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辉剑宗,主峰春辉。
春辉殿里此时人满为患,好似闹市一般嘈杂。争吵声,嘲讽声此起彼伏,有的争论不休,有的头头是道。
夏一凡和洛剑云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一群又一群的半百老头,分成各自的派系,轮番上场,争执不断。
这些不是什么闹事的刁民,而是春辉剑宗的传功长老!
夏一凡看这宽广的大殿都有些拥挤,才明白天下三大宗门的实力是何等的恐怖!
三百金丹,近百元婴!尽在殿中!
“云哥儿,我记得你说过,修仙大宗,有十位元婴就是极限了!这差的也太多了吧?除了三大宗,都是酒囊饭袋不成?”
“别闹,入门的小册子里不是都写了么?不过,今日亲眼所见,才知天高地厚啊!”
夏一凡的震撼其实并不深刻,他只看到了数字对比。却没看到其中代表的深层含义。
洛剑云也不藏掖,细细和他说了这其中的机要,听的夏一凡毛骨悚然!
三百金丹,近百元婴的真正恐怖,不在数字,而在用途。放到其他宗门,这类人一般地位很高,架子极大,都是供起来的。
而在春辉剑宗,虽有品级划分,居然都是传功长老!这就非常震撼了,传功长老可和师傅不同,一个是责任,一个是义务!
师傅心情不好,可以不教徒弟,传功长老却必须对自己的弟子负责!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你来到春辉剑宗,不仅不愁好功法和好资源,还不愁好师傅!
“这里简直就是修仙者的梦幻之地啊!”
“二十个人只有一个传功长老,好像有点僧多肉少啊!”
“不是这么算的,点拨的阶段其实很短,大量的时间都是水磨工夫和自己的体悟。这些已经是太多了!”
“哦!云哥儿,你不是说还有更惊人的么?”
“嗯,我问你,他们负责教导弟子,那他们自己的修行怎么办?”
“不有近百元婴吗?长老们自己就能解决吧?”
“呵!你脑子挺快!那元婴长老怎么办?”
“呃...对呀!这么看来,他们最忙啊?谁来指点他们啊?”
洛剑云没有回答,就那么平静的看着夏一凡,就好像在等待夏一凡变聪明一样。
夏一凡也不负所望,很快就猜到了答案,眼睛瞪得溜圆!
“那天的山谷!”
“没错!这些弟子都没机会看到,但却可以猜到。春辉剑宗有充足的人力,可以指导近百元婴的修行,而且是绰绰有余的那种!”
“我的天,元婴之上不就是渡劫了么?怪不得!”
那天贺仙子三招败了李策玄,夏一凡还以为会跟着师娘打进山谷救人呢!
谁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原来不是师娘尊敬老人,而是根本打不过啊!
“停!”
就在这时,李意玄再次施展了上次的手段,技压群雄,鸦雀无声!
“咳咳!这个,诸位都是为弟子负责,我很欣慰。不过这么争吵也不是个办法!这样,七日之内,我给大家一个满意答复,如何?”
李意玄总能恰到好处的使用自己的权威,他一开始不叫停,而是等到一帮人口干舌燥之时才发难,果然立竿见影!
于是,告辞声此起彼伏,众长老鱼贯而出,春辉殿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净。除了地上的几只布鞋,没有什么不同!
“你们两个,进来吧,顺便把地上的...那个,收一收!”
李意玄揉着额头,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今天这一切得源头,还是出自夏一凡,太能惹麻烦了!
这次说书,夏一凡书接上回,抛出了几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本意是表达书中人物的学艺不精,谁知却引发了一场传功长老的大争辩!
其实大家都是为了能给门下弟子解惑,都是好心。可那个问题看似平常,却涉及到了修道本质,各有各的理解,很难统一出一个完美答案。
“一凡啊!你那故事,后续有没有说这事啊?”
“呃...没有!今天讲完的就是结果了!故事往下发展,这段没再表过!”
夏一凡看见掌门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知道人家就是随便问问,没把希望放在他这。
“虞伯伯说,这个问题问道根上了,世上没有几人能答!掌门伯伯,你打算怎么办啊?”
“哼!你就继续努力给我惹麻烦吧!帮不上忙的事就别操心了!”
“呃...掌门伯伯辛苦!”
夏一凡本来想打趣两句的,可被洛剑云的眼神一顿警告,就只好说了些软话。
“嗯!还是剑云懂事!你们回去吧!哦!对了,以后先给你虞伯伯讲一遍,再发现这种问题马上报给我!”
“哦!好的!那个...掌门伯伯,我的工钱什么时候结啊?”
“啊?”
李意玄正头疼着七天之约,被夏一凡这么一问反而有些蒙住了!他看着那小子坏笑搓手的姿势,才明白过来。
有些怒了!
“哼!就知道要好处!你还小,宗里替你保管!等你娶媳妇了再说吧!速速退下!别烦我!”
“...”
这回答真是太不要脸了!夏一凡心中腹诽,却不敢太过忤逆宗里头把交椅的面子。
“唉!走吧云哥儿!天下就没有不拖欠工钱的老板,我认命了!”
夏一凡虽然这么说,走路却有些蹦跶,显然心情不错!他想起了和赵师傅吹过的一个牛,居然这么快就实现了!
唉!师傅啊师傅,您老没到处乱跑吧?我有些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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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湖城,湖平酒楼。
今天是赵师傅说书之日,酒楼上下人头攒动,瓜果酒水,川流不息。
靠前的几桌客官,衣着华丽,体型富态,无不是佩玉带金。桌上瓜果也是红绿相间,新鲜诱人,一看就价格不菲。
他们身边更有美婢伺候,本应舒坦无比。可观其神态,却都有些焦急之色,眼睛直勾勾盯着一扇小门,好像在期待什么大人物的出现。
他们等的不是别人,正是今天要说书的赵师傅。按理说到了时辰,不应让客人久等。可赵师傅显然待遇特殊,他说要等一会儿,就得等一会!
这可急坏了这些富贵书迷们,要不是真的入迷,谁会花那么多钱包下这最前面的圆桌?要不是书迷,谁能让他们焦急等待呢?
赵师傅此时在干嘛呢?他在后院小楼,会见一个重要客人。
只听赵师傅口称恩公,恭敬不已,而他对面的,居然只是一张符箓!
黄色符纸,上书晦涩符文,没见任何光亮,就那么漂浮在空中,却发出人的声音!
那声音颤抖不已,阴阳怪气,有些不似人声!
“惜命!你那徒儿很能闹啊!计划要提前了!”
“恩公!他,也是无心之举!”
“嗯,无关紧要。可你别忘了,这也是你的心愿,毕生心血,不可马虎啊!”
“请您放心!”
“其实,提前了也是好事!你是在造福凡间,和你以前做的,没什么不同!”
“我晓得!”
“那就好!”
话语结束,符纸便化作了飞灰,那火焰呈现幽蓝之色,看着有些诡异。
赵师傅对着符纸深深一拜,虔诚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