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希尔过去
They were duelin,Doolin-dalton
他们正在决斗,杜林和道尔顿
High or low,it was the same
无论输赢都一样
Easy money and faithless women
很容易到手的金钱和无信仰的女人
Red-eye whiskey for the pain
喝到眼红的威士忌,只为抚平痛苦
Go down,Bill Dalton,it must be God's will
倒下吧,比尔道尔顿,那是上帝的旨意
Two brothers lyin'dead in Coffeyville
两名兄弟死在考菲村的地上
Two voices call to you from where they stood
两个声音从他们站的地方呼唤你
Lay down your law books now……
放下你那法律教条吧……
歌声从车载CD里头传出来,荡漾在空气中。夕阳西下,太阳把整个天空映的红彤彤的,公路两边的沙漠正逐渐褪去热浪,车队时不时经过三三两两的骆驼群,骆驼们看到远处被称作人类的物种正驾驶着机械物体在平地上呼呼而过,便时不时发出呼噜般的叫声,似乎在警告对方“别靠近,你们侵犯了我们的领地!”。马希尔好奇的问道:“它们是在欢迎我们吗?”,伊德里斯一边开车一边耐心的讲解道:“骆驼一般不会叫,只有在交配季节公骆驼对着母骆驼示爱就会叫了,有冒犯者进犯的时候也会发出像刚才那种低沉的声音。”
伊德里斯将皮卡车停了下来,并督促车队继续前行,他将香烟递给马希尔和库里。马希尔的腿又开始时不时的抖动了起来,库里则时不时的向四周张望,伊德里斯起初的理解是,他们太紧张了,后排在一旁的欧德好像感到有些不舒服,因为中间坐的库里身上有一股铜臭味,口臭也不时一般的严重,开着车还好,因为有空气在流通,味道会给风吹散,但是车子一停,他真的要发疯了,没等伊德里斯发话,欧德捂着嘴巴恶狠狠的朝库里训了一顿:“一会回到家你要不洗澡的话,我还闻到你的铜臭味和口臭,我一定会杀了你”。
由于他的右耳是对着欧德的,所以一下子听到了欧德的话,“哦”一声便不敢再往下接了。伊德里斯和法里斯虽然也意识到了库里的邋遢样,心中有些不悦,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转而和马希尔交谈。
伊德里斯:“马希尔,给个机会给你和你的伙伴,要么跟我们,要么吃子弹”
“额……可以”,马希尔不知道怎么回应,但是他依稀记得老狱警前一天跟他说过那么一句话,去闯一闯,万一成了什么名利都有了,败了就挨吃子弹,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伙人是谁,但是伊德里斯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好像是从广播里还是电视里听说过的名字,面对这种条件,他还是答应的好,哪怕送他上前线当炮灰,起码现在还不是。库里并没有听到伊德里斯到底在说什么,因为他耳背,他“哈?”的一声,但是马希尔用右手手肘用力捅了他一下,示意库里不要乱说话。
马希尔:“他左耳耳背,抱歉”
伊德里斯:“哦……”
众人又继续驱车向前,马希尔又刚刚被他的机灵给救了一命,要是他回答否的话,估计这回他和库里两人必定吃子弹了,伊德里斯停下车就是要测试他们,要是不同意就将两个人给杀了丢下车子走人;在伊德里斯看来,马希尔好像有几分机灵,目今他正缺人手,可以留下两人进行培养,但是最终成不成能用的人就要看这两个人的造化了。
伊德里斯:“欧德会教你们各项技能,法里斯会教你们怎么用枪,看你刚才枪打得还不错,有潜力”
“好啊”马希尔突然感到从地狱一下子飞向了天堂,刚才是小命难保,现在却是有种被赦免的感觉,他干脆利落的应了一声,伊德里斯听在了心里,这个年轻人不仅有胆量,喜欢学习,接受新事物,不排斥,他庆幸在狱中没有下令射杀掉这两个小伙子。而马希尔长这么大也从来没遇到一个有真本事的人并且可以向他学习,不知道这是不是命运的安排。
早在记事开始,父亲就早早去见真主了,家里又穷,也没一个有点本事,一点文化的亲戚,自己身体又十分的瘦弱。每次被大点的孩子欺负都不敢还手,回到家后妈妈看到嘴角的淤青,也不上前安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操起扫帚一顿暴打,“谁让你在外边天天打架的!我看你还敢不敢!”,有时候马希尔在想他是不是他妈亲生的,为什么老打他。
七岁那年的一个冬天,小马希尔一个人在一条巷子里玩耍,眼前突然闪出三个身影,是上一回捉弄他的孩子们,大一点的孩子上前招呼小马希尔,“小马儿,我有个伟大的任务交给你完成,完成了就把战利品分给你”。
“而且还不少哦”一旁的小伙伴插了一句。
“是什么战利品”单纯的小马希尔好奇的提问到。
大孩子:“是又香又甜的蜂蜜”
