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丛岭怎么会不见的?”王轩霸对负责看守的人破口大骂,以他们自身为圆心、猪圈为半径、智商为目的三大要点进行全方位羞辱,语言过于粗俗在此不进行详述。
而除了拨出一些人留守民宿之外,另外一大部分人都已经出发在山中寻找安丛岭,安丛岭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大半夜在山中行走,太容易出事了!更别说她极有可能是孙上虞,绝对不能让她跑咯!所以不管哪个角度来看,都必须快点把她找回来才是!
王轩霸也试着拜托墨小睱,让她用灵能帮忙看看能不能看看安丛岭到底是从哪个方向离开的,缩小一些搜寻范围,但是墨小睱表示她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支撑她再用灵能,灵气在身体里运转实在是对身体消耗太大了,吃不消吃不消。
但是有另一个人可以帮上忙。
......
山林中
雨势不曾减小。
冯久书后悔了,天地良心他真的有很认真在弄这个如果长了脑子那么一定是有问题的脑子的帐篷,他现在整个裤腿都湿了,半小时前防水布倾翻了,是支撑做得不够稳的关系,导致他只能披上雨衣再出去弄弄。
人湿了吧,其实也没太大事,但是不能让帐篷里的设备湿了,设备连接着整个山里的局域网系统和各种其他设备,作为八章律的后手,他专门隐藏在这里,阻拦山里头那栋屋子可能跑出来的任何人,或者任何别的什么东西。
阻拦的方法分为两步,先是唠嗑,唠嗑不行就是格杀勿论。
凡心术不正者,凡一心向恶者,凡负罪在身者,劝不得、阻不得、拦不得,皆可杀之。
这便是十二章律十二支队伍中,唯独九章律所拥有的权利。
而他就是九章律的队长,十二章律头号刽子手。
冯久书。
他在这里的理由只有那么几个,一是最近没任务,二是最近没任务,三是最近没任务,绝对不是因为什么拼酒没拼过人家被拉来当苦力,绝对不是。
王轩霸连着对着书素打了四个喷嚏,在书素快要哭出来的眼神注视中揉了揉鼻子,骂了句:“谁(脏话屏蔽器)念叨我?(脏话屏蔽器)。”
然后他又指挥着众人在一楼大厅里把便携式折叠照射灯布置好。
“这停电真不是我们做的啊,怪不到我们的。”王轩霸小声在墨小睱耳朵边上说。
“啊?老人家不见了!这个忙肯定得帮啊!快快快我们快出发吧!”白景急切切地站起来,旁边的人听到了也纷纷想起身帮忙,但是考虑到这么大的雨天,再加上孙上虞此人可能还混杂在人群中,八章律是绝对轻易放人离开的。
王轩霸递给白景一件防雨衣,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只要跟着我们的队员提供照明视野就好了,在山里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安全。”
然后他转向书素,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抛过去:“书素,协助和保护白景同志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了解了吗。”
书素当然是明白,除了字面上保护白景的命令之外,也要防着白景本人,毕竟那两个闯入者虽然什么都没有交代,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今晚的谜团实在是太多,这座屋子里除了他们自己队伍的人其他人几乎全都不能信任。
现在放白景出去,谁也不知道白景会不会突然变成黑暗里的猎手。
而王轩霸心中最坏的可能性便是,这是设在这座深山,专门针对十二章律的一场大戏。而他们八章律很有可能就是这场大戏的男主角团队,所有人都要拼尽全力才能在这座深山活下来,甚至要背叛信念牺牲无数其他人的生命......王轩霸越脑补越深,越脑补越恐怖,越脑补越觉得这次请老冯喝酒顺便把他拉来出任务真是太对了。
“明白!”书素敬了个队礼,“我一定保护好白景同志。”
白景在墨小睱帮助下穿好了防雨衣,背后的拉链卡了,墨小睱折腾了好一会才完事。临走之前白景佯装不经意地瞄了眼手撑着脸睡着的胡静静,旁边躺在沙发上的虎哥鼾声震天也没有吵醒她,真是了不得。
“没事的,我会照顾她,至少加个毯子我还是可以的。”白景的小眼神逃不过名侦探墨小睱锐利的目光,她突兀的开口让白景老脸一红,他微微嗯了一声,把帽子戴好,便推门准备出发。
“等等,小伙子你等等,等一下。”安衣叫住了白景,小跑到他身边,看了眼也好奇地转头回望的书素,把一个吊坠交到白景手上。
“这是我妈妈平时一直戴在身上的护身符,如果找到她你一定要亲手给她戴上,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也很想出去找她,但是......拜托你了,小伙子,一定要把她找回来,拜托你了!”说着,安衣给白景深深地鞠了一躬。
白景沉默地看向安衣,又看着手里的玉佛坠子,把它揣进防雨衣的置物口袋里,伸手拍了拍又晃了晃,确保吊坠不会掉出来。
白景伸手摸了摸墨小睱的头,对着仍然弯着腰的安衣说:“我一定尽力。”
之后便转身一头扎进雨幕里。
黑暗的山林,有光明乍现。
安衣担忧地看着远去的那团光,盼望着,盼望着,春天的脚步......哦错了,盼望着八章律的众人和白景能够顺利找到自己的母亲。
墨小睱紧盯着安衣的背影,冷风从大开的门灌进室内,她只觉得寒风刺骨。
安衣转过身,看到墨小睱戒备的眼神,想要伸手摸摸她的头,却被墨小睱闪开来了。安衣微微一愣,又是莞尔一笑,什么都没有说,直直上楼了。
墨小睱把门关上,走到房间里拿了仅剩的一床被子和一条薄毯,被子给胡静静盖好,掖了掖,毯子直接甩在虎哥脸上,这人打呼噜打得真叫人头疼!
墨小睱在八章律留守人员的注视下往沙发上一坐,开始纠结地咬手指甲。
太冷了,这个晚上实在是太冷了。
墨小睱微微发抖,不是因为风吹太冷,是因为人心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