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念看着眼前这张俊美逼人的脸庞，冷笑，“唐遇寒，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心里没点数吗？”
“我做了什么？”这段时间，除了拍戏，就是回家做饭，他都快被自己的勤劳感动了，觉得自己将来就算不当演员，也可以开个饭店当主厨。
姜时念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他就是不肯放。
她气极，怒道，“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把你的脏手拿开！”
脏？
这个字不轻不重地划过耳膜，男人脸色一沉，抓在她手腕上的力道加重，连嗓音也降了好几度，“你说什么？”
姜时念瞪着他，眼神里满满都是排斥和抵触，“怎么，听不懂吗？还是听懂了在装听不懂？我说，我嫌你脏！”
唐遇寒是多聪明的人，只沉默了两秒钟，很快就想到其中缘由。
他眉峰紧蹙，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李婉晨是不是找过你？她跟你说了什么？”
原本姜时念还对他抱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希望他否认，希望他说这一切不过都是误会。
然而，当听到他的反问，她顿时就笑了。
低头，她用力把男人抓在自己手腕处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细密的眼睫毛颤了颤，姜时念温凉的嗓音有些沙哑，“唐遇寒，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你说。”
“你跟她，究竟有没有上过床？”姜时念觉得她真的和所有愚蠢的女人一样，不到黄河心不死。
唐遇寒就这么望着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即使已经过去五年，可他们上过床毕竟是事实。
见他一言不发，姜时念再次出声，寡淡的嗓音中带着不耐烦，“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念念，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抬手摸上她的脸，想安抚她的情绪。
可是，姜时念别过脸，他的手便在尴尬地僵在了半空中。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姜时念固执到近乎偏执，继续追问，“有，还是没有？”
男人被她的眼神看得心跳一窒，垂眸看着她，漆黑的眸底有她看不懂的沉重与悲凉。
他喉咙干涩，沉默良久才艰难启唇，“有，但是我……”
啪！
姜时念狠狠挥出右手，几乎是用尽全力扇了这个男人一巴掌。
唐遇寒完全不在意脸上火辣的痛感，转脸望着她，张了张嘴，“念念……”
“什么都不用解释，我现在听到你的声音都会反胃。”姜时念说着就从他身边走过，不过刚走几步远，她的脚步又停顿住。
“唐遇寒，我们彼此冷静一下吧。”姜时念再看向他时，情绪已经平静下来，“这几天我住酒店，我爸我妈那边，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吧？”
即便出了这样的事，她也不希望父母担心。
唐遇寒目送着姜时念走远，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缓缓收回视线。
男人站在原地，脸上的歉意慢慢消散，眼睫轻垂，在眼窝处落下冷凉的阴影。
他眉心紧紧拧成一团，眼底凝聚着无法琢磨的颜色。
许久之后，男人掏出手机拨通沈墨言的号码，“查清楚没有？”
“我说，遇寒，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干嘛还刨根究底？”沈墨言打着哈欠，想了片刻，突然道，“卧槽！难不成你看中李婉晨，想收她当小妾？”
“我没有闲情跟你瞎扯，你尽快查！务必查出那晚进我房间女人身份！”路灯下，唐遇寒背光而立，俊美绝伦的五官埋在阴影里，带着暴躁。
只要一天没查明情况，他便不会相信李婉晨的片面之辞。
只不过那个女人说的话与五年前完全吻合，让人找不出破绽。
“这个有点困难啊！毕竟过去五年了。”沈墨言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非纠结这件事不放，语气调侃，“我说，你是不是有处男情结啊？对跟自己第一次做过的女人，有种莫名的情怀？”
“情怀你妹！”唐遇寒难得爆粗，伸手摸上刚才被打的半边脸。
脸到现在还火辣辣地痛。
看来，念念这回真的气伤了。
他得想办法尽快哄好她。
夜凉如水。
李婉晨接到唐遇寒电话的时候，已经换上睡衣准备做面膜睡觉。
这段时间经常有夜戏要拍，她没有回家，住在影视城附近的一家酒店。
“现在有空吗？”听筒里传来男人冷沉到毫无温度的嗓音，言简意赅。
“啊、？哦，”李婉晨愣了一下，想着可能是自己的离间计起了作用，心中不由一喜，“有空。”
“步行街后面有一家酒吧，你过来包厢找我。”唐遇寒直接报了个地点，就把电话挂断。
去酒吧包厢找他，是不是意味着今晚他们会发生点什么呢？
还是是这个男人想通了？
丢开手机，李婉晨揭了脸上刚贴好的面膜，快速换了一件暴露的吊带裙，化了个美美的妆，然后出门。
下楼，刚出电梯，李婉晨就看到姜时念正站在外面，低着头，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咦？姜副导，你怎么在这里？”李婉晨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无辜又好奇地问道，“大晚上你怎么不回家，一个人来住酒店？”
说到最后，她故意将‘一个人’三个字咬重音。
在片场的时候，李婉晨很会装可爱卖萌，讨人喜欢，可是现在没有旁人在，她就不屑伪装了吗？
姜时念冷冷瞥了她一眼，平静地回道，“作为副导，每天要提早去片场安排各种杂事，当然比不得你们这些当演员的轻松。住在这里，离片场近，省时省事。”
李婉晨微笑，语气带着羡慕与自嘲，“姜导平常来去片场都有人接送，不是更方便吗？只有我们这些没有福气的人才住酒店呢！”
姜时念知道她是有意刺激自己，听了这话就像没听到一样，脸色毫无波动。
目光瞥过她露在吊带裙外的香肩，姜时念淡漠地勾唇提醒，“李小姐，晚上出去还穿这么暴露，当心招狼。”
“没办法啊，我也不想的，可是，唐少就喜欢我这么穿。”李婉晨一副很苦恼的口吻，顿了顿，又浅笑着说道，“再说，有他在，我觉得很有安全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