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林两家人都以为那场用心的宴会是他们两人的初遇,带着联姻的不可告知的目的。
傅安予从小生活在家庭条件富足的家庭里,得天独厚的容貌与智力更是他骄傲的资本。
即使是在隐藏身份实习的那段时间里,他也没有丝毫掩盖他的矜贵。
他世界恣意昂扬,所以他看不惯当时的林朝歌那副在林家人面前的小心翼翼。她是带着爪牙的动物,可是他不明白当时的林朝歌为何不对林家人露出爪牙。
当年羽翼未满的他,虽有傅林两家的姻亲加身,可这也是他的父亲桎梏他能力的枷锁。
当时的他选择将自己的情绪掩藏起来,在那个明明眼睛里带着冷漠却要在众人面前装乖巧喊他“安予哥哥”的女生,他总是以沉默相对,直到那个女生的离开。
他知道她并不在意,因为在她的眼睛里他没有看见一种叫做“失望”的情绪,没有像在他拒绝喜欢他的女孩子那样流露出的那副“伤心”,他再也没有看见两人初见时他拿了她风筝望向他时的眼眸清澈。
坐在书房里的傅安予,看着左手的那个戒指,脑海里闪过的是他与云歌交集不多的过往。
既破碎,又珍贵。
在齐安在书房门口敲门的时候,齐安看见傅安予那副面上是可见的欢愉的时候,心底是惊讶的。
在云城,人人都知道云城商界的奇才,傅安予对于女人是极为挑剔的,他于云城商界来说,可能是高高在上的神。可是放置在这凡尘时间,他本来就是俗人一个,看女人也是先看脸的。
有人曾整理过傅安予的绯闻,虽说除却傅林两家联姻的林蓁蓁,其他人虽然是捕风捉影的,但是她们的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眼睛漂亮。
眼睛漂亮不是自带着妩媚的性感,而是像是初春远处冰山初融后的清澈,既干净也清冷。
齐安在想起这个新闻的时候,心里像是被吹进了一股寒风。
他发现,那些眼睛像极了云歌的眼睛,却又不及云歌的那般干净透亮和清冷。
那些人的眼睛有的是干净透亮的,可少的是云歌眼睛里的清冷和对世事的淡漠。
难道这些年,傅安予都是在找云歌的影子,直到正主的回归,所以这场婚姻就不是傅安予和他所说的是“逢场作戏”和“各取所需”。
而是一场有所图谋的博弈。
谋的是云歌的身心,博得是傅安予的余生幸福。
直到齐安把手上的工作交代清楚,傅安予躺在沙发上抽烟的时,齐安也没能问出口:“云歌对于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存在”。
傅安予看出了齐安的情绪,带着刚吸一口烟的低沉问:“哪里有问题?”
齐安见傅安予开口,说道:“傅董,云小姐对你来说真是联姻的存在吗?”
男人似乎在沉默思考这个问题,等吸完最后一口烟才慢慢说道:“齐安,我知道你很了解我,但是我不希望自己是像个没有穿衣服的人在你面前。”
是回答,也是警告。
齐安跟在傅安予的身边,见证了他从美国白手起家再到建立起在云城的商业帝国,齐安必须了解揣测傅安予的心思,时间一久,这是齐安的优势,可是一旦踏越了傅安予设置的那个距离,那他的这份熟悉也是危险。
毕竟每个决策者都不希望自己的心思赤裸裸地放置在属下地眼前。
齐安意识到傅安予话语中的意识,低头说:“傅董,不好意思,是我僭越了。”
退出房间的时候,齐安好像看见傅安予拿起自己衣服上的一个细小的东西在说些什么,脸庞隐在光里。
房间里,傅安予拿着从自己睡衣上拿下来的一根头发,刚刚他抱着云歌时,她掉落的头发。
傅安予说:“她是我没有得到的过去,可是是我渴望的现在,和期待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