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有人打开门匆匆进来,不敢马上搬下香炉,看着敏妃的眼色,敏妃又看了婉凝,婉凝道:“娘娘放心,我还是有医德的,刚刚的话无非是想告诉娘娘,永远不要试图算计我!”
敏妃立刻放下心来:“一切都听郡主的。”
婉凝走出门,对产婆道:“你们都先进去准备吧!宫口应该开的差不多了,不要犹豫立刻开始生产。”
张院使过来询问:“郡主,娘娘属于早产,宫口未开全可不好着急生产啊!”
“娘娘已经开始出血了。”婉凝不必多说,院使自能知道她的意思,院使一听到出血了立刻着人去拿已经温着的汤药,是给产妇生产时补充力气的。
宫里许多人一起忙碌起来,婉凝走到刚搬出来的香炉旁边,打开后细细分辨着里面的味道,试图找出一丝不同的味道,许久后,婉凝悄悄对秋月说:“等下趁着人多混乱,你去放置香料的地方……”
秋月领命悄悄离开,同时传来宫人的声音:“皇上驾到!贵妃娘娘到!三皇子,四皇子到!三公主,八公主到!燕王世子到!”
婉凝走至皇上面前行礼,皇上摆摆手:“不用多礼,敏妃如何了?”
“娘娘出血严重,情况不乐观。”婉凝如实回答。
静默一瞬后,皇上说:“需要什么尽管派人去取,你尽力便是!”
婉凝应下,不过她没有进屋中,只是站在原地,毕竟张院使清楚安胎止血的用药,现在定是让敏妃服了各种汤水了,产婆也都准备好了,敏妃的尖叫声说明生产已经开始。
随着敏妃一声一声的尖叫,外面等待的皇上和三皇子早已心急如焚,贵妃自己也是过来人,知道这是正常的,便没什么太多的感受,四皇子是太后派来的,纯属只是带个消息回去的信使,秦琛是来接婉凝的,看婉凝面色不好,只一心担心婉凝,对敏妃生孩子更没什么感觉了。
两刻钟后,一名产婆跑出来,慌慌张张地跟婉凝说:“胎儿的脚先出来了!”
在场的人都是一惊,看来是凶多吉少了!以前不像现代,现代若是出现这种情况了一定会马上剖腹产,但在古代,没有先进的仪器和技术,脚先出来的胎儿极少数有顺利存活的,大多出来后就是死胎了。
婉凝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进屋,查看后确定是脚先出来了,立刻下令:“马上把脚塞回去,随时止血!”又对敏妃说,“暂时不要再用力了,保存力气。”
产婆听婉凝严肃得不容抗拒的语气,又因为知道这位郡主的医术,在惊讶的之余手里马上跟着婉凝的话将脚往回塞,婉凝快步走到敏妃旁边跪坐在地上,手探进被褥下找到敏妃的手腕把脉,还好!虽然脉像短促而快,但内里亏空还不多,身体应该还有力气!
婉凝嘴上说着:“保持呼吸频率,放轻松,现在不用力。”手已经快速伸到腹下,按摩着子宫的位置,不断的寻找合适的地方,她要将胎位倒过来,所有人都不敢打扰婉凝。
婉凝按摩了约三四分钟,感觉差不多可以了就说:“娘娘,用力,产婆看看出来的是不是头?”
一刻钟后,产婆喊道:“头出来了!娘娘快继续用力啊!”
婉凝放心了,从床榻边离开,走到一边净手,敏妃此时已经仿佛浑身都泡在水中,却不忘听着指示不断用力,即使她感觉逐渐虚脱。
婉凝对正要去端参汤的宫女说“参汤里加些红糖。”
敏妃再喝下了参汤后恢复了些许力气,终于在两刻钟后,产婆喊道:“恭喜娘娘,是位小皇子!”敏妃听完因为虚脱无力就晕厥了过去,但出血量毫无减少的趋势!
敏妃产后大出血,几名产婆着急地开始止血,张院使也进了屋子,隔着一个屏风指挥着产婆和宫女为敏妃止血。有一名产婆将小皇子放在准备好的襁褓中,拍了拍小皇子后背准备哄小皇子哭。
婉凝就站在旁边,稍微看了一眼,内心大惊!不对!大喊:“将小皇子放到桌面上!”
立刻就有宫女跑出去传消息:“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敏妃娘娘生了位小皇子!”
皇上登时大喜:“好!纷纷都有赏!敏妃如何了?”
没等宫女回答,德贵妃已经觉得不对了:“为何还未听到啼哭声?”
众人放下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
屋内的婉凝已经将小皇子检查了一遍,清理了口中的东西,但饶是产婆怎么拍后背或是脚底板,小皇子就是不哭出声,眼睛都闭得只能看见一条缝了,婉凝已经可以确定是小皇子肺部出了问题,如果再不呼吸,一定会窒息而死!
婉凝找到胸骨向下的位置,以两指施力开始按压,努力使肺部通气,一边说着:“小六快哭出来,不然姐姐会打屁股的!小六快哭,小六快哭……”
按压了三十余次,小皇子终于发出了声音,急促浅弱,但确是哭声没错!婉凝停止按压,轻拍了拍小皇子的背部,小皇子哭声稍大了些,不过依然很急促,远远没有健康的婴儿啼哭声响亮。
外面着急等待的人听到啼哭声才安心了。
婉凝急忙检查了身体各个部位,还好!没有缺胳膊少腿的,残不残疾还不知道,但至少表面上看没有任何问题。
婉凝重新包裹好小皇子,才对产婆说:“没事了,抱出去吧!”
产婆抱着小皇子出来了,皇上欣喜地看了好一会儿,婉凝净了手后才随后出来,以张院使的能力止住敏妃的出血不难,她就不用留着凑热闹了!
皇上看见婉凝后也是十分欢喜:“凝儿,这回你又立功了,朕有赏。”
“谢皇上。”婉凝已经累得昏昏沉沉了,只行了半礼后就看见秦琛朝自己跑过来的身影,挣扎了一会儿待被托住后,身子一歪直接闭上了眼睛。
秦琛慌张地抱着婉凝:“太医,快来看看她!”
秦恩马上走到婉凝身边,另有候在外头的太医着急跑来,为婉凝把了脉又仔细查看一番,确认过后小心翼翼地回秦琛:“回世子,郡主只是因为过度疲劳而昏睡过去,并无大碍,充足的休息即可!”
皇上开口道:“今日婉凝也累了,天色太晚就在宫里住下吧!”
德贵妃忙接上话:“皇上,郡主与恩儿一向要好,就让郡主今晚与恩儿一起睡下吧?”
皇上转而对在场的人说:“也好!别都在这杵着了,各自回去歇息吧!”
德贵妃本想让人抬了轿撵来,秦琛却小心地背起婉凝:“娘娘不变麻烦了,我背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