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半晌无人再竞价,那个脸色阴鸷的修士也不再开口,放弃继续竞争。显然一千枚元石,外加一把三级炼器师炼制的柳叶刀,已是他出价的极限。
女修士皱了皱眉。按理说年老修士多出价五十枚元石,在无人再竞价的情况下,她应该立刻宣布与年老修士交易才对,但她却并未马上做出决定,而是开口问道:“不知两位的长剑与柳叶刀,分别是什么属性的?”
脸色阴鸷的修士本已放弃,听女修士问话,脸上神色不由变得精彩起来。
老修士开口道:“老夫的长剑适合木属性修士使用。”
女修士娥眉微蹙,转头看向脸色阴鸷的修士。
脸色阴鸷的修士缓缓开口道:“我的柳叶刀适合水属性修士使用。”
女修士脸上神色微微一动,开口道:“这本火系天级功法,我换给你了。”显然柳叶刀更适合她的体质使用。
脸色阴鸷的修士看了与他竞价的老修士一眼,这才走上大石,与女修士完成交易。回到原地之后,他的脸上却并无喜色,反而显得更加阴沉。为了得到那本残缺的天级功法,他的财富已急剧缩水,想来身上已没有多少元石,不然不会如此神态。
老修士叹了口气,他已经尽力,奈何最后关头却因兵器的属性问题,与天级功法擦身而过,只能说时运不济,与残缺的天级功法无缘。
接下来又有两人成功兜售了自己的物品,之后便再无人走上中央大石,这次低阶修士自发组织的小型交易会成功结束,近五十名修士纷纷散去。
赵辰和孙志也起身往谷口走去。
孙志道:“师弟,为兄这次真是不虚此行,大开眼界。和他们比起来为兄真是穷得叮当响,说到底还是修为太低,没办法外出历练,为兄一定要尽快突破瓶颈,这样才能去挣大把元石,有了这杆长枪,为兄的信心更足了!”说完挥了挥手中长枪,豪气干云。
赵辰笑道:“师兄,没必要对这杆枪爱不释手吧?在小弟看来你现在就像一个得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你就不能把枪拆开,背背上啊?那样岂不更方便携带?”
孙志嘿嘿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很久以前为兄就想要一杆长枪做兵器,你小子是没有碰到自己的心爱之物,等你碰到了可能连我都不如,巴不得每时每刻都能看它两眼。可惜这杆枪的材质不佳,现在还可以凑和着用,等为兄突破到结丹修为,到时又要重新物色一杆新枪。”说完叹了一口气,略有些惋惜。
赵辰见孙志的样子不由有些好笑,打趣道:“师兄,别人的兵器都有名字,你现在得了一杆‘神兵’,是不是也应给它起个名字?”他特意把“神兵”两个字的音咬得很重,调侃的意味很明显。
这次孙志却没听出小师弟是在调侃他,点头道:“师弟说得对,是得给这杆枪起个名字,这是为兄使用的第一把兵刃,名字一定要起得霸气才行。叫什么好呢?”他挠了挠头皮,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赵辰见师兄抓耳挠腮的样子,微微一笑,却并不打扰他。
“有了!”前行中的孙志突然一拍大腿:“这杆枪就叫‘破军’。你名字中带‘辰’字,是天上的星辰,为兄的名字虽然和天上的星星扯不上半点关系,但使用的第一把兵器却可借用天上的星辰之名,这样才能显出我们是亲密无间的两兄弟。”
赵辰附和道:“这倒很有新意,有点意思。”
“不是有点意思,是非常有意思!”孙志笑道:“七煞、破军、贪狼均是天上星宿。七煞为搅乱世界之贼,破军为纵横天下之将,贪狼为奸险诡诈之士。为兄定要做那纵横天下之将,所以为兄的第一把兵器,就命名破军!”说完看向赵辰,一脸得色。
赵辰没想到师兄居然能说出一番大道理来,不由由衷佩服,点头道:“师兄此枪以破军为名,倒是霸气,也符合师兄的性格。这杆破军枪,必能让师兄名震修仙界。”
孙志呵呵一笑,显然对自己起的这个名字非常满意。
两人正谈笑着,突听到前方传来“轰”的一声响,紧接着一声闷哼,只听一个女声娇斥道:“贼子,你要干什么?”听声音竟是刚才售卖天级功法的女修,明显有些中气不足,似已受了不轻的伤。
但却没人回答她,只是听到一阵“轰、轰”的元力碰撞之声,显然正在激烈交手。
孙志面色一变:“不好,前面有人在战斗,我们到山上躲一躲!”说完拉着赵辰就往密林中钻去。
两人在密林中穿行一阵,远离了战斗地点,躲到一个小土坡后才停了下来。之前还能听到“轰、轰”的声音,后来便完全听不到了,估计战斗已经结束。
孙志低声道:“师尊曾言,在江湖中行走要谨言慎行,况且昨天为兄才在二师伯面前夸下海口,一定要保你周全,所以我们先在这儿躲上一阵,等半个时辰再出谷,相信就没事了。”
赵辰低声道:“虽说这些人修为也不高,但也有好些结丹中期的高手,以我们的修为,碰到他们肯定会被秒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躲起来才是上策。只是好端端的,他们怎么突然就动起手来了?”
孙志摇了摇头:“为兄也不清楚。就像你说的,以我们现在的修为,在结丹修士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掺和进去。为兄把你带出通州城,定要把你完好无损地带回去!”
两人躲在土坡后,不再言语,心中都在猜测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结丹修士之间突然爆发激烈的战斗。
又过了半晌,前方的密林中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个人影从一株大树后闪现出来,正是那位被人伏击的女修。只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右手握着那把在交易会上交易得来的柳叶刀,左手则按着小腹,鲜血从里面汩汩流出,鹅黄色的衣衫上已满是鲜血,连垂在脸颊上的两缕秀发上都沾了一些,显然受伤不轻。
女修脚步虚浮,往前踉跄着走了两步,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