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诺微愣着嘴巴，瞳孔不住的颤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怪……怪物吗？怎么会……”
傑诺眸中闪过不可思议的神色，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刚刚那一拳是抱着绝对要杀死对方的意念打出的。
可以说，就像是剑客将自己的精神灌注到手中青锋一样。傑诺，他也将自己的精气神汇聚到了刚刚的一拳之中。
就在刚刚那一刻，超越傑诺过去身体极限的力量，必杀必死的决心，以及由此困境激发出的强大武装色霸气。
这一切全部凝聚到那一拳上。
可以说，这一拳就是傑诺整个人全部的‘生命’，‘灵魂’之拳。
纵观傑诺过去浪迹大海的一生，也未曾打出这样‘漂亮’的一击。
但是，这一拳，傑诺却败了！
败得是这样的彻底，连重创都谈不上，仅仅是造成了皮外伤，甚至对方还有心思夸赞自己这一击。
但此时此刻，傑诺在没有什么耻辱的情绪，更没有恼怒和暴躁，有的只有被淋冷水似的平静和连他本人都尚未察觉的惊恐。
开玩笑，连他的最强一击都能挡下的男人，傑诺发自内心的产生了恐惧，那是对更强者的恐惧。
面对矮过他的托尔兹，傑诺在精神上却完全彻底的仰视起对方来。
“这样的拳头，你还能打出几次?”
托尔兹因为脸颊的浮肿，略微语气含糊的问道。
他的眼神中散发出认真的光芒，那样充满杀意的攻击，正是磨砺自己最好的机会。
正是在这样蕴含气势的攻击下，托尔兹才能被刺激的同样调动精神。
在一瞬间，面对这一拳，托尔兹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这是在军校里无法体会到了感受，一种久违的心悖。就算是泽法老师身上，托尔兹也未曾感受到这样的威胁。
在平日的切磋里，因为泽法老师的“不杀”原则，让他的拳头上始终缺乏这样的气势，导致托尔兹无法找到死战的感觉。
泽法被称为不杀的大将，平生抓捕海贼无数，但不杀一人。
但对于托尔兹来说，生死之际才能激发出一个人的潜质，所以他在交战中始终保持着不杀敌人就被杀觉悟。
所以，就在拳头破开正面防御，即将落在自己脸上的那一刻，托尔兹心中的某块齿轮契合的运作起来。
“双覆盖”的应用迅速变得成熟，武装色与‘铁块’的契合度也突破了之前的一层桎梏。
就像是下载到99%的软件，在即将断网的那一刻，终于下载完成，发出滴咚的完成声一样，让托尔兹的精神得到了升华。
“傑诺，继续抱着这样的觉悟，来杀死我吧！”
托尔兹微微裂开嘴角，露出连他也未曾注意的笑。或许，这就是潜伏在名为名为“托尔兹”灵魂最深处的东西，“战鬼”当然就是战场上鬼神的意思。
拥有鬼神般潜力的托尔兹并不那么渴求战斗，他不是什么战争狂人或者好斗狂，只是以他的天赋，只有在这样的战斗中才能最快成长罢了。
或者说，托尔兹是一个天赋异禀的演员，而战场就是他最好的舞台。
虽然托尔兹本人最向往的是当一个农民，但这并不妨碍他此时此刻展露自己的天赋。
但傑诺却被托尔兹这样的渴求吓到了，这种程度的一击，他短时间内已经无力使出第二发了。
不仅仅是体力上的消耗，最关键的是他已经再无法继续保持住必杀的决心了。
就在托尔兹防住傑诺的那一刻，傑诺的大部分内心执念就已经涣散了。
傑诺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开几步，脸上的表情阴晴变换着，“可……可恶，你这个怪物……ndm为什么……”
托尔兹见此情形，眉头微皱，叹了口气到:“看来是没有可能了。”
他已经感受到了傑诺内心里的怯意，略有些失望。
在战场上，一个人的内心只要有一丝的胆怯，那他就已经失败了一半，因为在正面战斗里，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气势也是决定胜负走向的关键因素。
傑诺很强，但由此看来远远称不上真正的“强者”，充其量，就是个持强凌弱的恶霸而已了。
而就在现在，傑诺的那种恐惧已经完全展露无遗了。
托尔兹微微眯起眼睛，回味着之前残留的微妙感觉，那一缕感触犹如嘴中的伤口，依旧散发出如同血液淡淡铁锈味一般的刺激。
“真正的双重覆盖，‘铁块’自己其实已经磨练到极致了，看来产生作用发生质变的是武装色吗？”托尔兹在心中想到。
他调动起身体机能，体会着“双覆盖”的细微变化。
“霸气这种东西，还真是奇妙啊！”
托尔兹下意识的感叹到。
而傑诺惊疑的看着托尔兹，怎么感觉对方已经逐渐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怎么办?接着战吗？不行不行，我要离开这家伙身边，逃的越远越好。可是，要怎么做呢？”傑诺满脸冷汗的思考着。
因为激情的衰减，他的肾上腺素一下子消退，全身上下特别是手部的痛感不再被压抑，被忽略的剧烈痛楚一下子释放出来，疼痛不断刺激着傑诺的心神。
此时被托尔兹随意一盯，他却仿佛感受到真正野兽般的凝视，好像食物链上级的可怕威胁一样。傑诺心中的念头已经悄然转变成如何脱逃了。
紧接着，双方又陷入了一个沉默的局面，托尔兹在消化战斗中得到的灵感，傑诺则因为忌惮不敢再轻易出手。
“托尔兹，你还好吧?怎么又不动了?”
菲洛的询问如一点火星，点燃场上未灭的激情。
托尔兹笑道:“没什么，只是刚好心有体会罢了，抱歉一时太过专注，让你担心了！”
“要不要我同你一起出手?我也恢复了一些体力，也算是可以继续战斗了。”
菲洛建议道，因为他虽然看出了场上的不同寻常，但就表面上，托尔兹确实就是被打的那一个。
他并不知道傑诺和托尔兹的形势地位已经发生了彻底的逆转，只是出于谨慎考虑，希望能与托尔兹联手拿下傑诺。
突然，疾步声踏来……
未等托尔兹回话，傑诺咬牙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副一往无前的神色，冲着二人所处的方向驰来。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