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7岁不到的时候,我去了一趟北京。就去那一次,恶心了一辈子。
坐黑车,翻墙,去了南召服务区,被慌忙的拉上一辆大巴车,我就出发了。
凌晨4~5点多到的北京。
下车的时候很多人拉客,超级超级冷。有位大叔拉着我上他家坐坐,我拒绝了。
在路对面的公交站台我坐下休息了一会,耗了点儿时间。
我想给辰一一个惊喜。
在前一天夜里告诉他我到了北京。
“你怎么不来找我,我就在北京。来我一定带你去玩!去尝尝北京的小吃!”
他听起来好像很期待我去找他,有点懊恼。
然后我就这么来了。
他手机关机,我也不知道他的位置,只听过是在央美附近。
我打了出租车,拿着老五借我的相机拍了拍北京,诺大的城市证明我来过。
车已经开了半个小时了,我强装镇定,努力说着普通话。
司机说还要上个高速,距离我要去的地方还有一小时!
车费已经99了。我定下心说去央美,把我放在门口就行。
然后就停在了一个看着特破的学校。
在门口路边我蹲着给他打电话。我们争吵,他说他出不来,他没有时间。
“我在央美门口,我真的已经到了北京。”
“……”
他挂了我的电话……
我打了很多的电话,他手机都是关机。
走南闯北,一整天一下没有休息,连口水也没有喝。
一直坐车,走路,坐车,走路,地铁……
到了晚上,辰一还是没有出现。
我开始联系杨冀,我以前的弟弟,他交代了位置。
我也弄不清楚我去的是哪里,在高铁站我直接把全程的票价付了,坐了一半又掉了头。
我突然不想去见杨冀,去了说些什么?
我只是想离开北京,我开始讨厌在这里了。
我记得很清楚东直门,西直门,我坐了很多遍。还有一个高架桥。
我问路火车站怎么走?
“你要去哪一个?”路人耐心的回答着我。
“能离开北京就行!”我知道我当时落魄极了,我没有任何心情。
又走了几公里,坐了车,问路,到了一个破破的火车站。
8点36分,车站里几乎没有人,黑黑暗暗的,上面挂了牌子写8点30停止售票。
我失望,我不知道该跟谁哭诉。
不记得我坐了多久,来到北京西站,买了最二天最早离开北京的火车。
可是我没有地方去,我未满18岁,房间不给我开。
我跑到车站对面的网吧。观察了周围的人,都是痞痞的甩给网管身份证,来一句包夜。
我颤颤巍巍走过去,努力像个大人口吻仰起脸对网管说:“包……包夜!”
“15!”网管姐姐说话没有一丝热情口吻。
我准备给钱她却又摇摇头,“这边查的严,岁数不够不能来。”
我不记得是怎么回到早上4点多下大巴的六里桥南。
早上拉客的大叔发现了我,我真的没有力气。
“你好,有没有回南阳的车?”
“现在没有,明天就有了!我家宽敞的很!”
他家宽敞的很也不行,他拉着我的胳膊不放,我还是委婉拒绝了。
还好我不傻。
有个姐姐捡了钱说是我的,塞到我的怀里就跑了。
这大概是北京给我最后的安慰,好人还是蛮多的。
我在路对面找了一个网吧。身份证刚递给他。
无情的话语浇灌着我:“对不起,你不够18岁,开不了机器!”
我也没有为难他,准备离开。
网管看了我的身份证,发现我不是本地人,有些同情我。
拿了衣服包着我的头偷偷给我开了一台,让我自己上里面找位置。
那个网吧大的像个仓库,我去到了最后的位置。
怕朋友们担心,我在网上下载了客房的照片,发了朋友圈。安慰朋友们不要担心。
第二天一早我就来到了车站,车站门口买的饭很便宜。
我给自己买了水,假的。
我给自己买了面,难吃。
我给自己买了泡面,才2块5一桶,真便宜,假的。
中午11点35的火车,我早早就在候车厅等着。
看着北京地形规划图的时候,看明白了自己走了多少的路,去过了多少的地方。
可以用一环一环来形容…我去北京跑遍了东南西北你都没有见我。
人在囧途不找我拍真是可惜了。
离开北京的时候,心情舒畅极了,觉得自己该是放下了。
突然觉得我释然了,你也找过他了。
早上5点44分到的车站,手机已经没有电,画室的门也没有开。
我就去找了武清蓝,忘了是喊他,还是打了电话,总之他是第一个接我的人,飞快的那种。
那个星期我过得很不好,朋友们问我,我也没有说。
晚上逃课去了网吧,凌晨心情不好,越来越想他,就跑出去淋雨。
我察觉有人跟踪我,我淋了很久,走了很多的路,开始往网吧的方向走。
一扭头,武清蓝就在身后不远处站着。
我撇撇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真正决定放下辰一接受武清蓝时,辰一出现了。打乱了我之后所有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