
久而久之，他知道了江倧才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妻子尹微然是能文能武，上了战场是能和江倧才并肩尹将军，下了战场是那个富贵圈里面礼仪最端庄，性格最讨人喜欢的江夫人；儿子算算今天也该十六了，就比他和闻天楚小了一年，天资聪颖，国际竞赛基本上都有他的位置，曾经去过军营呆一段时间，各种事例全达标了，长相随了父母，一等一的好看，喜欢他的人挺多的。
所以说，他和闻天楚不存在其实对这一家人来说会好很多。
“擅闯古刹峰者死。”闻天楚看着江倧才和林下暮，“再往前跨一步你们……”
“行了，小孩别听他们说话了，我们回家吧。”闻左竹知道闻天楚什么都不懂，所以关于江倧才那个家的事情他什么都没对闻天楚说。
“左竹！”江倧才下意识抓住了闻左竹的胳膊。
闻天楚直接用伞柄砸了江倧才的手一下。
闻左竹面如冷霜，但还是了一丝笑意，不知道是在笑他自己还是在笑江倧才，总之那个表情让江倧才恍惚中看见了闻澜。
闻澜最后一次见他也是这个表情，在江鸩的满月礼上，他和闻澜遥遥相望，闻澜就是用这个表情看着他。
闻天楚看了闻左竹一眼，用那只没有握着伞柄的手握住了闻左竹的手腕。
“一周后我们下山。”闻天楚安抚一般的用食指在闻左竹的手腕上摩挲着。
说完闻天楚就拽着闻左竹会那个小屋了。
雨下的更大了，模糊了闻左竹和闻天楚离开的背影。
他们只能看见那一个大体都是黑色的背影上看见一抹白色。
那是闻天楚的头发。
江倧才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头发。
他的身后也有缕白色的长发静静的躺在那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