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后,赵辰才来到出云子的小院,求见二师伯。
出云子坐在桌前,淡淡地问道:“终于达到我说的要求了?”
赵辰点点头:“这段时间小侄不敢有丝毫懈怠,终略有小成。”说完伸出手掌,掌心中出现一只火红小兔,他将神念附于其上,小兔竟似拥有了生命般,憨态可掬,活灵活现。
出云子神色变了变:“你果然妖孽,这么短的时间居然已能将神念附于动物之上,远超我的预期。”顿了顿,他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小瓶递给赵辰:“这是之前答应给你的丹药,名叫玉露丸,是一种二级丹药。你拿给吴妈,每月吃一粒,可保她百病不侵,延年益寿。”
赵辰喜滋滋地接过,珍而重之地放入怀中贴身收好。这段时间他不眠不休地玩命修炼,最主要的就是为了这能令吴妈延年益寿的灵丹。
终于得偿所愿,赵辰不由心情愉悦,感觉面前的二师伯也并非那种冷血无情之人,恭恭敬敬地一揖,诚挚地道:“多谢二师伯!”
出云子坦然受了赵辰一礼,缓缓道:“你师尊一直在我面前夸你天才了得,他虽没有明说,但我清楚他是想让我传你一些术法,当初我不给你丹药,也是为了激励你加快修炼进度。你的表现确实让我惊讶,如此短的时间便修炼到了炼气中期,魔焰术进境神速,神念术的修炼也有小成,确实让我震惊。单以天赋而论,你远比我的小徒弟程仲谦强。”
赵辰一愣,没想到二师伯对他的评价居然这么高。
“我倒确实有一术非常适合你的体质修炼,那就是炼药术。想修炼药术,必须身具火、木体质,这是前提条件,而你恰好便是这种体质。我云宵宗只是个小宗派,人才凋零,二代亲传弟子仅三人,三代亲传弟子,加上你也不过才区区八人之数,在这些人中,可以修炼炼药术的人屈指可数。”
说到这里出云子轻叹一口气,这才继续道:“放眼我云宵宗,可以修炼炼药术的,二代弟子中只有我一人,三代弟子中,我的大弟子刘思进身具火、土、木三属性,但他因天资所限,难成一个优秀炼药师。你是极阳体质,正好还兼具木属性,具备修习炼药术的条件,若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炼药师,不管是对你自己,还是对宗门都大有益处。”
出云子的声音有些低沉,没想到这样一个冷漠的人居然也有情感外露的时候,让赵辰有些意外。
“你可以成为一个炼药师,但能否成为一个优秀炼药师还很难说,你随我来吧!”出云子说完,率先来到隔壁房门前,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摆放着一张大木桌,木桌上置着一个古色古香的药鼎,靠墙的位置摆着两排药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出云子来到药柜前,拿出十几株药草整齐地放到桌上,这才在药鼎前站定,对赵辰道:“等我开始炼丹的时候,你把手掌贴在药鼎上,通过神念术仔细观察我炼丹的过程,中间你不用做其他任何事,静静观察就好。”
赵辰点点头,这才明白二师伯为何要他修炼神念术。
出云子揭开鼎盖,将三株药草扔入鼎中,然后盖上鼎盖,将手放在鼎上,熊熊烈焰从掌心喷涌而出,通过鼎壁渗入鼎中。赵辰忙将自己的右手贴在鼎壁上,按出云子所言,将神念附着在鼎内侧,静静观摩起来。
鼎中的温度很高,烈焰将三株药草包裹,反复炙烤。初时赵辰还不觉得,但仔细感应之后不由一惊,原来每一株药草上都附着一丝木属性元力,包裹药草的火焰温度也有极细小的差别,即使同一株药草,炙烤部位不同,温度也有相应变化,药草根部肥硕的位置温度很高,而药草的尖端部位,温度就低一些。
很快,鼎中的三株药草开始卷曲,颜色开始慢慢变红,在鼎中燃烧起来。少顷,糟粕完全汽化,顺着鼎盖上的小孔排出,剩下的精华部分则变成数滴粘稠液体。出云子快速打开鼎盖,又扔了几株药草进去,用同样的方法进行淬炼。半柱香时间后,十几株药草就全变成粘稠的精华液体。
鼎中的火焰开始变小,慢慢烘培,等鼎中的精华液体溶为一大团药液之后,火焰强度又猛然加大,那一大团药液开始泛起小泡,体积再度缩小一圈,出云子用火焰把那一团药液包裹,等药液偶尔才泛起小泡的时候,火焰强度又降了下来。他分出一丝木元力,开始进一步剔除药液中的杂质。
如此又过了半柱香时间,火焰慢慢退出药鼎,鼎内只剩下出云子的木属性元力,丝丝木属性元力缠绕着粘稠的药液,将它们分成若干滴小药液。火焰突然再次喷涌而出,瞬间将水份完全蒸发,鼎内出现很多浑圆的丹药,呈淡黄色,直到此刻赵辰才发现,二师伯炼制的原来是回元丹。
出云子揭开鼎盖,拿出两个小瓶,将鼎内的回元丹装入瓶中,扔给目瞪口呆的赵辰,这才道:“你刚才都感知到了些什么?说给我听听。”
赵辰将两个小瓶放入怀中收好,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才将刚才的发现述说了一遍。
出云子“嗯”了一声,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略一沉吟,这才缓缓道:“走吧,我陪你去你师尊那儿坐坐!”说完当先走出房门。
赵辰怔怔地跟在二师伯的身后。自己是否具有成为优秀炼药师的天赋?二师伯去找师尊,又是为何?他一肚子疑问,但慑于二师伯对他一贯的冷漠,终究没敢问出口。
这次观摩二师伯炼丹,居然得到了两瓶回元丹,他心中不由暗暗高兴。这种丹药对他现在的修炼好处很大,自然多多益善。想到这次二师伯开炉练丹,原来是特意为他炼制的,而且还特许他用神念观摩了整个炼制过程,对他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无情。看着二师伯的背影,他心里升起一丝感激,感觉与对方亲近了些,不再像以前那么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