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到深冬了,雪花淹没了田野,慕容琴一身淡薄的站在雪地里,看着永安祠下的苍茫,又回头看了看已经尘封许久的永安祠。欧阳华思替慕容琴背着行囊,这是新年的第一天,慕容琴决定离开永安祠,永安祠的梦想早以在素韵再次离开时破灭了,只是慕容琴一直胆怯,害怕离开永安祠。
路途踏出了第一步,向终南山下走去,前路未知,目的未知,只有前进的路看的清。新年的第一天,人们前夜驱赶年兽以庆祝新年初始,欢腾之气还未驱尽,慕容琴和欧阳华思塔入村庄,烟火,礼花还在空中绽放,他们又在一片被污染的雪地上,路面不那么洁白,却多出许多生机。
慕容琴问道:“他们好像很高兴?”
欧阳华思想了想,“高兴好像也不需要什么理由。”
慕容琴戴上绒毛,一身白素穿过村庄,融入大雪里,欧阳华思跟着慕容琴的脚步体会着无需理由的开心。
终于走下了终南山,面前却有通往十二国的道路,不知何往,不知所踪。
慕容琴问道:“我们接下来该往哪?”
欧阳华思道:“不是你决定得离开永安祠,怎么还问我去哪?”
慕容琴道:“我只是不想再留在永安祠了。”
欧阳华思思索片刻道:“仓田有镇,名曰广悠,镇上有奇楼,名曰蓝优阁,蓝优一曲,悲风而上,女巫占星,探取天机,奇楼奇人,早就想去一睹芳颜了。”
慕容琴道:“看来这女巫也是美若天仙啊,有奇楼奇人,你想的却是一睹芳颜,而不是奇楼之宏伟。”
欧阳华思望了望远方,天空的雪飘落的越发大了,欧阳华思脑海里闪过阵阵枯黄,“何等的奇楼壮举我又没见过了!”
进入仓田的边界,欧阳华思向守城将卫林打了个招呼,仓田城门打开,卫林安排了酒宴宴请欧阳华思。酒宴开始前,卫林给欧阳华思和慕容琴安排好了房间。慕容琴在房间洗漱一番,一路风尘难得有热水来洗漱。
而欧阳华思房间,卫林端来一壶老酒,“怎样,喝两杯。”
欧阳华思刚整理好床铺,和卫林在桌前喝了起来。
卫林问道:“这次带来的这位是谁啊?”
欧阳华思“呵呵”两声,“永安祠的慕容琴。”
卫林愣了一下,“永安祠的不是素韵大仙吗,什么时候来了个慕容琴?”
欧阳华思道:“天劫落凡尘时,为了留住文明的火种,墨衍才创建了永安祠,这是我们熟悉的永安祠,而少有人知道,墨衍的两位弟子无量和齐鹭也创建了自己的永安祠,劫难过后,墨衍留下素韵管理永安祠,而无量和齐鹭留下的就是这位美人,慕容琴。无量和齐鹭的永安祠在天劫结束后几百年里就消失了,慕容琴就被送到了素韵身边。”
卫林道:“那你的意思是那姑娘已经几百岁了?”
欧阳华思瞪了瞪卫林,“不像吗?”
卫林饮下一杯酒,“真是无法理解你们那个世界的人。”
他们话说到一半,远方一阵龙嚎在昏暗的天空里回趟,卫林迅速来到城墙上,西边的云彩也变成暗红色,夜幕即将降临,城墙上看的见远方的树木,却不见更远处的山穿河流也在这昏暗的夕阳里慢慢退去色彩。
欧阳华思也来到城墙上,“刚才那是龙叫吗?”
卫林还是盯着远方的天空,“难得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欧阳华思道:“可是龙族不都归于龙穴了吗?”
卫林道:“九天之战惊扰了龙族,让许多原本在龙穴的恶龙跑到了地面,九天之战结束,苏云和穆青被封印在南山林里,如果有他们在,这些恶龙根本轮不到我们来管。”
欧阳华思有点不解,“苏云和穆青?”
