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泛东风迎面吹开洪岐山额头前的发丝,河边江柳微黄,枝条万万千千。洪岐山伸手摘下一条小枝叼在嘴里,四顾春风得意。
河流里的河石不动也不转,它的表面很是光滑,或许是有女子常在此浣衣罢。
绿流里的鱼儿常嬉戏,水面上不时地爆出几个明珠一样的气泡,倏地又破灭了。
洪岐山慢悠悠地将手背在脑后,悠然地跨着大步。
此时,距离康县一别已有近半月。
“喂,我说平安,眼看就快到城里了,咱商量一下进去吃啥吧?先说好,可别吃鱼了,我都陪你吃这么多天了,受够了。”
“哼?”
身边,平安穿着洪岐山改过的青衫永和褂,脚底一双尖角长柯靴,这应景又整洁的装束与身旁邋里邋遢的洪岐山根本就是两个画风。
任谁瞧起来都很难猜到,这么一个俏色孩童会是洪岐山的徒弟吧。
“不,不要。你要凭实力赢过我,我才会妥协。不然就没得商量。”
说着,平安撇着嘴把头扭到了一边。
洪岐山两眼放光,“真的?”
说着,他两手运起火能,火能裹挟起风声,在他的胸前汇作一团旋风,吹得身上的褂子乱舞。
“来吧!怎么比你定,是赛跑呢?还是直接比能?”洪岐山双拳一碰,得意忘形的嘴角已经开始上扬。
“不不不,”平安说着挥起小手,“我的能还没觉醒,这对我也太不公平了。今天我们就比点不一样的吧。”
洪岐山听此慢慢放下双拳,“什么不一样的?”
平安偷偷一笑,义正言辞地说道:
“嘿嘿,这个方式是从远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锻炼方法,也是一种交手竞技。
首先呢,双方需要集中自己全身的意志,坚定自己的信念。而贯彻这种信念的方式就是,比赛者选择一个自己要出的招式,招式限定为...石头!或者是...剪子!再或是...布!”
“搞了半天不还是石头剪刀布吗!我都输给你十几天了,不给你玩,哼。”
洪岐山嘴巴一撇,傲娇地背过手接着往前走去。
身后,平安猥琐一笑,“你就不想赢我吗?”
听到这的洪岐山脚步突然变慢,他怔怔扭过头,心脏嗵嗵直跳,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赢过平安时无情嘲笑他的样子。
“好!那就来吧!”
说着,洪岐山挽起袖子,粗壮的胳膊伸到了平安的身前。
看着平安信心满满的表情,洪岐山不免忌惮起来。
“这次要出什么呢...看他这个样子,我该出剪刀吧?不不不,出布吧。算了算了,还是先出石头吧。”
平安举起手,“来喽,石头剪刀布!”
“啊?!!”
平安的布赢过了洪岐山的石头。
洪岐山望着自己出了石头的手,又看了看平安出的布,一脸毛线地躲在地上。
“可恶,怎么就是赢不了他呢?”
身边,平安哈哈直笑。
却不想,在他们的身后一道黑影从路边的草丛里跳了出来,那长着白毛的额头上,赫赫有一个“王”字!
“喂,你们两个,识相地快把食物给我交出来,你可以去打听打听,这附近的人,谁不知道我休将军的大名?”
再看洪岐山他们两人。
“嘛,平安,我们再来一次吧?”
“切,这么大个人了天天还耍赖,羞不羞啊。”
“来嘛,来嘛,再一次,就一次,嘿嘿嘿。”
看到他们这幅全不把它放在眼里样子,黑影恼羞成怒。它愤恨地握紧双爪,发出一声咆哮:“喵呜~”
意识到不对,它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听到这声猫叫,洪岐山和平安茫然地扭过头。
看到眼前的这只猫一脸惊奇。
“刚才是他在说话吗?”
“是的吧,周围也没感觉到有其他的灵物啊。”
平安跑上前去,一把抱起了猫咪。
“咪咕咪咕~你怎么在这儿啊?”
休白了他一眼,骂骂咧咧地:“放开我,你这个小毛孩子,都说了我是休将军!”
休在平安怀里乱扭,反观一边的洪岐山看到这幅搞怪模样却笑个不停。
“哈哈,这个猫虽然脏了点,但好可爱。”
听洪岐山一说,平安抱起手上的猫咪仔细端量:
它虽然全身的猫都脏兮兮地又乱又杂,但却遮不住它通体的白。
背部有几个浅灰色的色块,分布倒也算是均匀。
它的脾气虽然古怪了一点,但却有着蓝宝石一样的眼睛,那是魅惑的蓝。
它虽然会说人话,但大小却和平常的猫一样,甚至还有些瘦削。
“放开我!你们两个不识好歹人类,我休将军一会儿就好好的惩治你们。”
休还是那个样子,挣扎着不肯妥协。
“呐,咪咕咪咕,你跟我们一块儿去吃鱼吧?”
休一怔,“什么?鱼么?好耶——喵呜~”
洪岐山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啊,平安,我们明明还没决出胜负呢,好吗?快来快来,再一把。”
“好啊。”平安倒是丝毫不惧。
他的怀里,还抱着脏兮兮地休。
“嘛,这次我要出什么呢?”洪岐山端起手来很慎重的样子,考虑再三,“他肯定还要出布,那这次我就出剪刀!”
“好,来吧!”
“石头剪刀布!”
果不其然,平安又赢了。
洪岐山盯着自己的手陷入自闭中,“啊~为什么我赢不了这个小鬼呢?”
平安怀里,休一阵偷笑:“嘿嘿嘿,那个笨蛋,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哈哈哈......诶,糟糕,我是不是不小心说出来了。”
休赶紧双爪捂着嘴,慢慢地抬眼看过去,洪岐山正凶神恶煞地盯着它,身上冒起火来。
“啊啊啊~喂,小鬼,快保护我,那个笨蛋他发飙了啦...诶?我又不小心说出来了?哇,果然我还是没适应会说话的自己啊......喵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