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糕竟反咬住我的嘴唇,难不成傻子想吃我,我吓的长大嘴巴,一条滑溜溜的东西跑了进来,使劲在我的嘴里到处乱窜,还吸着我的舌头不放,我心道我只是尝尝味道,这家伙竟要吃我的舌头,我不甘示弱,追着那东西绝不放开。
他似乎累得慌,胸口一起一伏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又重又烫。我想着要不放过他得了,正要退出去,那东西又追了上来,咬的更重,我脑袋一涨一涨,越来越晕。
我看见他一口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不断向下。最后我被剥的像个白净水煮蛋,竟被这家伙生吞活剥,一口都没放过。
不知为何我突然难过的很,白玉老说哭是没用的,可不知怎么的我哭的不能自己,我听见小傻子一直在哄我,可我哭的快断气了。我听见他一直在说对不起,可明明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哭完我又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我被丫鬟叫醒,说是城主夫人叫众人去正厅,我起床后发现身上衣服竟换了一件,本来正蓝的衣服竟变成了一件大红色的,我挺奇怪,难不成我迷糊的时候自己变了一身,连手上的紫玉镯都变了颜色,大红的珊瑚色镯子,剔透漂亮,可我总觉得这东西颜色太艳。
我本来想在房里找一找,但那大丫鬟摧的紧,只好先跟着她去见了夫人。
大堂里站了一众丫鬟,宋夫人也坐在堂上,身侧站了道姑。据魔女说宋书成是妖这事除了在场几个仙魔外,其他人都被消了记忆,众人只知宋书成突然暴亡,且死后被人举发了许多恶事。
宋夫人立即摆脱了跟宋书成的关系,带了大量礼物赔罪,而傻子这混账竟变心爱上了宋雪衣,比起我城主夫人更乐意促成宋陈两家和乐,魔女对此很幸灾乐祸,她道:“要是我直接抓了傻子找个山洞藏起来,再迷了他的心智,他还能跑到那去。”她很鄙视我,认为我不配做神仙,该废物利用,填饱她的肚子。
宋雪衣站起身向我行了一礼,我点头算作回礼,她却一直半蹲着,我听城主夫人说:“雪衣快快坐下,你如今怀里身孕,可要仔细些才是。”
我突然一懵,有些反应不过来,我听城主夫人对着我说了什么,似乎神色很不好。我脑子中回忆着‘怀孕’两个字,奥!我想傻子要生小宝宝了!
不知道宝宝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和傻子一样好看,一样漂亮可爱,他们会起什么名字呢,他们会不会抱着他一起看星星,然后相视一笑,我想他的眼睛一定跟傻子一样漂亮!
“你既然犯了七出之条,便该让出位置来,如今雪衣已有了身孕,此事不能再等。”她挥了挥手,那丫鬟便抬了个笔案过来,上面放着纸笔,纸上写着两个大字‘休书’!
我抬头望着她们,宋夫人一脸厌烦,道:“这小贱人不知是那老东西从那弄来的,说不定和那老东西一样,是什么鬼怪呢,可不是我生的,夫人做的对,赶紧让这东西离咱女婿远远的。您放心,这位师父可是城南最有名的居士,等她休书一签,就让居士将她收了,免得祸害我们这些无辜老百姓。”
宋雪衣轻轻咳了几声,神色婉转,低眉细声道:“流心妹妹,我跟不换两情相悦,还望您成全一二。”她眼波流转楚楚可怜,“这孩子不能做个私生子,我知不换不愿伤你,可我....我...我愿意做这恶人,只求妹妹成全。”说完便低低哭泣了起来。
我沉默,我想这样也好,总归不过一场梦,梦醒了,自然也没必要在意留恋,总归我与他不过一场阴差阳错,回归正轨也是好。
我抬笔,突听一声‘住手’,众人望去,却见傻子匆匆而来,他一把拍下,道:“你不能签,签了便真的缘分消尽,你不是喜欢傻.....我吗?”
我看了她一眼,我有些想不通魔女怎么这么关心我跟傻子的事,她却有些焦躁,道:“或许我是爱你的呢,我只是被迷惑了双眼,我只是一时未想通,我只是被错换了记忆,总之你不能签,签了便真的——缘分尽断!”
我低头看了眼那纸上侧角处已落下的签名—‘陈不换’三字虽有些稚嫩却霸道流畅,我曾见过,那分明是小傻子的字,不管什么缘由,唯一的理由只有一个,他从未爱过我,我与他不过阴差阳错,自作多情,如今他已清醒,本该拥有选择的权利,从此我与他再无瓜葛。
我移开她的手,抬笔签下了我的名字——紫流心。
那一瞬间我清晰的感受到有什么东西被斩断了。填充在我心中的难过,竟如过镜花水月般,我看的见,却再也感受不到。想起傻子竟似过眼云烟一般,心中只余云淡风轻。除了淡淡愧疚,竟再无其它。
我突然想起,仙魔传上曾说过,每一个魔或仙的名字在写就的那一刻便伴随他们一生,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会被天道刻在其下。仙魔的名字是与上天写就的契约之名,绝不要轻易失去或刻下你的名字。因为一旦刻下,天道法则便会执行约定。
我与傻子果真缘分已尽。
“心心!”竟是陈不换,他神色焦急,望见那份休书竟是脸色一白,胡乱将其扯的七零八落,他分明武艺高强,竟慌的只剩下本能。
我望着他目光冷淡,只淡淡道了一声:“陈公子!”