卫林道:“在你们的世界里,他们可能是十恶不赦,但是新的文明新起,是他们建立了次序,他们在创立规则的同时也在保护这个世界,其实没有他们,我们依然是在被人主宰,对比新的主宰者不管不问的态度,我们更希望有苏云和穆青。”
欧阳华思道:“已经不会再有人来主宰你们了,你们都在为你们的自由而战。”
卫林回道:“欧阳华思你还不懂,如果有一天我们又让你们世界的哪位神失望了,我们还是会被清理掉,这和被主宰有什么区别,苏云和穆青创建的次序里并没有限制我们的行动和思想,唯一不同的是我们如今没有在明面上被主宰。你和慕容琴,都是这幸运儿,能降临在那个永生的世界里。”
欧阳华思笑了笑,“今天在这个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幸运儿,你们都没有见识到什么才叫无助,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
欧阳华思和慕容琴在卫林安排的庭院里,慕容琴也听到了那声龙叫。夜里的凉亭微弱的烛光衬托这地上的白雪,湖水也在这新年的气氛中被冻结了,新年刚开始几天一声龙叫就打破了所有的欢乐。
慕容琴道:“你说素韵现在会在哪里做什么,他会为了救这些百姓与恶龙对战吗?在他眼里那些人可都是代表这愚昧。”
欧阳华思道:“即使愚昧,素韵也会保护他们。”
第二天欧阳华思醒来时,卫林还在城墙上,他面容有些疲惫,盔甲上有些许灼伤的痕迹,很明显是参加过战斗的,欧阳华思问道:“战况怎么样?”
卫林回道:“只有几个受了点轻伤,没什么损失。”
欧阳华思回道:“为什么不叫我?”
卫林道:“叫你,你又能守护我们多久?来了仓田,应该不会只是来
欧阳华思回道:“广悠镇。”
卫林道:“是去看女巫灵光吧,蓝优阁女巫可向来有大陆第一美人之称的,见到了灵光了别忘了来跟我说说她的模样。”
欧阳华思回道:“给你带画像吧。”
卫林道:“那自然是最好了。”
欧阳华思和慕容琴再次踏上了流浪之旅,他们背后是守护的一国安宁的城墙,上面站着的都是最普通的百姓。
欧阳华思与慕容琴一路风餐露宿,从边界往广悠镇最快的路线里必经苍龙湖,若想绕过苍龙湖那就又要多走几日的行程,欧阳华思弄来小船,和慕容琴一起划进苍龙湖的大雾里。
进入了大雾,慕容琴就完全没有了方向,能去哪只有欧阳华思带着,大约半日的行程,小船靠岸了。
慕容琴道:“过了苍龙湖吗,怎么感觉还是这么大的雾。”
欧阳华思道:“这是苍龙岛,今天就在这找地方休息吧。”
欧阳华思和慕容琴找好客栈,慕容琴累的倒下便睡着了,欧阳华思在自己房里窥探这苍龙岛。
没过多久,梦幻带着一个人来到苍龙岛,他们进了虞倩的府邸一直不曾出来。
慕容琴醒来时苍龙岛的夜晚的繁华已经开始了,欧阳华思带着他去了闹市,闹市区琳琅满目,个色的琉璃灯,各种慕容琴从未见过得东西,有的被人拿在手上把玩,有的被人之间塞进嘴里,慕容琴很好奇那些是些什么味道。
欧阳华思带慕容琴玩便了整个闹市区,又吃的吃有玩的玩,一样都没有呐下,闹市区的终点直抵虞倩府邸,他们在那里没有停留多久,欧阳华思便看到梦幻孤身离开了。
慕容琴也注意到了梦幻,梦幻的身形步伐都透入这与众不同,想不注意到她都很难。
慕容琴道:“那个人好像有点特别。”
欧阳华思道:“那个叫梦幻,夜宇族的领导人。”
慕容琴道:“你怎么什么人都认识啊?”
