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浪推门走了出去,一如之前提头出来之时,不过这会不同上次,这次他走出来时手上没提什么可怕的东西,众人也没看向他,而是看向了不远处。
刚才还熊熊燃烧的篝火已经只剩下许许火苗
白雪之上行来一人,一袭红衣,犹如彼岸旁的曼珠沙华,轻看轮回,不染纤尘。
“咦,怎么这么快?”张浪看了看天色,发现此时还没到晌午
人还未至,声音先传了过来
“奉春妈妈命,请各位过去一叙”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
张浪还没说话,曼宁身上的火光徒炽,那被压制得只剩下火苗的篝火突然火光大盛。
“装腔作势,说话便说话,你这样是要强请我们过去么?”曼宁的声音和她身上的火焰一样炙热。
黛芙妮少见的并未阻止曼宁,因为花解语身后的雪花纷扬而下,虽然口称请字,但一看便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花解语并不是多话之人,春妈妈的命令是春妈妈的命令,她同样有他的想法,作为怡翠楼中除春妈妈外最特殊的一个,她向来也是最自由的,不管是行动亦或是其他方面。
“是因为菊影么?若是我说她没死你肯定是不信的,那么自杀呢?”张浪双手伸到篝火旁取暖,若无其事的问道
回复张浪的话是很简单的一声冷哼,那朵雪中曼珠沙华轻轻一颤,风疾雪骤,半空的雪花像是受到了无形的牵引,化作一条白色匹练,朝着众人电射而来。
她的目标不是火光大炽的曼宁,而是篝火旁的胖子,这点基本上所有人都清楚。
不过,清楚归清楚,他们也不会放任花解语报仇成功的。
曼宁早就等着她出手了,迎着那白色匹练,双手向两旁张开,势欲振翅,一只火焰形成的巨鸟一飞冲天。
雪蛇与火鸟相遇只是一场意外,没有转身离开,只有一场爆炸,气浪将周围的积雪震塌了几层。
“风雪招来”
气浪还未消散,四道白色的匹练便穿透气浪并绕过前面的曼宁锁向张浪的四肢,众人定睛一看,发现这四道匹练竟然是由雪组成的锁链,环环相扣。
此时正是曼宁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时,要想再爆发刚才的火力还得有半息的喘息时间,这和她还未完美掌握这暴涨的实力有关。
眼看张浪就被锁住,
兀的
寒光一闪,曼宁身前升起一轮满月,寒光泄地
铮!
利剑出鞘,四条由雪组成的锁链还未触及张浪,便应声而断,四截断掉的锁链落在地上,化作雪水。
剑名寒光,已然出鞘!
持剑的威利瞬间像换了个人,之前的吊儿郎当富二代气质一去不复返,一股白衣仗剑不负少年的气质油然而生,引得他身后的曼宁也不忍侧目,隐蔽的多看了他好几眼,只不过背对着曼宁的威利并不知道。
“酷哦!不愧是伤心小剑,一剑仙人跪,一剑九州寒”张浪在后面不要脸的吹捧
达利克斯也跟着起哄:“狂乱的贵公子,伊莫学院之光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则一幕要是被学姐们看到,少不得要发花痴哦”
“哦,你认识很多学姐么?”布莱利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突然问道
黛芙妮闻言也看向达利克斯,一语不发。
达利克斯冷汗都下来了,急忙道:“吹捧嘛,吹捧都是假的,我这种直男哪里认识什么学姐,连异性同学我也只认识黛芙妮和曼宁两个啊。”心里大恨,布莱利学长竟然拆他的台,下次去bar绝对不请他。
布莱利和布莱克嘴角同时翘了起来,叫你小子没事就喂大家吃狗粮,而且威利这小子眼看也走上了达利克斯的老路,真叫人不爽。
站在前面的威利额角狂跳,那副白衣胜雪的剑客风度瞬间崩了
“别闹,还有外人在呢”
曼宁终于回过神,吐槽道:“耍帅也要有个限度啊,谁让你挡在我前面的,干嘛,看到漂亮女的忍不住要出风头,你还是中二少年么?”
诛心之词,威利瞬间提起了十八分注意力,比面对刚才那突然袭来的雪链还要专注。
“她也不是很漂亮,也就比..妮..黛芙妮漂亮一点”威利显然没有经类似的考验,远不如另一个时空的男同胞身经百战。
要是威利有幸拜读过《女生常问的一百个问题》就会知道,他刚才的回答是标准的——死亡答案。
果不其然,曼宁冷哼一声,周身的火焰再次燃起,她脚下以及身前的残雪顿时消失殆尽化作蒸汽,威利也被这突然暴涨的火焰逼得退开,只听黛芙妮冷声道:“那还真是可惜呢,人家是来杀人的,和我们是势不两立,不然以您伤心小剑的风流还真有可能一亲芳泽。”
话音一落,双手再次张开,和之前使出火鸟的姿势一模一样
“火系魔法·炎雀之术”
前摇一样并不代表使出来的魔法一样,那高炽的烈焰在曼宁头上如同一轮红日,巴掌大小的炎雀便如从火中诞生的金乌振翅而出,空气变得过分焦灼。
炎雀一出,地面为之龟裂!
