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和阿珂逐渐走出了莫北宫,只是任阿珂怎么玩闹,酒还是没了那心思,暗暗思索着对策。
还未走到热闹的街市,突然,一个蒙脸的黑衣人径直走了上来,一语不发,举起刀就朝酒刺了过来,吓得阿珂大叫一声,这才把酒拉出了思绪。
她回过神来,凭着舞步迅速躲开,又反踢一脚,黑衣人反应很快,两人打斗起来。其实舞并未深入学习过武术,只是练舞时练了一套舞拳,防身够用,杀敌不及。
但随着一个黑衣人的出现,很快四五个黑衣人围了过来,酒带着阿珂,招架不及,正想着要不要施些药粉时,忽然,几道剑光过后,一黑衣男子挡在了酒的面前,随后,他干净利落地放出几块飞镖,迅速解决了这几个人。
真是好武功!
只见这人处理完,转过身对着酒行了个礼,说道:“酒姑娘,公子有请。”
酒点了点头,来这这么久,她自然知眼前人是谁。
三人走到了一个胡同里,来到一间屋子前,可听到隐隐琴声。
“来,阿珂,我带你回去。”
阿珂看着眼前这人全身黑色,长的是俊俏但没有任何表情的,真是吓人,只得乖乖答应一声,便和他一起走了。
酒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屋子,顺着琴声走去,映入眼帘的是那翩翩公子,修长的手指在琴上起舞,溜出的是悠扬的音律。
哎,他其实长相不错。酒的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酒姑娘。”琴看她一进来,站在那就不会动的样子,才叫了一声。
“咳咳,琴公子,又见面了。”酒赶紧收起心思,谨慎地看着他。
“传闻齐国有一红楼,以蛊惑为业,以女子容颜为本,接委托后便派女子出去祸害,以误事为目的,是谓妖姬。又听闻红楼楼主为妖姬之首,丹凤眼,善舞,最能读人心,且形态多样,一出手便无不成者,让人神魂颠倒,如喝过酒一般沉醉而失去理智。姑娘乃齐国人,不知是否略有耳闻?”
酒一听,终是来了。
“传闻燕国有一得力影侍,名曰冷,武功高强,来无踪去无影,只直接效劳于燕国实际最高领导者。公子位于燕朝廷良久,不知对此人知多少呢?”她微微一笑,回应道。这么一来,眼前人之身份已呼之欲出。
琴也笑了笑:“看来齐国在你的帮助下,勘察得不少。”
“那么,公子现在要抓我呢,还是杀我呢?”酒也回以微笑。
琴看着眼前人倔强的目光,沉默了一会,终于说出了这几天翻来覆去的结果:“酒姑娘,红楼不值得。”
酒的心里一阵刺痛,不值得吗?不值得又能如何?
琴继续说道:“燕国的嫔妃大多是大臣之女,拥有权力,今天的刺杀就是最好的证明,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我知道红楼如今被齐国朝臣发现,且你有一妹妹叫做兰,现在正落在齐国晏虚那里。兰只是在你小时流落时,摘过一朵花给你,你便待她如亲妹一般。你筑起红楼哦,给了天下多少女子栖身之地。你心是善,何必卷入政治斗争中,换种方式,依旧可以过得很好的。”
酒些许错愕,却越听越心酸,难道我要跟你说,我带着兰时常遭到骚扰,在酒楼卖艺,我在台上跳舞,台下的兰被人侮辱,我却什么都不能做吗?你们这些所谓正人君子,懂得我们这些女子什么?
“琴公子”,酒冷漠地打断琴,“那你现在又是带着什么样的心去劝说我?”
琴一愣,带着什么样的心?对啊,自己到底是什么心?
看见琴不说话,酒苦笑了一声,嘲讽道:“说得轻巧,这世道,女子能有什么好的前途,唯一能用的不就是自己那张脸吗?哼,既然在红楼,能够明哲保身,出卖点小小尊严,算得了什么?”何况,那点尊严早在酒楼便被羞辱得一干二净了。
“酒姑娘……”
“呵呵,琴公子,你在这劝我,敢说没有一点点因为我的容貌吗?既然琴公子能让燕国有条不紊地发展,那我就让燕国废下去,大家各凭本事便是了。”酒越说越偏激,转头走出了屋子。你可知,红楼是我对这个世道最后无力的倔强罢了……
“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余音在两人心中回荡,如利剑一般,无意间揭开了两人最心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