略过他不可置信的眼神,我冷淡的望向大声尖叫的宋夫人,又望向一脸恨意的宋雪衣,随手挥开攻击而上的护卫道士们,带着已变作原样的魔女转身离去。
魔女问我,为什么不争一争,爱情不应该舍弃一切,不择手段吗?我却问她,你喜欢是那个人,还是他爱你的心?魔女茫然,我道:若你爱他那个人,不管用什么手段总能得到,但若你爱他爱你的那份心,那么买来的心岂非太过廉价,爱情不该是两心相悦,相视一笑吗?
“若无缘呢?”
“那便放手吧!”
总有一人能带给他幸福,那个人为什么非得是你呢?何必将自己看的那么高!你爱他的那份心意难能可贵,他爱她的那份心意或许更难能可贵呢,缘起缘灭,何不随心,无愧于己心、他心便好!
我不过有感而发,随意说了几句话,这些话里很多还是白玉那假书生喝醉酒嘀咕的酸言酸语,我拿来借花献佛。
魔女却脸色惨白,继而哭的不能自己,她一向上串下跳跟个恶婆娘似得,今日不过几句话竟哭的死去活来,好似彻底被这世界抛弃一般,我只好拍着她的头聊做安慰。
这般可怜,不管她做了啥,我决定不计较了,总归是无缘,何必牵连她人。
大概我这个人很有安慰仙、魔的本事,魔女也不跟我做对,还要拉着我结拜姐妹,我总觉得她脑袋有点疯疯癫癫的,怕只是一时起意,只好安慰她等她的无名哥哥回来再说吧。
魔女大概也只是一时激动,等情绪稳定后,恼羞成怒,跟我杠个不停,我抹了抹冷汗,也是服了她,简直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
怪不得能跟在魔神身边,这家伙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倒是单纯固执,挺可爱的!
我和花情一直追查那漏网之妖的消息,我俩逛遍了所有灵场不对经的地方,却仍是一无所收获。花情倒是从魔道那收到了个消息,说是这段时日有很多小妖怪莫名消失,连妖灵也搜寻不到,怕是被什么东西给抓了,我俩守株待兔,却差点成了那妖物的点心,幸得一蒙面高人相救。
那日月圆,花情竟骗我去了城主府。到了地方我才听人说城主府宴请全城百姓参加其子陈不换的婚礼,而我们竟也受到了请柬。
宋雪衣的肚子已经大了起来,即便如此,穿着婚服的宋雪衣反倒比之前更为美艳。
这次婚礼的场面比上次更为盛大,大红绸缎挂了满城,我们一路跟着宋雪衣进了陈府,陈府中人来人往,喜庆非常。
新娘已经到了正堂,可新郎却未见半点踪影,我看见宋雪衣紧紧捏着拳头。
突然一阵凌厉的箭风射向我的方向,我运转灵力躲避,却发现那箭威竟比我的灵力还要强盛,不得已我只能显出身形,扯过一旁红锦快速运转缠住那乌箭,才免了这场危机。
我刚松了一口气,却被人牢牢抱住腰身,竟动弹不得,他轻轻蹭着我的脖颈,低唤了一声:“心心。”我咬牙,这家伙不去行拜礼,在这地方做什么。
我手腕一转便要隐身离开,他却一把握住扣住我的下巴,低笑道:“心心,你逃不了了。你说过喜欢我,便只能喜欢我一个。你忘了吗?”他轻轻将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似醉意朦胧,“我抓到你了,你就是我的,我的,从头到位都是我的,现在你再也逃不开了。”他按住我的胸口,又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前,轻轻吻着我道:“心心,我们这里有块一模一样的疤,你爱我,你逃不开我的,正如我逃不开你。”
我心道这可不是你说了算,我再次运转全身灵力,他却轻笑着吻了一下我的指尖,我无力的跌落进他的怀抱,他竟轻而易举的封锁了我全身灵力。
这家伙,竟已修炼成仙,只差到点仙台报道了。我不服,他不过修炼短短一年,竟能轻而易举制住我,这简直—我心道仙比仙气死仙。
我突然感觉衣带一松,身体翻转,转瞬便被穿上了大红衣衫,他灵力一点那鞋子已成红色,他扣住我的下巴,将手中凤簪插入我的发鬓,我刚想瞪他,脸便大红盖头蒙了个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