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是涧河县县令白起,尔等马店守军没有皇上的兵符私自出兵涧河县,有违军令,尔等立即撤退,否则当按叛乱罪处罚,全灭消灭。”白起带着十几个捕快,站在马店方面来的援军面前,高声宣布道;他的声音都有点发抖,虽然是朝廷命官,可是这年头,氏族当道,权贵专权,一个小小的县令,还没有人放在眼里。即便是皇上钦点的县令,在这帮权贵的眼里也就是一个摆设而已。
马店守军将领是一个满脸络腮胡须的大汉,一脸横肉,听到白起的话,他看着身边的副将,问道:“白起何人?涧河县令不是许文扉吗?”
“将军,这个一定是假冒伪劣产品,冒充朝廷命官,应当死刑,我等受皇恩多年,一定要为皇上铲除这等危害皇上声誉的恶瘤。”副将直接不认白起这个县令,开口就要打杀。
白起心里害怕,自己寒窗苦读十多年,好不容易谋得一个县令的官职,上任才几天就被当成恶瘤处决了,岂不是冤枉透顶。问题是谷为说派军队保护,可是当现在都不见他们的踪影。他想逃跑,离开这是非之地,反正已经按照谷为的意思,把该说的说了,该做的都做了,是该自己离场了,没有必要把自己年纪轻轻的性命搁这儿。
不过白起毕竟是皇上钦点县令,就这么灰溜溜的跑路,面子上过不去,于是说道:“本县令给你们两个时辰,如果不自行离开后果自负。”
他的话成功的惹怒了马店驻军,络腮胡一挥手,身后的将士风一样扑向白起,白起一拍马臀撒丫子跑,而跟着步行的捕快只能加快脚步逃命,一追三里路,累得捕快倒地举手投降。
就在这时,上官星辰出现在前面,他高声吼道:“你等目无法纪,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谋害朝廷命官,我以和亲大使的身份,替皇上剿灭你等叛逆。杀!”
隐藏在树林里的澜柯,鲁浩,齐鲁,各带着三千人马冲向了嚣张跋扈的马店军,澜柯的骑兵不断加速,将已经疲惫的马店军冲击得四分五裂,而鲁浩和齐鲁分块合围,将一帮目中无人的马店守军,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当络腮胡将军,得知自己几千兵马遭受重创,立即带着剩下的兵马援助,可是大量的马店军已经溃败,哭喊着逃命,他整齐的阵列一瞬间被自己的人冲击的乱了阵脚。
澜柯随即跟进,一阵猛冲直逼络腮胡面前,络腮胡一看是个未满二十岁的娃娃将领,心生傲慢,长枪一横挡住澜柯的去路。指着澜柯道:“小娃娃,赶紧投降,给你爷爷我嗑十个响头,老子给你一条生路。”
澜柯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进攻的速度反而加快,一招秋风扫落叶,就将自己面前的敌人步兵荡飞,留出一块宽敞的空地。络腮胡一看这小子有点本事,不敢拿大。就在澜柯枪势用尽,欺身上前,一杆银枪带着马的加速度,刺向澜柯的胸口。
澜柯一声不啃,拍马向前,将去势的长枪,拖在身后,侧身躲过络腮胡的攻击,两马错身而过。这时,澜柯用的拖字诀枪法,突然回力朝着络腮的后背心刺去,一枪命中络腮胡的背心,枪头穿身而出。
络腮胡不可思议的看着胸前的枪头,口里涌出鲜血,他没想到自己纵横军营几十年,还抵不过一个小娃娃一回之力,不甘心的双眼园瞪,在澜柯收回长枪后,被奔跑的战马摔在地上。
马店来的援军,他们一出战就被追着打,希望他们的将军能力挽狂澜,可是自家枪法无敌的将军,对上一个半大小子连一个回合都没有走过,就毙命身亡,现在那唯一的希望被灭,他们纷纷逃串,恨不得当年爹娘多给他们生两条腿。
白起,看到谷家军出场,他远远的站着观战,当两军对垒时,谷家军就以屠杀的方式剿灭对手。马店驻军将领更不敌一个回合,现在更是狼如羊群,不停的撕裂对手,这样的战场跟他在书上看到你来我往的杀戮,完全是两码事。没有惊天动地的厮杀,只有待宰羔羊凄凉的惨叫。
白起看得心惊胆战,战场上谷家军在进攻时,傍边的人就有人防守,攻防兼备让对手无处下手,更无处可逃,这样完美的战术也只有谷家军才可能配合得天衣无缝。
白起身为状元郎,对华夏的历史非常清楚,他就没明白这样的军队为什么会被皇族排挤为异己,而且谷家军在这两百年的岁月里为宇文家族开疆拓土,更没有背叛的痕迹。
即使皇室宗族把他们贬为乞丐践踏他们的尊严,荒芜了六年摧残他们的意志,可是今日一战足可以看出,任何外界的力量都无法摧毁流淌在谷家军血液里的坚强,更无法摧残他们身体里精湛的战场技艺。
战场才是谷家军展示能力的地方,杀人才是他们最拿手的技艺。如果骁骑卫的失败,被那帮高官说成是张林将军的轻敌,那么马店援军的惨败,又会被那帮弄权者以怎样的借口搪塞皇上呢?难道还是轻敌?
