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嫣然这样说,她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喘,想着她怎么突然性情变化成如此了。
却是冤枉她了,莫嫣然本已经不是莫嫣然了,她原本就是这样脾气的人,呆在这个身体里总是含糊的会显示出原本她最真实的想法,可她毕竟不能如此,她如今是生在古代,待在皇宫的莫嫣然,一脚一步如履薄冰,虽是不必理会那些算计,可她却是清楚,她一旦登上了这嫔位,可为一宫主位了,接下来的日子必定不会好过,她又何必还和从前那样藏着掖着呢。
最重要的是,那天沈初寒的态度,他在那么多妃嫔面前如此对她。她莫名的相信是有几分真心的,不然不会在第二天把陆青芜提到修仪位上挡住一些风头。重要的是那天他的眼神,专注和认真,包容和肆意。他都愿意这样任性的对待自己,那如果自己还是那样战战兢兢的在后宫生存又有什么意思呢。害怕这个,计较那个,不外乎是等着有一天把他对自己的感情消失殆尽。
可是她最终还是在皇宫,可以死,却不可以失去圣宠。
那样,会生不如死。
她始终不觉得那些小说里的女主角被皇上遗弃之后,在冷宫还能活的很好,甚至还可以和别的什么人发展一段什么感情。她去过浮云殿,那里的人冬天都只有一床薄被,吃的更是一塌糊涂,莫嫣然不觉得自己吃不了那个苦,她想那些疯掉的妃子们也不是吃不了苦,受不了的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会终结,因为知道,想终结这种日子,唯一的方法并不是让皇上想起你。
外头三年一次都会进入新的,年轻的,貌美的妃子。她们一样有手段,一样有得圣心的方法,陛下不会想起你。
那唯一的方法,就是在这四方天地下死掉。
谁会想死呢,那只有疯掉了。
她也会在夜里醒来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太偏激了,毕竟就算失宠也不至于会进冷宫,或许会和舒璎那样,守着一个宫,等着一个人,那个人或许一个月,或者一个季会想起她一次。
莫嫣然摆摆手,“你们也不必急着收拾迁宫用的东西,旨意还没下,等皇上来了我再和他提一提。”
清浅瞪大了眼,“娘娘这是什么话,您升了嫔位自是该是一宫主位,如何还能在这小小的怡和殿里住呢。”
“正是如此,娘娘,嫔位上的太监丫头也是远远……”
“好啦。”莫嫣然看着她们严肃的样子倒觉得好笑,“我不是说不搬,只我想和陛下亲自提。提了之后一时半会儿可能是搬不了,所以才让你们先别让底下的人着急。”
她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太监的传唱“皇上驾到。”他到她这里是很少这样大惊旗鼓的,她愣了下,还是且柔扶了她起来,她还想起来要出门去接驾。这时候沈初寒已经迈进来了,已是不早,他背后全是金黄色的光,倒显得他圣洁起来。
想到圣洁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她觉得好笑,还是行了个礼,“见过陛下。”
沈初寒走过来,搭了她的手牵她坐下,“这么多礼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