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浅浅查了那么久都没有办法掌握确切的证据，林肆都不在A市，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顾溪辉总感觉这事情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所以，顾北辰的确有必要和林肆见一面。
当初把他送走的时候，就让他答应过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A市，当他和他们失去联系的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就明白，林肆最后还是会回来的。
林肆住的公寓很快就被查了出来，顾溪辉和顾北辰从车子上下来，对视了一眼，这公寓的地价的确是寸土寸金，但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这公寓是顾氏集团名下的产业，也就是，林肆从一开始，就是冲着顾家来的，而他们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这更加让两兄弟相信，他们的身边，一定有林肆的人。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好几声，顾溪辉上前一步，附耳过去听了听里头的动静，听到有人朝着门边走来的脚步声，回身对着林肆点了点头。
下一秒，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你们果然来了。”林肆看到顾家的两兄弟，居然一点都不意外。
顾北辰和顾溪辉进门，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公寓是精装公寓，整体架构都是让顾北辰过目过的，所以对这里，他倒是也挺熟悉。
除了厨房是开放式的之外，其他的房间门全都紧紧得关着。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打开的医药箱，医药箱的旁边，还放着染血的纱布和没有来得及盖起来的酒精，这一切都让顾北辰深深得皱起了眉头，因为看林肆的样子，不像是受伤的样子，这房间里，难不成还有其他的人？
“我朋友今天过马路的时候被摩托车撞了一下，我刚给她处理完伤口，这会儿在房间里睡觉呢，还没来得及收拾，让你们见笑了。”林肆倒是毫不遮掩，一边将茶几收拾干净，一边同两个人解释道。
相比起在婚礼现场看着嚣张又邪性的林肆，换了一身家居服，坐在自己家客厅里的林肆，看上去倒是正常了许多。
毕竟，他对顾北辰和顾溪辉是没什么意见的。
“你们来找我，是为了老太太的事情？”林肆将医药箱塞进电视柜的某个抽屉里，给两个人各到了一杯咖啡，送到他们的面前。
“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找你。”顾北辰接过咖啡，轻轻地放下，挑眉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
十年前意外刚出的时候，他们在医院等消息，知道林肆还活着的时候，是一念之仁，瞒过了他们的母亲。
“当然，因为你们肯定很奇怪，蒙浅浅都查不到的东西，为什么我能够查得到。”林肆是个聪明人，至少比起顾溪辉来，是不遑多让，“其实也很简单，因为她不知道我是那个她最讨厌的私生子，所以找了我帮忙。”
林肆淡淡一笑，在看到顾北辰和顾溪辉瞬间变了的脸色之后，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些感慨。
没有错，一直以来，他的确恨顾家，但是只恨上一代的那些人，而那些人，现在还活着的，就只有一个顾家的老太太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溪辉只觉得脑子“嗡”得一声，立刻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还不明白么？抓苏语竹的事情，我也有份。”林肆指了指自己，似乎根本不觉得这件事情对他来说由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她被推下山崖的时候，我就在旁边。”
甚至是他亲自动的手。
那个女人被推下去的那一刻，浑身颤抖的样子，到现在都还会反反复复得在他的梦中出现。
“你明知道苏语竹是谁，你还要这样做？林肆，当初大哥放你一条生路，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么？”顾溪辉握紧了拳头，“砰”得一声打在茶几上，原本放在茶几上的杯子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和顾溪辉的怒气兴成了鲜明对比，顾北辰神色淡漠，似乎苏语竹的生死对于他来说，真的不重要一般。
“如果你们觉得不甘心，就报警抓我。”林肆抬眸，看向顾溪辉，唇角微扬，是讽刺和嘲弄的笑意。
“你……”顾溪辉没有忍住，握着拳头起身，拎着林肆的衣领，把他从沙发上拎起来，咬牙切齿得质问，“你这算是什么态度！”
“顾溪辉。”
顾北辰也跟着站了起来，因为他一句话，顾溪辉停住了手，可依旧心有不甘。
这个人就是吃准了他们不会这么做！
眼下，虽说顾家老太太被带回去协助调查，但那边的人肯定没有拿到能够直接定罪的证据。
如果把林肆也送了进去，等于是把铁证直接交到了那些人的手里。
在罪魁祸首没有落网之前，顾北辰和顾溪辉都是不会傻到做这种事情的。
“顾北辰，我看你最近在巴市的动作，还有把金家的那两兄弟从纽市叫回来，摆明了是要和尼雅对着干的，你不是应该更感谢我今天出面在你的婚礼上搞了这么一出么？”林肆被顾溪辉拎着衣领有些透不过气来，可他还是不肯低头认输，反而对着顾北辰挑衅的越发来劲。
“顾溪辉，放开他，我们走。”顾北辰瞄了林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顾溪辉恨恨得放开林肆，只能乖乖跟着顾北辰走，临走之前也只能警告林肆一句以后别再轻举妄动。
门“砰”得一声在林肆的面前被摔上，他嘴角轻勾，听到身后的房间有动静，扭头看着那个拉着门把手，静静得站在那里的女人。
“你都听到了？”
站在门口的女人整张脸上都包着纱布，唯有一双眼睛露出来，眨啊眨的，看着林肆，除了脸上的伤口之外，右手也被打上了石膏，同样的位置已经是第二次骨折了，医生也吩咐了一定要好好休息好好保养，不然的话，这手肯定是要废了。
“为什么要让我听见这些？”
刚刚她都已经说了不想要见到顾北辰和顾溪辉，可是林肆还是把人放了进来，而且差一点就被他们给发现了她的存在。
“苏小姐，我之所以救你，只是为了还顾北辰当年救我一命的人情。”林肆双手抱臂靠在墙边，看着苏语竹，因为脸上被纱布包裹住，所以他也看不到苏语竹的神情变化。