白起知道宇文清风的意思,让这帮外戚的势力消弱谷家军的力量,反之借谷家军打击庞大的外戚。达到他巩固江山的目的,不过他这几天跟谷家军接触,才发现这支队伍与众不同,就连孩子都会严格按照军人的规则做事。
也许宇文清风可以借助谷家军打击外戚势力,可是谁来打击谷家军?当这一路上的外戚被灭,皇上手里还有多少兵力可用?就算谷家军不背叛皇上,那么三大藩王的势力,宇文清风能不能抵挡着住?如果谷为再反戈一击,那么宇文家族的皇位还能不能存在?一系列的问题,让白起脸上挂满了忧愁。
白起还在为宇文清风焦虑时,谷为已经派出了澜常山,齐晋,蓝月亮带着六千人直奔虎牢关来的援军。没有列阵的谷家军,更没有两军对垒的开场白,一上场,蓝月亮就带着手持轻弩的娘子军,对着援军的先遣部队一顿猛射,轻弩的杀伤力比重弓更强大,援军顿时哀嚎不断。
而绕道身后的齐晋带着一千骑兵,带着怒吼杀向援军,援军首尾不能兼顾失了分寸。此时的谷为和澜常山带着三千步骑,在娘子军轻弩的掩护下,直奔对方的阵列。
两军瞬间混战在一起,蓝月亮带着一千娘子在左翼,而玉兔带着一千娘子军在右翼,她们利用驽的远距离杀伤力,打击防控严实的中军,一时间让这帮援军没有招架之力。
时间,在谷家军绝对优势下流失,地上躺着的尸体也越来越多,援军越来越绝望,可是说好的友军支援,在战争进行到一个时辰都未见他们的踪迹。他们中的人开始绝望,从最开始的攻防兼备到此时的被动防御,他们在用生命等待友军的出现。
不过他们的希望注定会落空,因为谷家军的战斗攻势越来越猛,前后夹击已经将他们分成了两段,残忍的杀戮动摇了他们内心的希望,于是出现了逃兵。
溃势一现,就算援军将领斩杀了几个逃兵,也无法阻挡更多的将士逃跑。而谷为身边的情报员,让全军吹响总攻的号角,号角低沉的声音,犹如魔鬼踏出了地狱。
在离谷为的战场不到五里地,另一个战场也在上演,左丞相的势力截住了上前支援的虎牢关的援军,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比谷家军的战场更血腥。
两方人马一触即死,互不相让,唯有血染大地,双方将领也在军中你来我往不分输赢。战斗从中午直到夜晚才鸣金收场,他们默契的收回自己一方的伤者和尸体。好像白天残酷的战斗跟他们无关,即使擦身而过,也没有因为白天的互殴心生怨气。
谷为带着凯旋的军队回到军营,将领们坐待一起探讨在战斗中得与失,以及自我批评临场应变时的错误决策。
任武看到将领们对战术的讨论结束,才站起来说道:“这次的战役,我们谷家军伤亡一千多人,虽然没有超过将军战前规定的数值,但是我们更应该好好琢磨接下来的战略战术,希望用做最小的代价,完成更大的任务,毕竟我们谷家军的子弟死一个少一个,他们都是我们的袍泽,我们的兄弟姐妹,任何将领都不可以轻易决定他们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