那轮红日一共化为三十多只巴掌大小的炎雀,朝着积雪之上的那袭红衣振翅而去,所临之处,冰消雪融。
“傲雪欺霜”
花解语临危不惧,足跟向后轻蹬,身如随风摆柳倒退而去,左右手先后向前拂去,身前积雪顺势而起,一道道雪墙瞬间在她身前成型。
轰!轰!轰!!!
如果说爆炸就是艺术,那众人眼前的便是连绵不断的艺术,爆炸声不绝,一堵堵雪墙刚刚升起便被炸得粉碎,花解语一连退出几十米,身前绵延的雪墙爆炸后形成一道蜿蜒的雪线。
在那三十多只炎雀被雪墙抵消之时,最后一只炎雀终于洞穿了雪墙,逼到花解语身前,花解语那冷清的神色毫无变化,好像面对那足以熔化金石的炎雀不是自己一般,只见她红袖一卷,那只炎雀被她卷入袖中。
花解语那轻薄直比蝉翼的红纱似裹住活物,不断抖动,她冷哼一声,一展衣袖,瞬间袖中之物便安静了下来,一道白气从袖口透出,将地上的积雪融化了几寸。
虽然攻势被她抵挡住了,她却没有乘势反击。双方战斗到这个地步,胜负一目了然,尽管在曼宁和她的战斗中。她并没有落下风,而且只要战斗下去很快便能打败曼宁,但是对方还有八人,一直在那聊天,包括她很忌惮的那个马克斯和那个令人生厌的胖子。
“打完了?”那个讨厌的胖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皱了皱眉,便见张浪探头探脑的从积雪下方伸出半个脑袋,见花解语没有出手的意思,便大起胆来,踩住其中一个亡灵的肩膀翻身上了雪墙。
其实花解语还是高看了曼宁,发射完那招炎雀之后,曼宁已无再战之力,软倒在了威利怀中,这一幕花解语没看到罢了。
“打完的话,不如带路吧,要是拖得太久,以那欧巴桑的脾气,绝对是火冒三丈。”听着张浪嘴中笃定的说着,花解语脑中也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春妈妈一语不发的样子,瞳孔缩了缩面上却不露声色,道:“迟早...”
张浪一挥手便打断了她的发言“若是说报仇的话,大可不必,菊影的仇,你更应该去找春妈妈,她是因为什么死的,你比我更清楚,这其中说不得有你一份功劳不是么?”
“她是死在你手上的”花解语冷声道
“你看到了?我是用什么魔法,使用什么招式,操的什么武器,你没看到,你只看到我提着她的头出来罢了,那是不是可以假设其实是你或者其他任何一人杀了她,并把她的头颅割了下来,然后嫁祸给我呢。”
“你...你这是胡搅蛮缠,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在门外,一个人都没有靠近门口,直到你将...菊.她的头提了出来。”花解语显然没有应对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三言两语就破了功,不复之前的冷淡。
张浪笑了一下,说出一句莫名的话“门外没有,门里本来就有呢?”
花解语一怔,冷艳绝美的脸看起来有一点呆萌“什么意思?”
“话说,你这么在意她干嘛,听得出来,她虽然恨春妈妈但是同样也恨你,这种恨大概就相当于一个妹妹总是被母亲偏爱,以致于引得成绩优秀却不得宠爱的大姐嫉妒,咦,还真是复杂扭曲。”
复杂么?为什么你解析得头头是道,面上还一副津津乐道的样子,花解语难得的在心理吐槽道。
沉默了片刻,花解语道:“你也说,菊影....她是姐姐。”
还真是扭曲的一家子,菊影和春妈妈也算因爱成很,而且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花解语,但花解语却拿菊影当姐姐,宁愿违背春妈妈的话来帮她报仇,春妈妈明显对很多事都一清二楚,但她却从不阻止,甚至推波助澜,包括这次。
“我再说一次,人不是我杀的,要算起来,最多算是自杀,我只是受她嘱托,将头颅交给春妈妈。”张浪已经被这破事搞怕了,明明不关自己的事,结果因为一句话,却不得不费解解释,而其中之情却也不能诉诸于口。
那该死的女人,被她坑死了。
下次见面,一定要
...
..
先打十下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