马希尔:“我不去,我怕我妈妈又打我了”
大孩子:“你去不去了,不去我一样打你”
马希尔只好怯懦的点点小脑袋,这群大孩子经常欺负他,他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大孩子:“那老头今天刚好不在家,你进去偷,我们三个在外边给你放风,回头偷出来了你分5,我们分5”
马希尔:“我真的不敢去,我求求你们了”
大孩子:“嗐,我们帮你把风,偷完了就溜了,就在郊区外边吃完了再回家,没人知道的。”
“绝对安全!”另一个小孩补了一句,瘦小的小马希尔依然还是没敢答应,“你去不去!”大孩子瞪着大眼睛裹紧了拳头在小马希尔面前晃来晃去,小马希尔最终还是屈服了。下午4点左右,大孩子领着小马希尔和另两个伙伴来到那位老人家的住所边。“小马儿”,大孩子搭着小马希尔的肩膀继续说道,“我已经观察了好久,那老头今天不在家,我们垫着你,你爬过墙里边,那老头的蜂蜜罐就放在大厅边上的桌子上,你去把他拿过来事成了,你分大头,我说话算话”。就这样,众人把小马希尔垫了起来,小马希尔爬了进去,大孩子叫另外两个孩子把他垫起来骑在围墙上,屋子里确实没有人,小马希尔照着大孩子指的方向,很快找到蜜蜂罐,他赶紧抱着蜜罐跑了出来。
大孩子:“小心,别把蜜罐给摔破了。”
小马希尔吓得不敢造次,小心翼翼的抱着蜜罐小步跑到围墙边,将蜜罐托举起来递给大孩子,大孩子接过蜜罐后递给另外两个小伙伴,自己却跳下去了。
“你们快接我呀,你们怎么不接我出去”小马希尔一脸迷惑的问道。大孩子隔着墙壁大声说到“傻逼,谁说要接你出来的,自个等老头来接你去吧”说罢三个孩子欢呼雀跃地逃走了,留下小马希尔在院子里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小马希尔心里越慌就越想哭,接着就“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时不时的哀求着“求求你们了,你们快回来接我出去,我妈妈会打死我的,呜呜……”。
黄昏过后,老头回来了,发现家里进了贼,盛怒之下便把小马希尔狠狠的抽了一顿,然后揪着小马希尔的耳朵来到小马希尔家里,向他妈妈索赔来了。他妈妈嘴里叼着香烟,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看到此番情景想必是小马希尔又闯祸了。二话不说,先是一个大耳光打在小马希尔脸上,指着小马希尔说到“一会再收拾你”,小马希尔疼的捂住脸,湿润的双眼不敢直视他妈妈。家里也没积蓄,他妈妈只好和老头协商,约定时间买新的蜂蜜还给老头子,(自己去打零工换钱买给老头子)。老头子走了以后,妈妈便拽起小马希尔的小手一直拉到路边,捡起一根树条就往小马希尔屁股上溜,啪!啪!啪!声直响,小马希尔疼的顿时哇哇大哭起来,妈妈一边打一边怒吼“叫你偷东西!我看你还敢偷东西!”打的小马希尔屁股通红,哇哇哀嚎。哭声和打骂声惹得邻居纷纷上前围观。妈妈打累了索性就把小马希尔关在门外一阵子,让马希尔站在院子门口。天寒地冻的,小马希尔强忍着肚子挨饿,后来妈妈终于开门让小马希尔回屋子里头。
从那以后,小马希尔不再靠近任何人,也不和他妈妈说话,饿了就扒两口饭,困了就睡,渐渐的长大后,开始夜不归宿,也不回家吃饭,饿了就在镇上偷吃的,打不过就跑,困了就随便找地方歇会,慢慢的成了一个流浪混混,他妈妈依旧不管束,任由他自生自灭。在他23岁那年,他妈妈不幸得了重病,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妈妈知道自己没多长时间了,想给马希尔道个歉,便托邻居找到马希尔,劝说马希尔回家一趟,马希尔始终没有回家,他妈妈最后只能遗憾的闭上了双眼。
马希尔内心是善良的,只是被环境错误的调教成了一个向恶的混混。
而后记得有一回,他看到街上的流浪猫在叫,便翻遍口袋,也就5个安达尼亚币,刚好买一个鸡腿,便到小店里买了一个鸡腿。他自己没咬一口,而是走到街角,蹲下喂食流浪猫。还有一回,他看到不远处有一群小年轻在欺负一个瘦弱的少年,他们在勒索他,马希尔便操起一块砖头走到带头的小年轻旁边,二话不说,没等对方反应过来,马希尔顺手一板砖拍向对方的脑袋,紧接着一脚揣向右边的同伙,就这么干起来了。这场架引来了警察,马希尔又被关进了警察局,直到他被放出来的那天,全国也刚好爆发全面内战。
又三年过去了,马希尔依旧碌碌无为,这一年他26岁。国内的战事也进行到了第三年,胜负依旧未分,战火也燃烧到的不起眼的代尔拉城,这让马希尔更加的看不到未来,只好继续干起偷鸡摸狗的勾当,在警局里前科累累,警局也无暇顾及,只要不是太大的案件都会把马希尔放出来,直到前天入室抢劫,这可是大罪名。然而真主似乎在暗中指引他走向战场,在战场上创造更多的机会。
伊德里斯招呼大伙上车继续跟上队伍,沙漠里的车影渐渐缩小,消失在夕阳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