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睁开眼睛，虽然不是第一次给别人掠灵，但他还是仿佛大梦初醒，好一会儿才感觉回到了真实的世界。
史书还在昏睡，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
抬手熄灭引灵香，王正轻手轻脚地出去，没有惊动她。
“怎么样？”
王正一走出内殿，等在外面的陆陆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将复制的影像投射到半空，王正坐下，说道：“一起看吧。”
几人仔细看完，都有些失望。
史书记忆里的线索并不明确，表面上看，这确实是一次错误操作造成的意外。
不过那块石头有必要研究一下，史书在门内修炼了一年，他们竟然都没注意过她身上藏着这么一块神秘的东西。
似乎是乌帕石，又有点区别。这些都要等史书醒过来后再察看。
正闲聊着，殿外又来了人。
宁好带着史论走了进来。
他是被吴尉早上送过去的信息给叫回来的。原本宁好与樊昕正在附近疑似鬼影小队出没的乡镇搜捕，有樊昕在，他的作用无非就是个武力输出，没什么要操心的，因此收到吴尉的信息就赶回来了。
至于史论，则是他去特意去辛茗山接过来的。
一进殿门，宁好就发话了：“王掌门，我把话撂在这，你怀疑我的弟子，可要有证据才行。”
王正起身相迎，笑着说：“也不知吴尉这小子是怎么说的，我们只是想将发现的异常情况和你说说，具体还需你这做师父的决定。”
“坐下说吧，师侄伤还未好全，不可久站。”
几人依次落座。王正又开口：“是这样，吴长老近期一直住在辛茗山，看护两位师侄，就在前天夜间，发现了一些问题，和贵派弟子钟天有些关系，通知你呢也只是想了解一下他的情况，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并没有避着史书书和史论的意思，这两个孩子都是局内人，没什么不该知道的。
王正将话说得轻描淡写，宁好也冷静了下来。近期事情太多，他本来脾气就不好，刚刚确实是有些暴躁了。
吴尉传信给他，说夜里发现钟天和方徐行的房间都出现奇异的能量波动，探测波动状态，应该是从钟天房间里传出的。问他以前是不是也有这种状况，话外的意思就是要对钟天提高警惕。
“王掌门想知道什么？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宁好喝了口茶，补充道，“我不清楚的，史论应该也可以回答，自从钟天入门，他们师兄弟一直是住在一起的。”
这也是他带史论过来的原因，他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弟子有问题，但史论和钟天相熟，钟天有什么情况，史论应该都是知道的。
史论点头附和。他们的态度，其实是默认不清楚钟天和方徐行房间发生了什么。
“不外乎贵派弟子在凡人时的背景，入门过程，以及门内表现等。”王正说着，话锋一转，“这些宁尊者肯定都清楚，我也无意打探。只是事到如今，大家都知道任何不正常的现象都值得关注，我们其实更想知道的是你对钟天的意见。”
宁好“啧”了一声，他就是看不惯王正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习惯，念着陆陆在场，没有多话。
笑着喝了口茶，王正也不恼，他知道宁好的脾气，比起天岂山那个老妖怪，他更乐意跟宁好这样的人交流。
“毕竟是你的弟子，你拿个主意吧，咱们是直接叫来问话，还是暗中等候静观其变？”王正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宁好没直接回答，想了一会儿，又和史论头对头交流了两句，才抬起头来：“直接叫过来问吧，免得夜长梦多。”
王正得到回复，表情并不意外。他的住处没有弟子轮值，于是就让思元去找几个守卫队的弟子一起跑一趟，将钟天和方徐行一同带过来。
虽然波动只是从钟天房间传出，但方徐行作为表面上接收波动的人，显然也是值得怀疑的。
不一会儿，钟天和方徐行就到了。
在等待的过程中，王正从宁好那里争取到了问询权，这两个弟子将由他来审问。
路上为了避免引起轰动，思元并没有对二人五花大绑或者限制行动，到了殿内，两个守卫队的队员离开后他才分别给二人施加了闭灵鼎，方徐行和钟天对此都是一脸迷茫。
“师尊，这是怎么了？”方徐行率先问道。疑惑的目光在殿内众人身上徘徊。
钟天则在短暂的迷茫后迅速恢复镇定，向在场的前辈问好。方徐行见状，也赶紧问好。
等两人行完礼，王正发问了：“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想问问前天夜里的事，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前天夜里？”方徐行疑惑地重复这句话，不明白有什么需要交代的。
反倒是钟天，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简单说说前天夜里你们都在哪里，做了什么就好。”
方徐行认为自己坦荡荡，很快就给出了回答：“傍晚时我在辛茗山安排的客院修炼，随后直接回房间休息，直到天亮都没有到别处去过。”
王正点头，看向钟天：“那你呢？”
钟天整张脸都写满了“我有问题”，重复了方徐行的回答后又添了一句：“二师兄和三师兄都知道的，他们可以作证。”
二师兄是史论，三师兄则是方徐行。
“是这样吗？”王正看向史论。
史论点头：“我当时在隔壁院子，确实没听到他们出门的动静。”但是这事儿和出不出门没啥关系，本来就是你们在房间的时候发生的，要是出了门才是真的有不在场证据呢。
这话他没说出来。
“是这样，”王正见站着的两个弟子没明白事情的样子，解释道，“前天夜里，我们发现在你们俩房间同时都出现了奇特的能量波动，今天叫你们来主要是想问问你们在房间里有没有感到什么异常？”
“异常？”方徐行回忆着，眼前突然一亮，“睡得格外舒服算不算异常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