欧阳华思笑了笑,“有吗,呵呵。”
欧阳华思看着梦幻远去的身影感叹道:“几年前云层建立,夜宇族发生了政变,那边波动表面已经风平浪静,可还是暗潮涌动,也难为了梦幻一个女孩为夜宇超碎了心。”
慕容琴道:“谁还不是女生了,我还超这天下的心列。”
欧阳华思立刻恭维道:“还是你厉害,你最厉害了。”
苍龙岛的夜晚美的让人不舍睡去,慕容琴和欧阳华思一直在闹市玩到最后一家商铺收摊才回了客栈。
夜深难以入眠,欧阳华思望着这难忘的街道,直到灯光暗淡,虞倩府邸的大门打开,她带着和梦幻一起来的那个人走在大街上,虞倩为那人安排好住所,然后给街面上所有的灯添上了灯油,虞倩站在府邸门前,回头看了看苍龙岛此刻已经空旷的街道,会心一笑,街面上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欧阳华思认识他的名字叫卢宭,只不过在他脑海里,这个叫卢宭的人此时应该还未出生。
虞倩在府邸门前迎接了这位酷是卢宭的人。虞倩问道:“接下来准备用什么名字?”
那人回道:“还没想好,没想到当君王会这么累。”
虞倩道:“谁让你来打破这个规则呢,苏云和穆青的法则可不是随便定的。”
那人抱怨道:“长生者不能为王,不能为将,真是不公啊。”
虞倩道:“世界要向前发展,虽君王都无大限,那又有何动力去推进进步呢?”
“果然还是只有你是明白人。”
“那卢愚怎么样,愚昧不堪还挺适合你。”
那人摇了摇头,“卢瑞吧,安瑞祥和。”
虞倩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那进府吧,我想想这次能给你换个什么妆容。”
虞倩府邸的大门被关上了,欧阳华思这才慢慢将目光移开,他的目光扫过隔壁房间,这才发现慕容琴也在偷偷窥探刚才的一切。
慕容琴的目光也转到欧阳华思窗前,目光对视,慕容琴迅速关上了窗。
慕容琴的房间里关闭的窗子挡住了最后一丝能挤进房间的光线,黑暗的角落里,慕容琴稳坐在床前,他不断告诉自己,忘记尘世的浮华,此行只为找寻素韵。
第二天,欧阳华思先醒来,他在客栈的大厅吃早餐,慕容琴下来时欧阳华思已经吃了一半了。
欧阳华思道:“快坐下,这里味道不错。”
慕容琴看了一眼欧阳华思的碗里,“是不错,我也来一碗。”
欧阳华思见慕容琴坐下,问道:“昨天什么时候睡的?”
慕容琴一懵,“昨天?从夜市回来就睡了。”
欧阳华思点了点头,“你先吃,我有点事,等会回来找你。”
慕容琴看着端上来的面条,都没有看欧阳华思一眼,“嗯嗯,你去吧。”
欧阳华思来到码头,他们的小船还系在河边,码头上还有一人待着斗笠遮着面,他正在拉动小船,看样子是准备登船离开了。
欧阳华思道:“大清早离开苍龙岛的还真是少见啊。”
那人回道:“大清早跑来码头堵人的更少见了。”
欧阳华思道:“现在是叫卢瑞了是吗?”
那人回道:“你消息还真灵通。”
欧阳华思道:“无论你叫什么,我还是叫你卢君王吧,一代新王换旧王,登上宝座的还是你。”
卢君王道:“若不是受律的约术,我又何必如此辛苦呢。”
欧阳华思道:“你也可以试着不去遵守一下律啊。”
卢君王站上了小船,推动竹竿,他望着河边得欧阳华思不断远离,“对啊,我会认真思考你说的办法的。”
欧阳华思回到客栈,慕容琴已经坐在大厅等他了。
欧阳华思道:“怎么还坐在这里,快去收拾一下,我们要去下一个地方了。”
慕容琴笑了笑,“你刚走的时候忘记给钱了。”
欧阳华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永安祠可是天下苍生的信仰,你好歹也是永安祠的主人之一,就不能有点永安祠该有的气魄吗?”
慕容琴笑了笑没有接欧阳华思的话,说了句,“这里交给你了。”然后直接离开了。
没多久,欧阳华思和慕容琴再次踏上了流浪之旅,下一站便是广悠镇了,便是他们此行的终点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