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斗的脸有些清冷,声音充满寒意。
“在下玉斗,借此机会来讨教讨教江湖闻名的五岳战阵。”
“嵩山楚罗!”
“泰山白朝眠!”
“华山劳星!”
“衡山陈东方!”
“恒山花游,讨教了!”
“你们不用自报家门,我对你们姓什么叫什么毫无兴趣。”
玉斗的声音听起来格外阴冷,仿佛来自无间地狱。
“我记得你们五岳山都是耍剑的,怎么到了你们这代,就剩下两个玩剑的呢,真是有辱先人。”
那位华山的劳星满脸被血色胀满,双眼也布满血丝,青筋暴鼓,似乎玉斗的话戳中了他心中最不可接受的那一块。
手中没有兵器的,便是恒山的花游,他瞧见劳星如此模样与神态,心中暗道不好,这女人下手如此果断阴险,劳星这是已经着了她的道了!
花游双手并拳,气由心发,手腕处两个小环不住地“嗡嗡嗡”震动。他闭上眼睛,双拳对击,一股肉眼无法捕捉的气浪以花游为中心迸发而出。
“恒山归心式。”
劳星的鼻孔与嘴巴不断地向外渗血,片刻功夫后,他突然清醒了过来,双目也变得清明。他惊慌失措地向后退了几步,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呼吸不畅。
花游神色极为严肃,对着另外三人讲道:
“你们照顾好他,我来向这个妖女讨教几招。”
师兄的命令不敢违背,他们几人功力皆和劳星持平,即便使出毕生所学,恐怕也要落得劳星这个样子。
花游没有说话,向前走了几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不错嘛,大师兄。”
玉斗故意拉长了语调,慢悠悠地讲道。
“妖女,你确实够阴损。既然你用那外道的梵音秘术暗算我的师弟,那和你也没有什么情面可讲了。”
玉斗“嗤嗤”地笑了几声,妖媚地对着花游讲道:
“花公子,难道你我之间还要讲一讲感情么?”
花游纹丝未动,身边却传来风急速旋转的声音,呼呼作响。他继续讲道:
“妖女,你的梵音对我来说基本没有什么作用。”
“在下所修炼的,乃是恒山正宗一脉功夫,以气御拳。”
玉斗先动了,她心中有些急躁。
玉斗将长笛直直地刺出去,想将花游的胸口洞穿。
花游未动,突然院子中风尘大乱,迷的人睁不开眼。这正是花游的绝学,恒山正气诀。
身处中心的玉斗更是如此,她有些惊慌失措。
花游暗下了决心,要为师弟报仇,想取这妖女性命。便重新聚气,双拳对着玉斗的额头砸去。
忽然间风平浪静,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尘土又归于大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花游捂着肩膀,面色惨白,向后退了几步。玉斗也终于睁开了眼,满头香汗,一脸不解地望着花游。
石马在边上插嘴道:
“花公子,你这恒山功法看起来气势着实不错,但怎么雷声大雨点小呢?玉斗的内功可是她的绝学,这下你对我们玉斗姑娘心服口服了吧!”
沙玉关面色有些凝重,他也没有看清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心中盘算着,若是自己对上这个花游,大概能有几分胜算……
石马继续胡诹道:
“你的恒山旋风功,对上玉斗姑娘的天风青云诀,果然还是力不从心啊,刚刚我就说了,你们直接用五岳战阵多好,省得大家再受伤。你们比武比的这么快,我看的也不爽。”
龟甲感到有些无语,也不知道石马从哪里想到这么些怪词。他笑嘻嘻地说道:
“既然比武结束了,我便送几位公子回去休息吧。我们天子门有着顶好的疗伤药,晚上我们再大吃一顿,酒上见真情啊!”
花游双目有些无神,木讷地点了点头。一行人便跟着龟甲去了。
石马吆呼着让楼上的三位下来,站那么半天腰不疼么,接着嘱咐书生好生安排几位,自己刚刚看的有些累,要回房间休息休息。像是散场子一样,看热闹的,打架的,生气的,都散了。
石马刚刚躺到床上,拿起一块糕点想往嘴里塞,门被人敲响了。
石马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声“进”。他定睛一看,来人是张洗骨。
张洗骨坐到桌子旁,石马起身递给他一块点心。他也像石马一样,不顾样子地吞了下去。
吃过了点心,张洗骨一字一句地对着石马说道:
“我今天是来还刀的。”说着,他从包中取出了那把长相怪异至极的刀,只不过,断成了两段。
“多好的刀啊……”石马惋惜着,好像是自己的刀断了一样。
“你把刀放在桌子上吧。”
张洗骨点了点头,抬起头,双眼有些茫然。
“那我接下来应该练什么?我练了一辈子的杀人刀,现在却和废人差不多。”
“你最喜欢什么武器?”
“剑。”
“哪天你过来,我给你一套武当的剑谱。在路边摊上买的,离你上次吃面的地方不远,你要么?”
张洗骨有些无语,但只能点点头,因为他现在视石马为师傅。
石马忽然感叹道:
“断了刀不可以再续,断了的头也不可以再接。但是人生是连绵不绝的,你断不开。”
“我记下了。不日我便来取剑谱。”
张洗骨忽然有些迟疑,吞吞吐吐道:
“我知道那个柳花……”
石马双目忽然精光暴闪,但是他又很好的掩饰过去了,憨憨地问了一句:
“啊?”
“没什么,没什么,我的记忆里不会再有这个人了。”张洗骨有些惊慌,他也明白了石马的意思。
因为他在刚刚的一瞬间感受到了杀意。
石马继续说道:
“这世道,真是不太平,不知道我这安稳日子还能过上几天呦。说不定明天这天子门中谁忽然就死了。”
张洗骨点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